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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第77節

    想到這,她白皙小巧的臉上露出幾分淺笑,挖苦道:“你不等那秘境了?”

    “秘境哪有戰勝你重要。”

    說完,他便拿出那把奪命箭,將鋒利的箭頭對準呈書和濰那一方向。

    大半年過去了,竟然還是如此老套路…呈書無語,拔劍迎戰。現在的她可不是剛進來的模樣。天上半年地下百年,數百年的修煉可不是鬧著玩的。

    于是弓箭還在瞄準的瞬間,她便凝神踏步,飛身出去,欲以近戰博殺。

    濰舒服地呆在呈書劃定的結界內,安全地觀望著兩人戰斗,只是他不理解的是,這兩人手上怎么還躥著一條紅繩?

    而且看對岸弟子的神色自若,像是看不到這紅繩的模樣。

    實在好生奇怪。

    在濰的視角里,呈書和莊儕時而近戰時而遠攻,招式百出,帶出的靈氣一浪接著一浪,炸得這幽谷轟隆聲回響不停,可如此激烈的戰事,都沒能打斷那詭異紅繩,有時那紅繩還因為倆人貼近而纏繞在一起。

    莫名的,濰產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按壓著心臟位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關注著這場仙界第一之間的對決。

    *

    緋霧秘境不日誕生的消息,乾元旗能知道,瀟湘派能打探到,旁的門派也有各自的門路得知此秘聞,所以緊跟著呈書莊儕抵達的,還有后頭那成十上百的外派諸人。

    只是他們不似乾元旗,少有拿得出手的弟子,大多都跟呈書一樣,三五成群地結伴前來。

    可還沒靠近緋霧幽谷靈湖,就聽到那錚錚作響的劍氣交鳴聲,在黝黑寂靜的樹林內顯得格外毛骨悚然。

    “發生了什么?”

    其中一個人心直膽大,直接上前撩過樹枝往里頭看。

    他旁邊的同伴還隨意搭腔,笑說:“你這模樣,讓我想起什么叫好奇害死貓…”

    眾人取笑,氣氛一片融洽。只是那上前查看情況的人卻突然沒了動靜,同伴反應有些許不對勁,上前拍了拍查看者的肩膀,問:“你怎么了?”

    他的笑容隨著被拍者如同被抽了脛骨般軟弱倒地而消失。只見提前觀望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腦門上還插著一把深紅色的利箭,只余半支箭尾在外頭。

    ——他死了,就因為撩開樹叢看了一眼,便葬身暗器之下。

    一時間,樹林外眾人停止說笑,不約而同地拔出利劍,其中一人低聲詢問:“是我們誤入秘境了嗎?”

    不然怎么單是一片普通樹林都那么危險。

    有距離那死者近的仙君,端倪著那箭,越看越覺得熟悉,越看面上表情越怪異,隔了好一會才猶豫地說:“好像不是秘境。”

    “這是…莊大仙君的箭。”

    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莊儕的名號可比危險四伏的秘境來得更嚇人,有個別小門派嚇得雙腿發軟,還以為莊儕為了獨享秘境,正在樹林大殺特殺。

    他們悄悄扒拉開樹枝,又是一支奪命箭擦著最前面人的耳廓劃過,牢牢地釘在地上。數人松一口氣的同時,也看清了內部的景象。

    湖邊數十精湛仙修,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蟒一般紋絲不動,而他們面前,是兩位實力強勁的仙君正在廝殺。

    “這秘境還沒開始呢,怎么就打上了?”

    眾人搞不清倆人對決的意圖,又感受到戰場澎湃的靈氣沖擊,均屏息著瞪大眼睛,專注著盯著里頭人的一舉一動。

    在昨日之前,還有著仙境之稱的緋霧幽谷變得支離破碎,特別是湖旁仙植枝椏都死的死,掉的掉,攪得靈泉一片泥濘,仔細一對比還能發現泉水都少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被潑出去的還是蒸干了。

    最可怖的是——這兩人居然還是平手!

