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她還在搬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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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讓她自己一人把車上的土豆全搬下來?拿她當(dāng)牲口對待呢? 管家說:“三少爺說了,搬不完土豆就午飯吃。” 林小夢看看頭頂上的驕陽,打著商量:“管家老伯,您看這都已經(jīng)大中午了,要不您通融通融,讓我先把午飯吃了再干活,成嗎?” “不成。”管家老伯不為所動,指著倆保鏢命令:“你們倆看好她,不準偷懶。” 最后四個字,是對林小夢說的,說完管家就走了。 林小夢在后面不死心的叫:“不吃午飯也行啊,您讓我吃倆饅頭墊墊也可以啊,我要求不高,不挑食的……” 回答她的依舊是管家不留情面的背影。 沒有辦法,林小夢伸手抓住一大袋土豆,一咬牙抗在瘦弱的肩膀上,腳步顫顫巍巍的往蔬菜保鮮房走去。 來來回回兩三趟還好,再來幾趟,林小夢就撐不住了,舉起胳膊擦拭額頭直喘氣。 正值中午十二點,太陽烤的樹葉都卷縮起來,知了叫個不停。 林小夢瞥了眼兩個保鏢,那倆人站在屋檐底下躲避著陽光,比她舒服多了。 “別停下,接著干活!” 林小夢咬著牙,手指頭都紅了,抓著袋子一使勁兒,兩個胳膊上的肌rou早已酸脹不堪,手指頭一軟,土豆撲通撲通掉了一地,滾的到處都是。 “怎么回事?”保鏢大聲問。 林小夢蹲下身匆匆忙忙的撿,往懷里揣著。 土豆太多,揣著掉著,保鏢們看不過去,其中一個上來道:“你磨蹭什么?把土豆兒扔進袋子里麻利的搬進房里去!” “大哥,您行行好,能不能讓我歇歇喝口水?”林小夢說道。 只是她把顧辰南身邊的人都想的太美好了,變態(tài)手下的人,一定是冷血無情的。 “三少爺交代的事你還想跟我們打商量?小meimei,我們哥倆兒勸你一句,以后三少爺怎么折磨你懲罰你,你就低頭不吭聲的做完就行了,你越是反抗越是耍心眼,越是惹三少爺?shù)幕穑€會惹來更大的懲罰。” 林小夢在社會底層掙扎了這么些年,什么糟心事兒沒遇見過,不識時務(wù)是混社會的最大忌諱。 她咬著牙隱忍的說道:“我只能盡我最大努力去搬運這些土豆,如果我實在搬不動或者暈過去了,你們可不能怪我。” 保鏢們面面相覷,嚴厲的又交代幾句,轉(zhuǎn)身回到了屋檐下監(jiān)守著。 林小夢深呼吸一口氣,暗暗鼓勵了自己一句,伸手揪住一袋子大土豆小土豆,“哈!”林小夢叫了一聲,其實也是被壓的,額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兩條腿像是被灌了鉛般的重,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撲通”一聲,一袋土豆被扔進了蔬菜房的地上。 “呼。”林小夢呼呼的喘著氣。 沒有嘗試過長時間運動,是不會理解那種肌rou產(chǎn)生酸脹疼痛的感覺的,林小夢先是覺得肌rou又酸又麻,緊接著又覺得肌rou變硬,再然后頭暈?zāi)垦#诟缮嘣铮奶涌臁?/br> 呼呼的大力喘著氣,太陽那么大,她的臉卻蒼白的嚇人,保鏢們也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小聲嘟囔。 “會不會出什么事兒?” “看樣子不太好,像是要暈過去了。” “要不要稟告三少爺,這樣不會出人命吧?” “……還是告訴三少爺吧,雖然三少爺下令懲罰她,可也沒說把人懲罰掛掉。” 兩人一合計,其中一個保鏢拿出對講機,說道:“三少,林小夢好像不行了。” 坐在書房里的顧辰南,有冷氣吹著,手邊放著冰涼的菊花茶,愜意非常。聽到保鏢的話后,他一愣:“人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保鏢說:“……林小夢好像要暈倒了。” 暈倒?顧辰南側(cè)頭看著正午的大太陽,從座位上站起來:“那女人現(xiàn)在在干嗎?” 保鏢回答:“她還在搬土豆。” ……顧辰南納悶,薄唇抿著:“我不是讓林小夢去廚房做飯嗎?” 怎么去搬土豆去了? 保鏢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這個……是廚房吩咐的……” 顧辰南結(jié)束了對話,踢開椅子走出書房,下了樓,進入廚房后,廚娘笑著說:“三少爺,午飯剛做好,已經(jīng)讓人擺上桌了,正想去叫您下來就餐呢。” 顧辰南問:“林小夢呢?” 廚娘想了想才記得林小夢這號人物,說:“您說那個身上發(fā)臭的女孩子啊,您不是讓他來廚房幫忙嘛,正好今天蔬菜進貨,我打發(fā)她去后院搬土豆去了。” 過了好幾秒,顧辰南臉上布滿了莫名其妙的低氣壓,很是不悅的樣子,嚇的廚房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呼吸緊張,廚娘更是緊張害怕,不知道哪里做錯了。 顧辰南信步往后院走,瞧見了穿著女傭服的林小夢正在以龜速扛著一袋土豆往自己的方向挪。 