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第43節
第42章 民國深閨成物理學家 “黃老師, 要去上課嗎?” “黃老師,這是我家鄉的特產,特地給你拿上一些...” “黃老師...” 從早上開始, 準確來說,從黃澄澄踏入校園之后,每個人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只作點頭之交的校長,今天特地散步到辦公室來跟她叨兩句家常;平常寡言不愛說話的作文課老師,今天端著茶杯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晃, 兩只眼睛緊緊盯著她... 這一切變化都是因為一個傳聞——據說, 過江鯽是黃澄澄另一個筆名。 可能是因為傳出謠言的人本身就是在北城有些影響力的權貴,他底下的人就自動將這則謠言潤色了許多, 有將過江鯽和水登月在斷句造詞上做對比的,有將他們標點符號運用手法上做對比的... 也只能說, 有心人的努力不能小覷,果不其然讓他們發現了好幾處相似的地方, 并將這些發現傳播到北城交際圈中。 于是, 就變成今天早上的這副模樣——每個人聽說黃澄澄可能是水登月后, 都帶著若有若無的打探和討好,前來和她交談、相處。 更別說這些人中, 還有不少人原本就是水登月的忠實讀者。 先前自己喜歡的作者被其他作者壓一頭,正是難受的時候, 卻沒想到傳聞一出,局勢一變,這兩人竟然是同一個人!這怎么能不讓他們趾高氣昂,大聲在市井宣揚:“黃澄澄就是時代才女, 北城少了她不行。”這種話。 而傳聞的最大受益者黃澄澄, 自然是被捧得春風得意的很。 先不說因為這個錯認, 她成功地跳過李英琦結識到北城的其他權貴,就是旁人有意無意地對她示好,也足夠讓她愉悅了。 當然,這些好事她接受得來十分坦然,自認自己行得直坐的住,完全不擔心事情敗露——畢竟這可是別人自己瞎猜的,她是半點都不知情的。 再加上外人只是聽了傳聞,沒有實際的證據,更不敢來直接問她,這就更給了她鉆空子的方便,占足過江鯽名氣的便宜。 一個早上,光是土特產、鋼筆墨水還有宣紙等貴重禮物就收了個手軟,完事后還要裝作無辜軟萌地說:“你們這是怎么了?今天突然對我那么好。” 然后再欣賞示好者編出的蹩腳理由,即可。 好不快哉。 不過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傳著傳著,這個傳聞就傳到了知情人那邊去了。 季明望聽著手下人來報,氣得早餐都吃不下了,擦擦嘴后不可置信地問:“外頭的人都在說黃澄澄是過江鯽?不是吧,是黃澄澄本人自己說的嗎?” “不是。”手下人如實轉述傳聞來源:“好像是郭明少爺先說的,但也只是懷疑而已。說是這兩人的遣詞造句等等都十分相似,有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 聽到謠言制造者居然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季明望面上更驚訝了:“不是,我昨天離開聚會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們怎么會有這種錯覺啊?” 聽完這事后,他連面前珍貴的廣式稀飯都沒心情吃了,拿起帽子外套就要往呈書家餐廳那個方向去,生怕過呈書知道這件事后不開心。 樂彼餐廳內。 在季明望還沒來之前,呈書就在幾位幫工的激動轉述下,早一步聽說了這個傳聞。她本來還想看看原書女主會作何反應,結果半個早上過去了,學校那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風平浪靜。 聽帶話的人還說:“黃小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還問旁人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不知道?...個狗屁。 呈書冷笑了一聲。不用細想都知道黃澄澄抱著怎么樣的心思,不就是仗著過江鯽封筆不露面,玩冒名頂替的那一招! 雖然不明白黃為啥那么篤定過江鯽不會跳出來撕破臉,不過見有人搞事,直播間的彈幕立刻就激動起來。 