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頁
溫柔一把推開他,眼眶都紅了:“你根本就沒有把大白菜當成兄弟!”她指著蘇夢枕:“你也——” 她最后一個字看到我的眼神,生生咽進了自己肚子里。 王小石道:“溫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白二哥他……” 溫柔于是把炮火轉向了王小石:“他怎么樣?他是拿刀砍你們了還是下毒害你們了?!” 王小石啞口無言。 溫柔道:“你說呀!” 王小石張口道:“是白二哥他、他……” 見王小石說不出來,溫柔照臉就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就跑了出去。 我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心道這也是一對奇葩。 王小石向我們告罪,忙追了出去。我奇道:“她今年幾歲了?” 蘇夢枕被溫柔剛剛的話說得有些失落,他無奈道:“二十有四了。” 我搖頭道:“武功也不怎么樣,難怪要人隨時護著。” 蘇夢枕看向門外,淡聲道:“進來吧。” 門外的兩個漢子聽見這話,走了進來,一個是個黑臉壯漢,一個卻是個拿著針線衣服的年輕人。 兩人有些尷尬,蘇夢枕道:“她在京城時間也不短了,只怕她父親會擔心,既然連你也來了……”他指的是那拿針線的年輕男人:“就把她送回去吧。” 那男人道:“蘇公子,恐怕溫姑娘最近回不去了。” 蘇夢枕道:“為何?” 那男人道:“因為溫大人最近要進京,拜訪宮主。” 我眨了下眼睛。 拜訪我干嘛? 年輕男人自稱叫許天.衣,他向我恭恭敬敬地抱拳道:“久聞宮主精于醫毒兩道,不過半個月時間,就已把蘇公子從鬼門關上拉回,連詭麗八尺門的‘十三點’,和溫家都沒辦法的‘鶴頂藍’兩種劇毒都不在話下,溫大人對您的造詣推崇備至,奉您為……” 我懶得聽廢話:“說正事。” 許天.衣道:“溫大人有一位故友,多年來受奇毒困擾,苦不堪言。溫大人雖竭力相幫,奈何力有不逮,不能根除,溫大人想帶他來京,請您出手。您有任何要求,洛陽溫家一概遵從。” 我道:“故友?” 許天.衣沒料到我不是對溫家開出的條件感興趣,而是對“故友”感興趣,他道:“是,那位故友也是溫家人。” 我好像知道是哪位了。 許天.衣見我不說話,只得道:“她叫溫小白。” 當年溫小白中了毒,要想活命解毒,當然是去找她老情人,用毒高手溫晚了。 只是沒想到,連溫晚都解不了溫小白的毒。 許天.衣小心道:“宮主識得溫阿姨?” 我面不改色道:“不認識。” 許天.衣道:“您有何要求?” 我抱著手爐,閑適道:“人來了再說。” 王小石追不回溫柔,好歹還記得他大哥在等他。他和蘇夢枕商量象鼻塔今后的路子。蘇夢枕邀王小石回樓子里,王小石卻道他那里盡是一些愛惹事的管不住的江湖人,眼下白愁飛死了,他畢竟是蔡京的人,蔡京估計一直想對風雨樓下手,若是回歸,指不定要被他找出多少動武的借口來。 且象鼻塔已成氣候,留在外可與風雨樓互為援手。 蘇夢枕也沒有反對他,他一向都尊重自己兄弟的志向。只是王小石臨走時,我叫住了他,讓他找回溫柔,來風雨樓見一見她爹。 以為我是關心溫柔,王小石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只是送走他后,蘇夢枕有些好奇地問我:“你與洛陽溫家相熟?” 我故作神秘,微笑道:“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你且呆著看戲。” 溫晚的效率出奇地高,三天過后,他便攜著一個一身黑衣,頭蒙黑紗的麗人到了金風細雨樓。 我叫楊無邪把他們請到紅樓來,陪同的還有蘇夢枕,和王小石與被他拉來的溫柔。 溫晚是個看起來頂多四十多歲的男人,常年做官,養尊處優,氣質儒雅,外貌俊秀。他身邊那女人卻給遮得一點都看不到長什么樣子。 溫晚對那女子小心翼翼,呵護備至,在見到溫柔也在場時,他一臉的尷尬。 他先是帶著那女子向我一禮,而后蘇夢枕、王小石和溫晚見了禮,溫晚轉向我,正要開口時,溫柔出聲了:“爹爹,她是誰啊?” 溫柔盯著那女子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善,那女子此時反倒開口了:“你就是溫柔吧,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溫柔臉上的敵意立刻就消了點,那女子道:“我是你爹的朋友,我也姓溫,只是跟你們這一支不太近,我是嶺南那邊的。” 溫柔敵意又去了一大半,乖巧道:“溫阿姨好。” 女子點頭,溫柔立刻好奇道:“你為什么蒙著頭啊?不悶嗎?” 女子道:“這……” 她聲音里仿佛帶著許多悲傷和苦痛,溫柔以為自己是戳了她什么痛處,立刻道:“您不想說,我不問就是啦。” 溫晚對女兒的貼心表示滿意,向我道:“還請宮主看看。” 我點頭,叫那女子走到我跟前來,我坐在首座,蘇夢枕離我并不近,他只低著眼睛,一句話都沒說,楊無邪在他身邊,一臉高深莫測。 那女子背對著眾人,面對著我,掀起了蒙面的黑紗。 我往她臉上一看,只一眼,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