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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佳道:“我為什么要看得清你,難道你還是個美人不成?” 人們又是一陣笑聲,似乎在嘲笑路小佳,要知道馬芳鈴這個大小姐可是邊城出名的美人。我道:“那你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路小佳忽然下來了。 他展開雙袖,從幾丈高的旗桿上像一只靈巧的蝙蝠般翩然墜下,人們忍不住拍掌叫好。 他停在我面前,我也看清了他那張白皙精致的臉。 他忽然冷冷道:“看來我果然感覺得沒錯,你是個丑八怪,簡直是這世上最丑的女人。” 氣氛忽然就安靜下去。 我不氣反笑:“你說什么?” 路小佳冷笑道:“這單生意我不要了,否則我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我并不生氣。 若是原來的馬芳鈴,這樣的侮辱一個字都忍不下去,但我已活了這么幾世,雖然到底沒聽過這種話,但我的氣度還是在的。 我只是一笑。 路小佳瞪我:“你笑什么?” 我道:“我笑你不是路小佳,卻來這里冒充他胡言亂語。我還笑你一個姑娘家,嘴里吐出的話卻比潑婦都要沒教養(yǎng)。” “路小佳”白皙的臉蛋已經紅了,是被氣紅的,一巴掌就要朝我臉上去:“你說什么?!” 我并沒有躲,我怎么說前世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穿過來的日子雖短,武功也有了一些進步,她的速度雖快,也比不上云在天和花滿天的快。 我抓住了她即將落下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朝她臉上打去。 但緊接著我手腕上就是一疼,抓著這女人的手也不由得放開了。 自然是葉開出的手。 我捂著被石子打出紅痕的手腕,冷冷地譏諷道:“女人打架你摻和什么?難不成你也是個女人?” 葉開淡淡道:“你何必發(fā)這么大的火?” 那姑娘一雙眼睛瞪著我,又瞪著葉開,反倒是她似乎已氣憤之極。 我微笑道:“我是不該為了不值得的人發(fā)火。” 我轉身牽了馬,往蕭別離的客棧而去,這個路小佳是假的,但蕭別離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真的路小佳,可能還在客棧等我。 如果客棧也沒有,那我就把蕭別離的酒搬空了。 不過路小佳果然在那里。 他就坐在蕭別離的對面,一身白色勁裝,一把沒鞘的劍就斜斜插在他腰帶上。他仰著頭,正在一顆顆地往自己嘴里扔花生。 蕭別離看到我,便對他道:“路公子,你的雇主來了。” 路小佳道:“我來得已夠快了。” 我道:“你來的是夠快,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你來了。” 路小佳冷冷道:“我壓根不認識那女人。” 我不置可否,若不認識,她怎么會知道路小佳要來這邊城的? 蕭別離道:“你們談生意。”說罷轉了轉輪椅下去了。 我走過去,坐在路小佳對面,這才看到他是個什么模樣。他年紀不大,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尤其是一雙眼睛,死寂無波,簡直就不像活人的眼睛。 但卻透著刀一樣鋒利的寒芒。 我道:“你應該已知道我是誰了?” 路小佳點頭,單膝支起放在長凳上,看著我。 我道:“我要你去殺葉開。” 路小佳道:“葉開?” 我道:“樹葉的葉,開心的開,你聽說過他嗎?” 路小佳道:“聽不聽說,都是要殺的。” 我輕輕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他非但狡猾聰明,還是小李飛刀的傳人。” 路小佳挑眉:“你要我去殺小李飛刀的傳人?” 我嘆道:“難道你不敢得罪李尋歡?” 李尋歡現在已經在江湖上封神,他的徒弟誰敢招惹。不只如此,李尋歡的兒子,孫子,都能靠著他的名聲震懾武林。 路小佳冷笑:“李尋歡固然是高手,但葉開的飛刀究竟是否也有那么快,我倒想見識見識。” 我拿來了酒杯,一邊倒酒,一邊道:“那我們現在該談價錢了。”我看著他道:“你愛錢嗎?” 路小佳道:“我不止愛錢,也愛女人。” 這兩樣東西本就是世上大多數男人都愛的。 我道:“一萬兩,夠不夠?” 我跟蕭別離打聽過,現在江湖上要價最高的殺手一單生意是五千兩。 路小佳道:“不夠。” 我又道:“兩萬兩呢?” 路小佳還是道:“不夠。” 我繼續(xù)出價:“四萬兩呢?” 路小佳仍道:“不夠。” 我只好道:“那你要多少,出個價吧。” 路小佳笑意極冷,就算笑了,也是帶著說不出的譏諷寒意:“你難道沒有聽到,我要的不止是銀子,還有女人?” 原來如此,我點頭,只是這邊城最好的女人,如今已是傅紅雪的了,于是我道:“除了翠濃之外,你要誰都可以。” 路小佳道:“我要你。” 我花了兩秒的時間才確定我沒聽錯。 我看向他,分不清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但我還是愿意相信一個殺手的信譽。 我毫不猶豫道:“好。” 我?guī)У你y錢已不少,當場就給了路小佳兩萬的銀票,至于其他的,自然等他提著葉開的頭來給我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