獸獸們是永遠沖在保護主播第一線的種族,第一個辦法也是他們貢獻出來的:【我感覺可以寫篇文章上雜志,公布真實身份,戳穿她!】 人魚們腦子活絡,立刻就反對了獸獸的這個方法: 【不對!黃澄澄都沒有承認自己是作者,直接戳穿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而且小呈書如果主動去說明這件事,反而落了下風】 像這種人際關系的麻煩事從來都不是機器族能插手的,它們運轉的單向交互系統壓根分析不出“發生了什么”和“怎么辦”,只能看著直播間的畫面干著急,默默打上一句【人魚牛逼】 而作為當事人的呈書,則是看著直播間的彈幕,一言不發,陷入思考。 她可能不知道,這副模樣落到旁人眼里是有多小可憐, 馮走上前摸摸呈書柔軟的發頂,問:“需要我幫忙嗎?” 呈書聞言回頭,先是看看馮冷冽的表情,再望向他腰間的□□,無奈地拒絕:“倒也不用那么夸張,這點小事我自己還是可以處理的,只不過可能需要一個人...” “誰?” 說是遲那時快,一樓就傳來了推門的聲音,還有季名望一邊上樓一邊高聲大喊的“呈書,呈書!大事不好了!” “喲,說到那人那人就來了。你先出去下吧,我和他單獨聊聊。”呈書擺擺手,像個渣女一樣無情地將剛剛還在哄她的馮趕出了會客廳。 甚至沒有給他商量的余地。 剛進門的季名望不明所以,只是和下樓的馮擦肩而過的時候,覺得他表情有點怪異,奇怪地問:“雷德濰怎么了,這表情委屈巴拉的。” “沒有吧,他不是一直這個表情嗎?” 呈書回答得隨意,但聽在季名望耳朵里,卻讓他很是汗顏,心想:這個雷德濰,表面上酷酷的,實際還是個妻管嚴? 季名望心里的吐槽,呈書是不知道的,她見季名望來得正是時候,直接開誠布公地說:“外頭的謠言,我不澄清,也希望雜志社也不要出聲。” “為什么啊!”季名望很是吃驚,“我知道你人好,但也沒必要將這偌大的名聲拱手讓人吧?而且你就算送人,也不要送黃澄澄啊!” 送我不行嗎? 當然這句心里話他沒敢說出口。 “我這可不是幫黃澄澄,她敢認這個筆名,那就得承當后續因為這個筆名發生的事情...”呈書端起茶杯,講話悠哉游哉,卻讓人有一種勝算在握的感覺。 “呈書,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雖然外頭都在傳過江鯽就是黃澄澄,但是她本人是沒有承認過的...” 也就是說,哪怕呈書真的想借用這個筆名做些什么壞事,栽贓在黃澄澄身上,只要黃一否認,那就等于前功盡棄。 ——季名望可謂是苦口婆心,生怕自己的摯友在這場筆名風波中吃了虧。 呈書沉思了一會,說:“你是不是認識很多上海的出版社?引薦一個給黃澄澄,用一個天價說服她將過江鯽的小說賣出去,印刷成冊。” 季名望又是何等聰明的人,聽她這么一說,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是想讓黃澄澄被天價誘惑,主動承認自己是過江鯽?” “對。”呈書點點頭,手指尖在桌面上輕點,比作加碼的模樣:“錢可能不夠,這小女孩對金錢沒有觀念,讓那人多帶些金銀珠寶,華服首飾過去...” 忽然,季名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見對面人疑惑,便多解釋了一句:“我就是想起來,自己的確認識一家出版社,他們家的馬老板我挺不中意的,干脆就介紹他跟黃澄澄合作,一舉兩得滅掉她們…” “你倒是挺有打壓人的頭腦。”呈書了然。 兩人一拍即合,大概快到中午飯點的時候,交談才告一段落,臨走前呈書客氣地問:“吃個飯再走吧?” “呵呵,不了。”季名望眼神不停地往角落的馮身上瞟,只希望面前這傻女孩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男朋友身上,“我家里做飯了,回家吃,回家吃。” 說完就跟逃一樣地走了。 呈書回頭,望著角落里無言站著,化身為裝飾品的馮,又上前拉了拉他的手,都沒能讓他露出委屈之外的其他表情,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對。 “怎么啦?”呈書搖了搖他的手,“會客廳只有兩個位置,我還有事拜托季名望,總不能讓別人站著吧。” “我沒事。”