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楚晃半路就猜到了是這件事,真讓居靜和說著了。 她偏頭看了傅承風一眼,傅承風找她,又找米伊莎,難道是早知道這件事? 想想他跟郭心惢是校友,早就認識,那天聚餐后還獨處了一會兒,那應該是知道。 傅承風讓她謹防同事給她穿小鞋,接著他又跟米伊莎一起來了公司,那是不是說,他也跟米伊莎說了這樣的話? 楚晃猜測,郭心惢真要用丟戒指這件事做文章,傅承風或許勸過她,未果,于是來提醒她和米伊莎,別輕易著了郭心惢的道。 想著,她看向傅承風,傅承風有些抱歉和無能為力的眼神在她看來,應該是表明她猜得八九不離十。 郭心惢不等他們答,又對他們說了一聲對不起:“麻煩大家了,不是我小題大做,是這枚戒指真的對我很重要。” 米伊莎還不清楚狀況,展顏對她說:“小事兒,你找到戒指最重要。” 郭心惢又看向傅承風,傅承風不說話也不看她。 當她看到楚晃,楚晃點了點頭。 郭心惢便問了:“嘉會廳到衛生間的走廊沒有監控,衛生間門口有,衛生間門口的我看了,期間只有傅總、楚主管、老劉去過,傅總和楚主管是空手進衛生間的,出來碰上了,聊了兩句。老劉是抄著兜進的,老劉不在,所以我想問問小米,你中途去了哪里?” 米伊莎被問住了,張了張嘴,半吞半吐:“我,我去透了透氣。” “那你去哪兒透氣了?我想去調調監控。”郭心惢說。 米伊莎答不上來,脖子漲紅,眼神也不自然起來,頭先的活潑勁兒已不見。 周嘉彥皺眉,斥郭心惢,“你怎么跟審犯人一樣?不見得是同事不小心拿了你的東西。你這么問讓人怎么答?” 郭心惢給米伊莎道歉:“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沒掌握好說話的尺寸。” 米伊莎擺擺手:“沒事,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說,我出去確實是有事,但我不能說。我真沒拿你的戒指,我不缺戒指啊。” 郭心惢不問了,又哭起來。 周嘉彥心煩,他知道米伊莎說不出去哪兒的原因,無非是當時正跟盛辰光在一起。 米伊莎看郭心惢哭了,扶住她的胳膊,拍拍她的背:“你別哭,要不,要不我給你買一個新的?” “你就告訴我,那天你去了哪兒,你不說我怎么相信你?” 米伊莎說不了啊,她怎么能說她去找盛辰光了?盛辰光結婚了,他們的關系一旦公開,她能有什么好下場?她雖不聰明,但這點利己細胞還是有的。 周嘉彥漸漸明白了,盤獅子頭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起初還不覺得郭心惢是別有目的,今天這個場面,讓他不得不多想,她這是挾米伊莎以令盛辰光啊。 她能有什么目的?無非是為了獵狐。 只是沒想到,她會為了個產品不惜得罪盛辰光。 他突然停手,不盤了,把獅子頭放在桌上,站起來,說:“行了,該問的你也都問了,傅總和楚主管沒嫌疑,小米呢不差錢,想要戒指可以自己買,只剩老劉了,你愿意問,就等他上班了問問他。” “可是我還沒問……” “行了郭總,你非要鬧得公司上下都知道?到時傳到外邊,說辰光有賊,你覺得好聽嗎?” 郭心惢攥住拳頭,不說了。 事情告一段落,楚晃以為,她和傅承風就是去看了一場熱鬧,卻沒想到從他們出周嘉彥辦公室開始,公司里風言風語就開始了,說郭心惢丟的戒指跟他們三人有關。 老劉請假沒去,反而躲過了一劫。 有人說戒指是米伊莎偷的,她不辨菽麥還能一身名牌穿著,卻一點也不像二代。他們這個年紀的二代在父母熏陶和外海浸泡下,不至于這么沒見識。 有人說戒指是楚晃偷的,她是傅承風、米伊莎當中最窮的,若從三個人里挑,她最有動機。 唯獨沒人說戒指是傅承風偷的,無庸贅述,所有人眼里,他都是被連累的那個。 一連發酵了幾天,楚晃開始明顯感覺到同事對她的疏遠。 這樣的事,她甚至不能為自己辯解。她是做公關的,她清楚無用的辯解只會越描越黑。所幸她不是第一次被議論了,習慣成自然,還算能承受。 * 大清早,楚父給楚晃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她工作的事,順便告訴她給她寄了腌菜和臘rou。 她早想吃楚父的腌菜和臘rou了:“真的嗎?” “你晚上記得拿快遞,用老爸的腌菜下面條最好吃了。”楚父說。 楚晃忙著‘嗯嗯嗯’,沒聽到楚母在電話那頭說:“馬上到梅雨季節了,你記得增減衣服。” 楚父也說:“別跟小時候似的光著條腿嘚嘚瑟瑟。” 楚晃一心想著腌菜和臘rou,沒著耳朵聽。 這天中午,楚晃和居靜和在大食堂吃飯。 居靜和義憤填膺:“真讓我們說著了,郭心惢那個寡婦沒安好心,只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打得是這個主意,想要大家都知道這件事。” 楚晃練了幾天舞,腰酸腿疼,食堂的飯菜也變得難以下咽。 她反復扒拉著薏米飯,對著兩塊西蘭花和胡蘿卜挑挑揀揀。 居靜和以為她在難過,放下筷子,安慰道:“我知道現在全公司都在亂猜測,你免不了不好受,但你別泄氣啊,邪不壓正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