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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晃看著他,滿腦子:干嗎? 修祈發狠,員工們都不敢看熱鬧了,全都埋頭工作。 修祈把車鑰匙給她:“把油加滿。” 楚晃翻個不明顯的白眼,“嗯。” 員工沒見過修祈這一面,以為他真的發火了,全都屏息,不敢吱聲。 樊寧老演員,知道他們在演戲,看完添了一肚子惡心。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修祈不是長情的人,就算她喜歡他也從不否認這一點。 她就等楚晃跟她一樣,成為那個舊人。 她咬著牙睨了他們一眼,轉身進了辦公室。 修祈隨后去了自己辦公室,樊寧沒多會兒便也過去了。 楚晃離開公司后,辦公區內議論紛紛。 “看起來楚晃沒戲啊。” “樊寧也沒戲,修導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看樊寧屁顛屁顛過去那個樣兒,也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罷了。” “楚總這個我真沒想到,修導的語氣好兇。” “沒戲看了,趕緊干活兒吧。我聽消息說盛總很不滿咱們安徒生的公關,修導壓力應該很大。內憂外患,多事之秋啊。” 修祈辦公室內,樊寧匯報了目前公關進度。 安徒生沒有專門的公關部門,藝人相關都是經紀部主管,樊寧要匯報也是跟經紀部總監鄭老師匯報,但因為她是個不受規章限制的掛牌員工,倒也不用守什么規矩。 她拿著數據說網上的形勢,避重就輕地說她轉移視線的方法管用,轉移了多少流量,卻始終不提為什么那孩子毆打母親的熱度下不去。 修祈全程沒反應,擺弄手機給楚晃發微信。 楚晃說油是滿的。 他回了一個句號。 楚晃看到句號時,很奇怪地咧開了嘴,小白牙露了一排。 學人精,真討厭。 樊寧見修祈心不在焉,完全沒聽她說話,再好的脾氣也要爆發了,何況她從來不以好脾氣著稱。 她拿文件的手垂直落下,眼神很受傷:“有必要嗎修祈?” 修祈抬了下頭,“說完了?” 他說完便站了起來,搔了搔耳朵往外走。 樊寧叫住他:“你一定要這么過分嗎?不說我們過去有交情,就說只是同事,你就是這么對待同事的?話都不聽人說?” 修祈停住腳,轉過身時面目冷漠,比在舒伯乾面前,更顯得殘忍:“不想聽。” 樊寧眼淚在眼眶打轉:“那年在片場你不是這樣的。” “你誤會了,我一直這樣。” 修祈沒跟她糾纏,已經走火入魔的女人什么話都聽不進去,聰明的做法就是不跟她講道理。他不好為人師,點到為止,絕不多糾纏。 修祈回車上時,楚晃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他看著她的睡顏,只堅持了半分鐘,還是親了親她。 楚晃睡得輕,被親醒了,迷迷糊糊地說:“聊完了?” “嗯。” 楚晃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扭過上半身,看著修祈。她一看他,就想起她想要充電的事了。 她小聲問了句:“能充電嗎?” 修祈把手伸向她。 楚晃把手放上去。 楚晃本來是想從他身上汲取能量的,但牽住他的手,她分明感覺他的疲憊不比她少。她再抬頭看他,看到了他眼角的一點紅色。 她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握緊他,又小聲說:“還是我給你充吧。” 修祈看到她時,跟舒伯乾生的氣已經散去了,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畢竟天天對他示愛的樊寧都沒看到他一身倦意,沒想到沒瞞過楚晃。 他還算完整的神情突然潰散開來,這一分鐘,他沒辦法像他平常那樣,用漫不經心的笑容來掩飾情緒,混淆別人對他的認識了。 他攥緊楚晃的手,看向她像星星也像月亮的眼睛,數秒,突然伸手托住她后腦勺,帶向自己,吻住她。 他認慫了。 他玩兒不過楚晃,這女人不是善類。 * 安徒生簽約藝人打親生母親一事持續發酵,互聯網上下長時間處于血雨腥風的狀態。 樊寧被修祈打擊,仍不醒悟,仿佛修祈傷人的話是在變相激勵她,她開始放更多血,甚至動用不少私人關系,更拋出數不清的圈內料、商務簽約轉移視線。 論壇一團亂,除了粉絲互撕,還有社會屬性的人參與話題討論。 他們討論的不是安徒生眼光的問題,更不是這孩子毆打親生母親的問題,是有史以來對母親這個身份的評價,答案是不是過于統一?母愛真的這么偉大嗎? 樊寧很缺德,找人發了一篇‘母愛到底有沒有被夸大’的文章,一下子模糊了社會群體的視線。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她用了這么多心思,煽動的也僅僅是不關注娛樂新聞的那一部分人,圈內人關注的還是那仨話題—— ‘這孩子打他母親,該不該被封殺?’ ‘安徒生的眼光到底怎么樣?’ ‘修祈到底有沒有領導一個公司的能力?’ 當然,這也是隱藏資本推波助瀾的結果。 安徒生是辰光旗下的影視板塊主力,市場上像安徒生這樣集投資、制作、經紀于一體的影視公司還有不少,出頭的也有二三,安徒生現在出事,他們都恨不能踩一腳,暗地里下了不少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