馮依然沒什么表情,只是回握呈書的手更用力了些:“我只是心疼你,遇到事情總想自己解決,有的時候其實可以依靠我…” 馮還沒說完,呈書就捂嘴偷笑了起來,弄得他生氣也不是,委屈也不是,情緒卡在這不上不下的。 “哈哈我不是故意笑的,只是你剛剛這話聽起來很有父親的口吻。” 爹味十足。 馮無奈——這是繼司機后的第二個頭銜了,怎么,年紀大就不配正常些的稱號嗎?譬如男朋友,丈夫之類的。 不過有了這爹味發言的打岔,兩人交談的氛圍才好了些,馮也明白呈書這看似溫柔實際堅強的性子,深知如果自己真的出手,反而還會惹她不開心… 思來想去,他最后還是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只說了一句:“吃完飯后,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什么地方?” … 兩個時辰后,直到兩人站在一個城郊小院門外,呈書才有些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準確來說是從原主的記憶里翻出這個地方來——這里是北城小苑,也是原主呈書小時候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當年小呈書腿受了傷,又擔心恢復不好落了疾,成日郁郁寡歡,于是呈父特地將她帶到北城來游玩,在這個小苑居住過一段時間。 “怎么會突然帶我來這里。”呈書有些興致勃勃,也不知道是原主帶來的情緒,還是什么原因。問完后她也沒閑著,跑到院門外的紅梅樹邊,想要觸碰下鮮艷嬌嫩的鮮花。 當然以她那小身板,自然是碰不上的,踮腳幾次后只得作罷。 “我聽父親說,你小時候曾在這個院子有過非常美好的回憶。”馮語氣隱隱有些歡悅和放松,“所以我想你不開心的時候,可以來這里看看,說不定心情會好起來。” 不開心的事情… 呈書咀嚼著這幾個字,瞬間明白馮還是因為早上筆名頂替的事情,想要做些什么安慰自己,一瞬間心情都柔軟了許多,“謝謝你,馮,你…” 后半截的話沒說話,就見馮彎下他高大的身軀,背對著呈書蹲下,嘴里還說:“上來吧。” 呈書有些詫異:“啊?上來?上來哪?” 不會是要讓別人背著吧…恕呈書也算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東西了,這種小女孩的玩意還真的沒臉做出來。 “嗯,你上背。”馮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一種“我都蹲下了你就給面子上來”的語氣說:“父親說你小時候最喜歡附在他背上逛園子,有時候走累了還不讓他放…我想既然是要重溫過往的美好回憶,就得背一背,走一走才行。” 完了還補充一句:“反正這兒也沒人,你就放心上來吧。” “我那時是腿受傷,沒辦法才背著的…”呈書rou眼可見地扭捏起來,就算再怎么忽視眼前成海般的彈幕,也沒辦法接受頭上有個攝像頭在拍自己秀恩愛… 再加上新來的人魚觀眾們,各個都是想象力豐富的戲精們,單只是馮蹲下這么一個動作,就足夠讓她們在彈幕區寫出兩千字的衍生小說來,真的是可怕的很。 馮就這么蹲著,卻遲遲沒能等到呈書的回復。 如果換做平日里手下人那么扭捏,他肯定得嚴肅批評加體罰一條龍,但面對自己的小嬌妻…他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以一種正面單膝下跪的動作面對著呈書,說:“我想保護你,讓你當我永遠的小女孩,但如果你想長大的話,我也會盡我所能護著你。” 【這不是愛是什么?!】 【這是承諾嗎?不!這是最有責任感的告白!】 【這個單膝下跪魚魚愛了,已設成光屏桌面,有沒有能做立體海報的大觸,重金懸賞!】 “哎…”呈書無奈:“你再轉過去吧,我上來,你今后可別再說這種話了。” 怪rou麻的。 正當兩人就著“你背我我背不背你”的事情推拉的時候,與此同時,同個小苑里,還有著另一個老熟人在閑逛。 “英琦兄,事已至此,你再懊惱也無濟于事。”說話人是李英琦的同窗摯友,名叫林科,同是東京留學回來,現在任職于季名望雜志社當一個小小主編。 說起兩人的友誼,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心心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