    偶爾你給我一劍我給你一掌的,雖然他們身上均掛落著不同程度的彩,但這種協調平衡的戰斗可是仙界少有。原本心中暗暗覺得呈書仙界第一的名號受之有愧的人,也在看到這畫面后全數打消,只余敬佩。

    有經驗者隨意看上一眼,就知道:除非是其中一人認輸,不然這場架能打到下個月。

    能不能打到下個月不清楚,不過至少打到明天是沒問題的。

    呈書和莊儕均是快穿局的人,天生神魂強大,再加上倆人修煉的時間長,雖然受制于小說背景法則止步金丹,實力卻遠超于金丹。他們這一打便沒完沒了,有一次呈書忍無可忍掏出法寶,莊儕不甚被擊渾身是血,可還是咧咧嘴繼續沖。

    那模樣,太嚇人了…

    眾人找了個安全的角落躲藏起來,靜觀其變。甚至還有人想,如果這倆人兩敗俱傷,他們說不定還能沖出去,撿個漏,呈書那個法寶外頭人可是眼饞的很。

    可誰都沒想到,直到日上東頭,薄弱的晨光透過緋紅薄霧射映湖心,照醒躲在角落有大一搭沒一搭打蚊子,聊天的門派眾人,這場戰斗還沒結束。

    聽著身后不間斷的劍氣轟鳴聲,其中一人嘆了口氣,抱怨道:“這兩人怎么還沒打完?”

    “看他們倆這種情況,怕是沒時間找秘境了。”另一人也厭煩這種躲藏著的等待,稱:“不若我們先行離開,先去找秘境入口。”

    “善!”眾人站起,正欲離去。

    忽然身后湖心發出幽幽藍光,挾夾著晨光顯得格外幽深矚目,緊接著就是一個復雜梵文構成的傳送陣浮現上湖面。

    一人眼尖發現了這處端倪,尖著嗓子大喊:“是秘境。”

    秘境入口竟然開在了湖心,就在呈書和莊儕倆人正中間。

    可太氣人的是——這兩人明明聽到秘境的指引聲,也同時看到身邊開出的入口,居然還可以熟視無睹般繼續打!而且像是為了盡快結束戰斗,一招一式打得更狠了,連著乾元旗內門弟子都后退數十步,擔心被靈力氣流誤傷到。

    “他們竟然對著秘境傳送陣發大招…”難道不怕直接打碎嗎?

    “不對,你應該說,他們打了一夜竟然還有力氣發大招…”那些看到秘境傳送陣出現,躍躍欲動的門派,在如此蠻橫的攻擊下,只得站在原地干跳腳著急,難受得不行。

    “你們說,該不會等秘境都要消散,他們也要繼續打吧?”

    說話人出自三重天無涯派,那個神奇的門派因為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平日里還被稱為烏鴉派。

    所以他一說出這個話,就遭到周邊人訓斥:“烏鴉嘴!快閉上!”

    可再及時訓斥,都來不及了,因為隨著烏鴉的一句話,秘境傳送陣散發的幽幽藍光真的在逐漸消退,湖水也不自然地翻涌滾動,像是下一秒隨時就能把這個傳送陣淹沒掉一樣。

    緋霧湖內里冰寒,哪怕是修仙者也無法進入水底一探究竟。也就是說,如果傳送陣真的潛入水中了,那除非緋霧秘境再得機緣現世,否則將永世無人能進入。

    意識到這一點的各門各派焦炙萬分,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傳送陣,心跳同那忽明忽暗的藍光一同時強時弱。

    其中有一性子急切的仙君,因著急秘寶決定自身殺入莊儕呈書的對決場中,想看能否奪得機會進入秘境。

    卻沒想到他剛走沒幾步,就又怯生生倒退回來。

    “怎么又不去了?”

    “我這才剛靠近,刺猬甲就碎了。”那人邊說還翻出身上掉落的鎧甲碎片,好不可憐。

    作為要進入秘境的人,每位仙君身上都會帶些防御、保命的法寶。沒有誰敢說自己的防御法寶能比二重天的刺猬甲好…這才剛一靠近,還沒進秘境呢,甲就碎了。

    從中也能窺得:這兩人不是單純切磋,而是招招下死手,只為拼個你死我活。

    烏鴉扒拉著樹杈,眼巴巴地說:“秘境要消失了。”

    剛剛還幽幽發出藍光的傳送陣此時只余邊角有光,而且隨著湖水翻涌正在勻速往下退。呈書眼尖瞧到秘境入口要關閉,還沒來得及動作,莊儕就率先放棄對決飛身而出,欲將手按壓在那僅剩的小角上。

    “欸,你這人!”

    打架都不好好打,簡直妄為君子啊!

    呈書氣急,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跟著御劍上前,同將手放到傳送陣上。剛剛還打得勢不兩立的兩人,下一瞬就同時停下攻勢,兩手交疊在傳送陣上了。

    而角落各門派興奮得都快哭出來了,大喊:“他們不打了,兄弟們快沖啊!”