她一頭黑發(fā)全部濕透,貼在臉蛋上,劉海還往下啪嗒啪嗒的滴著水。 “林小夢。”顧辰南冷冷的喊。 哪知道林小夢壓根聽不到別人的聲音,整個人已經(jīng)虛脫到?jīng)]有聽覺了。 快要虛脫的林小夢以龜速慢慢挪到了擋在廚房后院門的顧辰南面前,一頭撞了上去! 這一撞可不要緊,直接把顧辰南身上的意大利定制的白襯衣上擦出道黑印子。 顧辰南的臉當(dāng)即沉了下去,這女人故意的吧,為了報復(fù)他? “賤女……” 他的話還沒說完,撞人的林小夢再也支持不住,兩手一松,一袋土豆從肩膀上往下墜,土豆們咕嚕咕嚕的掉了一地。 而林小夢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顧辰南那個黑面神,眼睛又大又空洞。 她一抬臉反倒嚇了顧辰南一跳!他沒想到林小夢的臉竟然這么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 顧辰南的話還是沒說完,因為林小夢已經(jīng)雙眼一黑,直接暈倒在地,歇菜了。 ……這一幕讓顧辰南低聲咒罵。 兩個保鏢不知所措。 “愣著干什么?把人抬樓上去,叫醫(yī)生。”顧辰南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就走。 家庭醫(yī)生笑瞇瞇的,說道:“沒什么大事,是中暑了。” 聽到這里,顧辰南冷哼一聲,抬腿出了客房,少爺他忙著呢,可沒閑工夫搭理什么林小夢! 林小夢幽幽轉(zhuǎn)醒后,還有一瞬間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好長時間過后思緒才回了籠。 草。她在心底罵道,自己竟然暈倒了,都是變態(tài)的錯! “顧辰南,我詛咒你吃方便面沒調(diào)料包,走路被車撞,出門被花盆砸,你丫的混蛋……” 就在林小夢罵人的工夫,客房門推開了,林小夢猛地一閉嘴,變臉似的換上一張?zhí)撊跞f分的病態(tài)表情,順勢往床上躺去,口里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顧辰南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女人以為自己是瞎子嗎? 林小夢愁眉苦臉的哎呦著,一邊用眼角偷偷的打量,瞧見兩條修長的大長腿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說真的,變態(tài)顧辰南那兩條腿長的,真是極其養(yǎng)眼啊。 顧辰南黝黑的雙眸盯著林小夢曬傷的臉蛋,皺了下眉。這女人真丑! “三,三少爺。”林小夢雖然裝作不舒服,可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 顧辰南冷睨著她,冷冷的:“你覺得好點了嗎?” 林小夢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心翼翼的樣子:“應(yīng)該還沒好,臉上疼。” 如果她說別的理由,顧辰南壓根不屑一顧,可她偏偏說臉上疼,顧辰南皺眉瞅著林小夢臉蛋曬傷的皮膚,不知怎的十分不悅。 “吳醫(yī)生沒給你上藥嗎?”顧辰南問。 林小夢搖搖頭:“冰敷了一下,好像沒有上藥。” “來人。” 外面的阿北進來,問:“什么事三少?” “這女人的臉蛋曬傷了,怎么沒人給她上藥,吳醫(yī)生干什么吃的?”顧辰南有點生氣。 阿北和林小夢都有些震驚。 阿北忙道:“吳醫(yī)生開了藥,好像在樓下放著,我這就拿上來!”說完,他急急忙忙的走了。 林小夢抱著被子就感動了,雙眼含著淚水,看著顧辰南,沒想到變態(tài)也有殘留的良心吶…… 顧辰南瞧見林小夢的眼神就明白了,他也震驚了一下自己的反應(yīng),似乎是為了掩飾,翻個白眼說道:“你是我顧宅的女傭,你的臉面就是顧宅的門面,我顧辰南身邊從不養(yǎng)丑八怪。” 意思很明白,就是三少爺不會對你好不是可憐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三少爺只是為了顧宅的臉面而已! 阿北拿了藥膏,請示顧辰南的意思。 顧辰南大大方方往客房內(nèi)的沙發(fā)上一坐,下巴仰了下,道:“讓她自己來。” 林小夢接過藥膏,拿起床頭柜上的小鏡子,慢悠悠的對上臉前,瞬間瞪大了眼! “天吶!我的臉怎么成這樣了!!!”林小夢當(dāng)即大叫起來。 鏡子里的女人是誰?!怎么能曬成這樣兒了呢? 顧辰南冷哼:“你以為自己沒曬傷以前長的多好看是怎么著?” “那也比現(xiàn)在強不知道多少倍好么!”林小夢把鏡子啪的一扣,捂著雙臉悲憤的怒道。 “哼。”顧辰南故意哼了聲,雖然他自己也承認。林小夢這女人沒曬傷以前是長的可以。 “三少,我這都破相了,怎么也算是工傷吧?”討價還價對林小夢來說可是拿手好戲。 工傷?顧辰南有多久沒聽過這倆字了,乍一聽見愣了幾秒才有反應(yīng)。 “什么意思?”男人的聲線變的低沉磁性又帶點兒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