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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辰光不要她的錢,卻不能不看她背后的資本。 這女人或許沒那么聰明,構不成威脅,但演技和流量帶給她的資本卻不容小覷。 齊刷刷地打下來,他跟盛辰光都沒防備,只能暫時吞了這口惡心。 但讓她留在這里,不代表就要順她的心意,他本來不打算這么快讓大家知道他對楚晃不一樣,只是上午接了盛辰光請罪的電話,他必須得讓樊寧知道,安徒生,他說了算。 他喜歡誰,也不是資本可以左右的。 她愿意在這兒耗,那就看他眼里都是楚晃的樣子好了。 * 樊寧等不到修祈的消息,又厚著臉皮發了一條,‘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這幾字深深刺痛她的自尊心。 她的心也如楚晃般狂跳,卻不源于歡喜,而源于恥辱,尷尬。 她從始至終都不信修祈沒有愛過他。 那他是為什么變心那樣快?為什么? 她敢做這些仿佛失去理智一樣的事,不是她真的智商不夠,是她真的相信,修祈是愛過她的。她深以為,片場那些繾綣時刻便是他們相愛的證據。 她從來沒想過,或許就是修祈那人缺德,把她當成一場游戲,只想讓她愛上他,他好拿到‘又攻略一位女性’的通關證書而已。 誰能想到呢? 誰能想到這樣光彩卓殊的男人,有這么一顆骯臟的心? 她想不到,所以即便是修祈刪她的微信,她也認為是自己做了什么讓他失望了。 她只用了幾分鐘,便已經收起脆弱,抹掉眼淚,繼續為那孩子想辦法。當然,她并不在乎那孩子的前程。 素不相識的人,說在乎,太虛假,頂多是憐憫。 她最在乎的,是在這一仗上打過楚晃,把修祈贏回來。 她把楚晃假想成敵,殊不知她真正的對手是修祈。 修祈不愛,她連對弈的號碼牌都沒有。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努力,或許可以回到那年片場,陽光如昔,雨下在坑洼的地面也下進她的心。 不努力,她睜眼只能看到陰霾天,還有身上的泥點點。 * 李文孝回來了,哥兒幾個總算湊齊了。 外灘的據點,盛辰光帶著身疲倦套李文孝網戀的細節,周嘉彥在一旁一臉壞笑。老實能干的李文孝沒覺得他倆在嘲笑他,還很愉快地給他們看照片。 修祈跟他們聚向來不帶腦子,只放個人在那兒,那姿態就像是,他來只為全兄弟幾個的情誼,其他的,與他無關。 盛辰光看了照片,挑了下眉:“可以,但她知道你給他的照片不是你自己的嗎?” 李文孝聽到這個就煩,把手機拿回來,“我快瞞不住了,她老想視頻。” 周嘉彥踢他小腿,下巴往修祈的方向抬了一下。 李文孝看向穿一身黑過來當雕塑的帥哥,把臉轉回來:“我他媽要張照片都跟上樹似的費勁,指望他幫我視頻?你看他像是管咱死活的人?” 盛辰光和周嘉彥哈哈大笑。 周嘉彥放下二郎腿,端起酒杯:“也就不管你的死活,我們他還是稍微顧念的。” 李文孝十分后悔,跟周嘉彥說:“我當時就該要你照片。” 盛辰光說:“該,讓你一般的逼不裝,非要裝二般的,你用老三那張臉,搭配你的談吐還能糊弄過去,你弄老四的臉,你真不怕死。” 周嘉彥不愛聽,罵他句:“滾。” 李文孝真郁悶,沒心情跟他們開玩笑,“我倆約好下個月奔現,我不知道這段感情還能維持多久。” 周嘉彥跟盛辰光交換一波眼神:“別凹深情人設,咱們兄弟幾個里情種夠多了。” 李文孝皺眉,看一眼修祈,再跟他們換一波眼神,問:“老四城墻失守?” 兩人都沒答。 李文孝來了興趣,誰啊,新人還是舊人? 周嘉彥說:“這不知道,某人嘴嚴實,什么都問不出來,我只覺得那女的心機頗深,除了長得漂亮,沒什么可取之處。” 后半句話他聲音極小,也是知道修祈把楚晃看得多重要,不想惹是生非。 盛辰光下意識看修祈一眼,他正在打字,好像在跟人聊天,但以防萬一,還是給周嘉彥找補了一下:“本事還是有的,我從竇盾挖了個人事過來,竇盾最近放出的風都是想要咱們公關部的人。 “有意思的是,沒有唱衰的,就是說業內覺得這很正常,除了竇盾的影響力深遠,我以為重點還是在于他們認為竇盾的目標沒選錯。 “我現在在想,把楚晃給到安徒生到底是不是我失算了。” 周嘉彥微笑,眼神莫名,“看看唄,看看她怎么處理那孩子的一攤子事。” 李文孝聽不懂:“說什么呢你們?” 周嘉彥忽略他,跟盛辰光碰個杯:“楚晃上次在郭總的事上釜底抽薪,三步上籃,打得她翻不了身,夠陰損,有點東西。 “現在就看她能不能扛住樊寧那邊的壓力,能不能拯救安徒生眼光不行、沒有核查藝人背景的危機。” 說到樊寧,盛辰光深呼一口氣,放下酒杯:“這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拉擎天國際下水,我不能不賣個面子,讓她繼續待在安徒生。” 擎天國際是樊寧背后資本之一。 周嘉彥想起擎天國際跟竇盾的官司,涉及壟斷和惡意競爭的,擎天多次對竇盾的產品進行封殺,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還有巨頭下場站隊,場面一度不忍直視,毫無體面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