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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納悶,她為什么要把自己圈在這里。以她的姿色,如果她背棄了過去,也完全可以找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讓她如此戀戀不舍?難道只是因為她喜歡我?這理由在現實中又太顯蒼白。 正胡思亂想著,老爸回來了。一看毛子在,非嚷嚷著說要來點兒。 別看老爺子五十多了,要說起喝酒來我們這些成天在外面灌的愣小子誰也不敢跟他叫板。他給我講過他們在部隊時喝酒的場面,一瓣兒大蒜就能順下去一白瓷缸子。我對此深信不疑,從小到大見的,不管從什么場兒上回來,他從來就沒大醉過。偶爾跟他比劃比劃,他還跟那兒有板有眼的教訓我呢,我這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就不省人事了。我估摸著就現在這歲數,他要是放開了小兩斤應該不成問題。 老媽炒了幾個菜,又打電話讓我姐回來時在下面飯店做條蒸魚上來。還沒等菜齊備,我們爺兒仨就喝上了,我沒敢喝白的,啟了瓶啤酒自己慢慢倒著喝。他倆人倒是喝的火熱,根本顧不上搭理我。 老媽又端上來一個燉菜,毛子趕緊拉住我媽說阿姨您快坐著一起吃,別忙活了。我媽說不忙,這是最后一個了,你們喝著我又不喝酒,我去準備準備,一會兒主食來西紅柿面,說著還摸摸他的頭問他說早就饞這個了吧。我有點看不下去就跟我媽你別摸他腦袋了,他都多大人了!毛子跟我眨眨眼睛嘴上賣乖:“沒事,阿姨這樣摸我腦袋我高興著呢,我在家我媽就這樣摸我。”老媽聽得心花怒放,白我一眼:“就是,多大人怎么了?多大也是孩子!”說著給我一巴掌又會廚房了…… 老爺子邊跟毛子頻頻碰杯邊給我倆講他的那些陳年往事。我從小就翻來覆去地聽,耳朵快起繭子了都,點頭敷衍著他偷看一邊的電視,倒是毛子大著舌頭一個勁兒地做各種崇拜樣兒。 第七章 忘了我你會好過(5) 我媽那邊主食還沒動靜呢,毛司令就有些頂不住了,還放不下面子服軟,一個勁兒說叔叔您慢點,您慢點。我爸說你甭擔心我,叔叔還沒老呢,想想又說你沒事吧?要不你別喝了,我自己再來點兒。毛子一聽立馬挺直腰:“我沒事,我怎么會有事呢!”說著又跟我爸碰杯,我看著他喝下那杯酒,皺著眉頭跟下藥似的,心里偷偷樂。 我爸就這個毛病,勉強說是粗心吧,照我媽說就是不會疼人兒,上了桌自己能喝想著過癮不說,還非把人喝趴下了。 我小時候有一次我姨夫跟他較勁,兩個人都是部隊出來的脾氣上來誰也不服誰,喝得昏天暗地,最后我姨夫是手里攥著酒杯直接臥倒在地,當時就送醫院去了。 眼看毛司令要飄,還不能張口勸。要是他自己服個軟說不喝了還行,旁人搭話照我爸那脾氣肯定不依,說起這股子倔勁兒他倆倒挺像的。倆人一個過于實在一個忒好面子,轉眼第三瓶酒已經見了底兒。 再過會兒,毛司令夾菜都費勁了,撂下杯子摸著一根筷子就去盤子里劃拉,我碰碰他說那還一根筷子呢,你落下了。他嘶哈一聲說你當我喝多了啊,我吃藕呢不行啊。我抬頭找一圈,桌上哪來的藕。 毛子終于挺不住了,一口酒剛含到嘴里轉身就吐地上了。我媽聽見動靜進來看,一邊埋怨著我爸一邊打掃。再看毛司令,坐都坐不住了還跟那鬧嘴兒呢,口齒不清地說阿姨你甭管了,我一會起來咔就全踢出去了!逗得我撲哧就樂了,心想還踢出去呢,你當你吐個球出來啊。他晃晃悠悠往起站,腳下椅子一絆,朝著沙發就摔過去了。我趕緊把他扶起來,老媽趕緊叫我姐去沏杯糖醋水來給毛子醒醒酒。 毛子真是高了,在沙發上都坐不住了,一個勁兒往我身上倒。喝下去點兒水丫又來精神了,拉著我非要我看著他臉,伸出手劃拉著說強子你好好的,挺住,我這么說,挺住,我這么說……這幾個詞在他嘴里翻來覆去的搗鼓,到底也沒說出他要怎么說。 我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趕緊哼哈著答應他跟他扯別的,這孫子這會兒還挺明白,咬住這句話任我怎么糊弄就是不理,一邊的老媽云山霧罩,一個勁兒問怎么回事,我趕緊敷衍著說沒什么事,說我那病呢。 我媽半信半疑看我一眼,毛子忽然掙了起來,沒等我攔張嘴就說阿姨沒事,真沒事,我們出去玩啥都沒有,真的!我一聽他越說越露,趕緊說我們走了,我把他拉我那去睡了。老媽不放心,說讓我們住家里,我借口明天要起早上班,架起毛子趕緊走。 第七章 忘了我你會好過(6) 把毛子弄到車上累出我一身的汗,把著車門問他還吐不,吐就伸伸頭摳點兒,他含糊不清地說吐什么啊,哥們兒還沒到位呢,要不我上去再跟老爺子來點。我心想你得了吧,再喝我就得去醫院看你了,把他理順了,關上車門去一旁的小超市買水。 這個小超市在我家樓下開十多年了,店主原來是個寡婦,長得還算標致,前兩年嫁給一個搗鼓冷飲的小老板了。我上初中那會兒她才來這里,也就二十五六的歲數,還是單身一個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常常能聽到小區里嘴散的人故作神秘卻大聲嚷嚷著她的“風流韻事”。 那時候她曾經一度是我打手槍時意yin的對象,直到我在網吧認識了一堆女優后才慢慢放掉了她。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甚至是現在,我看到她時還顯得有些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