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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原一身黑色常服,身邊跟著戚少商和幾十名騎士,他也真跟他爹一個膽子,帶著這么點人就敢深入別家腹地。 蕭原看到了我,驚道:“宮主jiejie,你怎么來了?” 我沒好氣道:“我不來,看你傻到去送死?” 蕭原扯住馬韁繩道:“我畢竟是朝廷封的王,沒個罪名,他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的。” 我笑道:“你錯了,有種罪名叫‘莫須有’,特別適合你。” 蕭原不解,我接著道:“你帶一半人,易裝回幽州去,我扮成你,帶著剩下的人去京城。” 蕭原傻道:“啊?” 戚少商笑道:“妙哉,宋廷對于殿下并不了解,以宮主之智謀,足可瞞過他們,順利脫身。” 蕭原身邊的人也是認識我的,紛紛贊成,蕭原一點頭道:“好!只是京城中明槍暗箭,危機四伏,宮主jiejie你要多小心。” 他隨即就把隨身帶著的袍服印信都給了我,原路返回。我帶著戚少商和剩下的人,朝開封趕去。 到開封城外時,我已變成了“蕭原”。 燕王在邊境頗有聲威,再加上打退金兵,收復薊州,開封百姓跑到城外夾道歡迎。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趙佶派來迎接的人,居然是方應看。 方應看先是向我一禮,接著展開一道圣旨,我只下馬,不跪拜,反正蕭原接旨時就從來沒有拜過,我也沒道理去委屈自己。 圣旨無外乎就是些歡迎的話,一些賞賜。我接了旨,方應看笑道:“燕王果真和傳言中一般年輕有為,實乃我輩楷模。” 他又轉向戚少商:“連‘九現神龍’這樣的人才,也能收歸麾下。” 戚少商不冷不熱回道:“方小侯爺謬贊,我不過一個天涯失意人,蒙殿下賞識不棄罷了。” 方應看笑而不語,我往他臉上看了一眼,他似乎練了什么武功,眉目依舊俊朗,卻是多了一抹煞氣。 我帶著人進了城,穿過城中大道,趙佶已為燕王賜府,我帶來的騎士就留在這里,戚少商陪我到宮門外,我則在侍衛引領下光明正大地進了皇宮。 百官朝列之上,趙佶遠遠地坐在龍椅上,我只朝他裝模作樣地躬身一禮。 四周的大臣立刻對我臉有不悅之色。 “燕王,你受封于圣上,乃我大宋之臣,入朝覲見,為何無禮?” 我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諸葛小花。 幾年不見,他愈發老了。 我道:“閣下此言差矣,我原是遼國蕭氏一族,雖衣漢服,轄地內一切都用漢制,但我并非敗軍之將,也非亡國之臣,稱臣只為與大宋結盟。” 諸葛小花冷臉不語,另一人又上來道:“你說你并非亡國之臣,難道你還奉遼國為主?” 我朝那人臉上看去,不認識,我道:“遼國已滅,但耶律大石已率殘部隱遁西北,所以我不是亡國之人。我父親蕭峰當初駐守幽州是因為道宗耶律洪基,他二人之間是朋友之義,兄弟之情,所以我也非遼臣。” 那人又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朝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好了好了!”趙佶聲音有些不耐煩,打斷道:“燕王是朕女婿,一家人何必說什么兩家話,蔡卿,太傅,你們退下吧。” 原來他就是蔡京。 我多年來修身養性,聽到這個名字時還是條件反射地心里一陣殺意。趙佶打了兩句圓場,就命人宣讀圣旨,定了婚期,就在年前。 我接了旨,和戚少商返回府中,府內騎士看到我回來,都松了口氣,他們領頭的叫洪瞻,是個和蕭原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出身丐幫。蕭峰原是丐幫幫主,后來麾下很多都是幫內來的義士,他也將降龍十八掌傳了回去。 府中盡是趙佶派來的侍女家仆,我剛一進去,外面就有御林軍團團圍住,領頭的將軍道圣上有旨,奉命保護燕王,完婚之前不得出府。 戚少商和我對視一眼,我心道果然如此,也沒說什么,就進去了。 待到晚間,我留戚少商和洪瞻在府內,自己把偽裝揭下來,把那身袍服脫了,露出里面的男子常服,而后悄無聲息地從府中出去。 離王府數百米處就是一條繁華的大街,街上有一家酒樓,我一路走來,人人見我皆忘路,不是撞攤子就是摔跟頭。我抬起頭,蘇夢枕就在二樓窗戶邊,朝我邀杯。 我從酒樓正門進去,上了二樓,推開門,雅間中只有蘇夢枕一人,他嘆道:“你在開封城中轉一轉,滿城燈火都要暗淡了。” 我道:“還好我不常出來的。” 我坐在他對面,跟他說了今天的事,蘇夢枕沉了臉色道:“三天前,金國密使進京了,談了些什么我無從得知,但一定談的是蕭原的事。” 我道:“他到底會不會真的嫁女兒?” 第111章 蘇夢枕道:“多半是會的。他雖然愚昧, 卻也不傻。蕭氏父子守在邊塞二十多年,金國都打不下來,只要幽州在,他的江山就多了一分保障。現在的舉動, 多半是朝中有人諫言,怕燕王在京私結黨羽, 他才會有此一舉。” 他頓了頓,又道:“邊境的事,兵部侍郎李綱幾位大臣一直說得上話, 他雖不愛聽, 也是要聽幾句的。” 我道:“也就是說, 只要燕王安穩地呆到婚禮后, 這件事就算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