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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晃心里很慌,心跳很快,不由得開快了速度,急中敷衍宋元英一句:“沒事。” “什么沒事,你這是頭胎,別作。你那個老公渾身是能耐,沒問題的。” “是嗎?” 楚晃不知這兩個字是問宋元英,還是問自己。她是相信修祈,但她作為他的妻子不能一句‘我相信你’就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千軍萬馬。 她第一次覺得‘我相信你可以’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是逃避責任最狡猾的措辭。 她趕到機場外,巨大人群在她面前砌成一道結實的人形圍墻,她看不到修祈,但她聽到了他們的罵聲,罵的是賤男人修祈全家死絕。 保鏢很多,警務人員也很多,但架不住鬧事的人更多,所以疏通起來有些困難。 楚晃向四周圍看,有對情侶從出站口走來,女方手里拿著一捧鮮花,她走過去,禮貌詢問男方:“您好,請問您的花是在哪兒買的?” 問到后,楚晃跑去買了一捧玫瑰,回來時放慢腳步,喘了幾口氣,眼看著人群,手解開手鏈,把手鏈上的戒指取下,戴在無名指上,給人群拍了幾張照片發給助理,然后打過去:“等下我彈你語音你直接掛斷,然后按我說的做。” 助理那邊應聲,她掛了電話,擠進人群。 “各位讓一讓,我是安徒生的工作人員。” 安徒生三個字果然好用,鬧事人群給楚晃讓開了一條路,當然,他們不是善良,是要把她圈進去一起罵。 修祈看起來很累,但依然沒把這些人當回事,在身強體壯的保鏢保護下,倒是沒有被碰到一毫。 看到楚晃后,他沒那么無所謂了,神情逐漸緊張起來,擔憂都寫在臉上。 楚晃被推來搡去,越往里越艱難。 修祈見狀果斷地躲開保鏢的圍護,沖進人群攬住楚晃。 保鏢也擁上去,幫他們隔開人墻。 就這么幾分鐘,場面更混亂了,在保鏢身后的一小點空間里,修祈皺著眉問:“你來干什么?”說話時還不忘給她弄頭發。 楚晃用戴著戒指的手把玫瑰送給他,仰起頭,笑著說:“接你回家。” 人形墻漸漸停止了喧嘩。 他們認識楚晃,也知她手上那枚戒指跟修祈手上那枚是一對。 修祈皺眉看著她,心情復雜,頭腦亂作一團。 楚晃把花放在他手上:“不能一直是你送我花,我有的,你也得有。” 她說完看向人群,微笑著說:“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人犯罪替罪羊都很好找,你們不怕犯法就是說對方給的夠多。” 她一說完,人群當中罵得更兇了,連她也罵上,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但還沒罵兩句,就有人收東西撤了。 保鏢們很疑惑,這,就撤了? 修祈始終沒說話,楚晃看人形墻外圍的人陸陸續續離開,說:“我知道你不反抗是想用被害者的身份反擊,但我有更好的辦法。” 楚晃微微笑著,遮住嘴不讓別人看到,悄聲說:“修導,您這單我接了,我幫您公關,還不要錢,怎么樣?” 她說完又糾正自己:“哦不對,輪不到你說給不給錢了,我去元元姐家那天,你就已經連夜把你的資產寫進給我的贈與合同了。” 修祈眼睫在輕輕晃動。 人形墻散了一半,還剩一半,還在罵,楚晃在罵聲中,對修祈說:“你一定覺得一個人扛下所有很帥,確實很帥,但我不用。” 她牽住修祈的手,踮腳親吻他的唇角:“我陪你。” 今天天氣特別好,太陽很大,光很強,楚晃身上瑩瑩一層。修祈不想扯她進來的,他那么想她也還是忍住了見她,就是不想連累她一起被罵。 但她好傻。 人形墻最前端的人在看過手機后,也相繼離開了,剩下幾十號人警務人員再疏散容易了很多。 修祈拉著楚晃朝外走,保鏢緊緊護住他們。 有個別極端的人舉著相機跟上來,邊罵邊拍,由于靠得太近了,長鏡頭杵到了楚晃的脖子,她下意識地往前伸脖,‘嘶’了一聲。 修祈被堵四小時都沒發火,這一下把他的火激起來了。 他動作很快,拽住楚晃的胳膊把她拉到他身前,轉身便是一腳,踹在那人腹部,踹了他一個跟頭。沒管現場多少人,沒管警務人員就在不遠。 被踹到的人愣了數秒,破口大罵,唾沫星子亂飛。 修祈走上前把他攝像機搶過來,照著廣告柱,用力摔過去,登時,鏡頭稀碎,黑色零件濺了一地。 那人大叫一聲,接著便是‘cao你媽’這樣的臟話,邊罵邊張牙舞爪地沖向修祈。 保鏢把他攔得死死的,修祈走過去,站定在他跟前,正好比他高半頭,卻不低頭,只是眼神向下,拍拍他的臉,沉聲道:“去告我。” 【第二十五節】 回到車上,開離現場,楚晃一直有一眼沒一眼得看向修祈。 她心情格外好,不知是因為跟楚母和解了,楚母手術又很順利,她產檢的結果也是好消息。還是因為修祈即便是糟心事纏身,狀態和思路也沒亂,關鍵時刻反應還是那么快。 心情好了,偷偷瞧修祈的幾眼都甜甜蜜蜜。 真好,她坐在副駕駛,她的丈夫開車載著她逃離紛紛擾擾,這感覺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