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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一定是逍遙子取的。 逍遙子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猶如在看待珍寶一般,臉上卻有著痛惜之意。他道:“這門神功練成后,非但長生不老,且天下無敵,但我尋到它時,卻發現要練成它,非得將近百年不可。為師我縱使有此奇緣,卻天不假年,只能和它失之交臂了。” 逍遙子看向我,寄托著殷殷期望道:“行云,這門功夫就交由你來練,務必練到大成,圓我畢生心愿。” 我現在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找個小小孩童來做弟子。 原來是為了這門長春不老功。 我曾經遇到上官老魔頭時,他也說有一門神功來要我練,轉眼就把我困在山谷幾十年。 逍遙子的坑比起他來只大不小。 我還記得原著中的描述,天山童姥六歲時練此功,一直到她死,練了一輩子。這門功夫,主攻手少陽三焦經脈,使人生長遲緩,巫行云二十多歲還是個女童身材。 她二十多歲時本有希望發功長大,與常人無異,卻在練功的緊要關頭被李秋水暗害,終生都沒有恢復。 非但如此,這功夫每三十年就要返老還童一次,返老還童期間武功盡失,要一天天地練回來。 李秋水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在這期間找上門來,要不是有虛竹,巫行云早就被折磨死了。 我也奇怪過為什么巫行云要六歲時就練這功夫,不能等十幾歲長成之后再練。 原因自然只能是她師父逍遙子了。 逍遙派不乏其他的功夫,北冥神功,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小無相功,每一門都是絕學,但巫行云偏偏只選了長春不老功來練。 她初時練它,想必就是因為逍遙子,直到后來,想放棄也晚了。 那我呢?到底要不要練它? 當然是不得不練。 我向逍遙子行了一禮:“弟子謹遵師命。” 逍遙子很高興,甚至已有些激動了:“好,好!你定然不會讓為師失望。” 他把我拉到他身邊來,讓我坐在他旁邊,指著紙上的字道:“這些字,你可都認識?” 我點點頭,逍遙子道:“為師一句句教你,你一定要記牢了。” 我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將晦澀的功法要訣記住,逍遙子便立刻開始指導我練功。我記得原著里巫行云練功時的情形,什么鼻孔冒煙一手指天,但逍遙子教我練習的時候,卻只是很正常的打坐姿勢。 逍遙子生怕我不懂,哪里練岔了,自己的功夫都不管,每天只盯著我練功。 我的心性本就不是個真正的小孩子,練了些時日,就發現了問題。 這門功夫不僅難練,而且屬性至陽,根本不適合女子修習。 逍遙子是知道的,并且顯然早有準備。一日他又默了數句口訣出來交給我:“這是化陽為陰的法門,你現在差不多已步上正軌了,先將進度緩一緩,來練習這法門,將陽氣轉化為陰氣。” 我好像明白了原著里天山童姥練功時為什么需要喝鮮血,還要擺那稀奇古怪的姿勢了。 她將至陽的功夫轉化為至陰,返老還童時,陽氣不足,自然需要飲血來補充。 這樣的轉換對于平常習武之人自然極難,甚至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但巫行云對此熟練得很,不僅掌握了屬性為陽的天山六陽掌,連生死符都只是她練功的一個小小的副產品。 我低首遵命,雖然嘴上答應著,可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練下去了。 照這樣的方法,對我的身體損害太大,我雖然追求武學巔峰,但也沒到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地步。 我前幾世練功,都是用神照經打好了基礎,才練其他的內功。神照經號稱奧妙無窮,猶如海納百川,練成之后,再練什么高深的內功都迎刃而解,什么后遺癥都通通沒有,這也是我納悶前世為什么會走火入魔的原因。 眼下我沒練神照經,若照這樣修習長春功,就會像掉進流沙里,越往上爬陷得越深。 逍遙子之命我不敢違拗,我靜下心來學習那轉換的法門,內里卻悄悄放緩了練習的進度,慢慢地將已練出的功力化進經脈中。 如此幾個月過去,我的內功不進反退,逍遙子饒是修為高深,見多識廣,也只認為是功法出了錯誤,或是我天賦不夠,絕沒有想到我會知道怎么隱去自己的功力。 他又琢磨了好幾個月,讓我試了好幾種別的門派的方法,但我情況依舊,他也失望了,吩咐叫我好好練功,自己就下了山。 我瞞他也是不得已,實在是原著巫行云的經歷太坑,我不想也得個天山童姥的美名。 逍遙子走后,我一個人留在極樂宮,他也沒說什么時候會回來,我就留在這里,開始練神照經。 練它我早已駕輕就熟,而且這門功夫自帶偽裝能力,與逍遙派的小無相功有些相似,就算逍遙子發現了,我也能把它變成長春功。 逍遙子一去就是三四年,在我以為他是不是掛了,要給他立個衣冠冢的時候,他回來了。 身邊還帶著個比我小一些的小男孩。 第63章 除卻巫山不是云(三) 逍遙子出去幾年,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仙風道骨,對我道:“行云,這是我新收的弟子,無崖,快拜見師姐。” 無崖子原來就叫無崖。 那小男孩長得清秀標致,不用想,他一定符合我這師父的收徒標準。無崖恭恭敬敬地對我行禮道:“見過師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