    還沒等他們動起來,只見一個遮天蔽日的法陣騰空而起,罩在緋霧幽谷之上。湖心散發的亮光過于耀目以至于無法看清前路,剛剛在耳邊嗡鳴的劍氣和靈氣碰撞聲盡數消散,整個幽谷沉浸在一片不自然的安靜中。

    直到藍光消退,視野重新恢復清晰,眾人才跟大夢初醒般顫動睫毛,睜開雙眼。

    堪堪一眼,集體呆愣。

    ——湖心上平靜如初,只有湖面泛著淺淺波瀾證明剛剛動靜并非幻覺,周邊還殘留著呈書仙子和莊儕仙君打斗的痕跡。

    可…湖面上沒人,法陣也消失了。

    “秘境去哪了?”晚來一步的門派中人沒反應過來,不知發生了何事。

    把一切窺視眼底的烏鴉慢悠悠地說:“秘境關閉了,那倆第一踩點進去了。”

    “…”

    “…”

    一時間,躲藏了大半個晚上的人站在湖邊上,和對岸乾元旗的弟子倆倆互看,不知所措。

    人性就是如此——如果大家都沒能進去,秘境消失,那他們只能苦笑自己和秘寶無緣。可害他人空手而歸的“兇手”,竟然成了唯一進了秘境的幸運兒,那感官便大不相同了。

    在場數行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大家都緊盯著湖中心,長吁短嘆。

    誰都都沒注意到,角落那被保護得極好的少年濰,正沉著眸子緊盯水面,而后沒有一絲預兆地魚躍入水,行為舉止非人哉。而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除了湖面上泛起的輕微漣漪,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

    秘境這詞雖然聽起來十分神秘,但實際就是各得道仙君飛升后產生的時空縫隙,在里頭自成一個小世界,因為裂縫中蘊含著豐富的天地靈氣,而后小世界自成生出鎮守法寶或稀世靈藥。

    呈書只感覺自己置身在虛無的黑暗中,耳邊響起沉悶銅鐘撞響起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咚…”足足五下。

    那聲音不斷回旋在寂靜的黑暗中,盤旋傳響。因為周邊無人腦袋放空,她還想了一下,五下銅鐘響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舊王登基?

    這個怪異的想法隨著突如其來的刺眼光亮消失殆盡,逼迫她抬手遮擋住亮光。等到那光亮消失殆盡,還沒來得及將手放下,耳邊乍現一道年青少年的聲音。

    “書書,我們成功了。”

    書書?

    呈書詫異于如此親密的叫法,可手上動作卻不受自己控制地放下,撫上說話人右臉頰。又因面上動作和心中所想不同,她行動間十分僵硬,宛若提線木偶。

    等雙目視野重新恢復清晰,呈書感覺表情都要崩壞了,雖然面上不聽使喚地溫柔淺笑。實際這笑容背后藏著的卻是萬分驚駭——因為她面前這個叫她書書的人,是莊儕啊!

    不對…好像又不是莊儕。

    因為無論是身量還是體型,面前這人都比真正的莊儕小上一圈,哪怕不考據這些外部因素,單說兩人表情差異,莊儕也絕不可能像面前人一般,露出如此真誠爽朗的大笑。

    更不可能…叫她書書?

    呈書有些疑惑,她環顧四周,秘境內應當還在初冬,四周薄雪密布又清又冷,將兩人溫柔地包裹在一起,最后落在木板地上,點綴斑駁陸離。

    面前的“人”還在說,“書書,你可是來祝賀本君的?”說完,他還擔憂地望向四周,低聲笑道:“舊時承諾依舊有效,等我登基成了新王,定當迎你入門,做我楚國王后,受盡天下人愛戴。”

    莊儕講這話時,眸間深處似有璀璨的光,看得呈書心頭一窒,本不打算說話靜觀其變,卻沒想到這副身體再一次失控,溫柔地回了一句:“好。”

    這短短一個字,竟然讓平日里冷靜自持的男人面上露出難以壓抑的欣喜若狂。

    可還沒等他有其他的行動,他們所站的木棧道盡頭就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腳步聲,細細麻麻至少有十數人,聲響由遠至近,似大批人群正不斷靠近。

    因著有人靠近的原因,面前這小莊儕瞬間收起喜怒形色的表情,端起冷臉,態度一天一地變化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