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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回到自己的工位,同事追過去,坐在她的辦公桌上:“他倆公開會不會有公關咱們公司這次危機的意思?就是說為了轉移大眾視線,自爆緋聞?” 助理覺得她思維太發散了,皺著臉說:“你一天都在想什么?” “剛爆出來的時候還覺得挺燃的,楚總壓影后一頭搶了修導,還讓修導送項鏈,讓修導主動公開,這種劇情太爽了。但冷靜下來想想,有些不真實。” “哪兒不真實了?就算安徒生危機沒公關掉,那也是楚總一個人吃排頭,修導的主業是拍電影,不會經營公司這個標簽對他有什么影響?但他還是站出來公開了他和楚總的關系。除了是真愛,別的原因都不太能說服我。”助理說著打開電腦,打開表格。 同事聽了她的話,咂摸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說了。 誰知道下午竟有新的討論出來。 有一小部分人心里十分不滿,不是他們喜歡修祈、楚晃,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而是楚晃空降這件事他們覺得不公平。 如果有一個同樣有能力的人跟楚晃一起競爭安徒生營銷部總監的職位,還是楚晃勝出,因為她是修祈的人,而安徒生,修祈說了算。 另一個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本來只是小范圍的討論,不知道怎么就傳了出去。 有人在論壇里開帖子含沙射影,說前不久大放光彩的營銷女大佬其實是靠潛規則上位,多方爭搶都是她背后大佬為捧她營造出來的假象。 幾個關鍵詞直指楚晃,猜都不用猜。 楚晃看了論壇,沒當回事,公關怕什么事兒大?鬧得越大,破綻越多,留給她的余地越多,可發揮的空間就越大。 臨近下班,小芽給楚晃發了條微信,是篇約莫兩千字的小作文,感謝她一個詞一個詞地教他英語發音,監督他一遍一遍地唱同一首歌,更是嚴格把控他的飲食,確保他在慈善之夜亮相時清冷有破碎感。 字字用心,情真意切,看得出他對楚晃的感謝。 楚晃也覺得值得,知恩圖報的孩子都值得。 小芽這篇小作文除了致謝,還透露著對楚晃的敬佩,楚晃的計劃不能說無懈可擊,但絕對說得是上考慮全面。 楚晃先前告訴他,不必起訴親生母親,只聲明,若對方到此為止,他便到此為止。 雖然小芽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同意了,沒想到早起風向就變了。 樊寧前段時間掀起輿論戰,試圖給母親這個身份潑臟水,本是想引導大眾重新審視小芽的母親,但那時大部隊不站在小芽那一頭,所以這個策略很愚蠢。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小芽和他生母大眾支持五五開,甚至可以說是六四。在這樣的情況下,小芽仍不狀告生母,而是劃下底線,言明敵不動,他便不動,壓力就給到了他生母那邊。若他生母不依不饒,那小芽的處境就明朗了。 果然,網上發酵了一上午后,小芽生母律師的微博便銷號跑路了。 這場熱鬧終于塵埃落定了。 * 楚晃十點多還在公司,要不是修祈發微信問她什么時候回去,她可能會加班到半夜。 她伸個懶腰,懶洋洋地說:“你回家了?” “馬上下高鐵。” “你早上是開車去高鐵站的吧?不記得了。用我去接你嗎?”楚晃捏著脖子說。 “你要是想接,我不拒絕。” 楚晃笑著說:“那你自己回吧。” “我還沒吃飯。” 楚晃托住下巴,歪著頭,軟軟地問:“那老板想吃什么呀?” “可以點餐嗎?” “不可以。” “那你問我。” “那你答不答嘛?” “餃子可以。” “Ok,首先排除餃子。” 電話那頭傳來修祈低低的笑聲,溺愛之情盡顯。 楚晃聽著他笑,眼睛也亮晶晶的,不像星星,像月亮,她一笑,月亮就分解散落成一捧發光體,鉆進她的眼眶里。 她希望三年之后,七年之后,她還能聽著他的笑聲彎起唇角和眼睛。 電話掛斷,她下班了,去了超市,準備買食材包餃子。 但太晚了,超市新鮮的蔬菜沒多少了,她挑挑揀揀就多花了些工夫。 她不會和面,買了現成的餃子皮,買的時候傅承風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一邊聽老板給她介紹剩下的兩塊rou牛,一邊對電話那頭說:“傅總有事嗎?” 傅承風說:“老鄭去舟山了,空運回一些海鮮,讓我一定要給你送過去。你方便給我一個地址嗎?” 楚晃邊跟老板溝通,邊對傅承風說:“鄭老師太客氣了,您幫我跟他說一聲,海鮮就不用了,實在想送點東西給我,就等回來后給我買杯咖啡好了。” “這要你去跟他說了,他交給我這個任務,讓我務必完成,你不能讓我難辦。” “實在要送就明天吧,現在太晚了。” “我給你們公司打過電話了,你剛下班,而且聽你那頭的聲音,你應該在超市,就是說我應該不會打擾到你。” 他把楚晃的話都堵死了,楚晃沒法反駁了,只好答應下來:“那我把地址給您,您記得幫我跟鄭老師說,再這么客氣,就不好共事了。” “好。” 楚晃回家時已經十一點了,她把食材放進廚房,去換了身衣服,邊換邊覺得傅承風這個人有一點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