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過有錢人家的孩子把十寸的蛋糕抹在臉上撒在地上，濃郁的奶油被弄得一團糟。

    “蛋糕不就是用來玩的？”

    “這東西誰會吃啊，太膩了！”

    雁秦枝握緊了鋼筆，但雪白的鋼筆和金色的筆尖同樣灼人眼球。

    雁秦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就連手上的試卷都變得落寞過時。

    李書雪把手放在雁秦枝在肩膀上，“餓不餓？要不要來一口？”

    說著她把嶄新包裝的蛋糕卷塞到雁秦枝的抽屜里，“噓，不要和別人說。”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雁秦枝小臉紅了，她舉措不安，卻又不敢聲張，“這這不好吧……”

    李書雪：“乖，別餓著肚子。”

    雁秦枝從來都沒有在學(xué)校收到過任何人的禮物，她在心里早就認(rèn)為自己不配和別人交往溝通。

    就算偶爾收到班級活動送的禮物，多也不會長先留在身邊，找一個油頭還回去或者扔掉。

    書桌抽屜里的蛋糕卷粉紅色的包裝上 寫著看不懂的日文。

    似乎是進口的好牌子。

    如果是奶奶，必然會一直保存在櫥柜的最頂端，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拿一塊出來仔細(xì)品嘗。

    雁秦枝收斂起心思，按壓住心底的感動。

    這個老師不過是和任何一個新老師一樣，想要表達出自己熱愛學(xué)生的功利想法。

    也可能是想要感動自我，從高高在上的施舍中獲得存在感。

    雁秦枝咬住嘴唇，寫完最后一行作文字?jǐn)?shù)。

    雁秦枝身后有幾束目光，緊緊盯住雁秦枝的抽屜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寫好試卷的同學(xué)交到講臺上，在我面前背完課文就可以回家了。”

    李書雪拍拍手，環(huán)視一圈低著頭的學(xué)生。

    幾個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交上來試卷，古文背誦的磕磕絆絆，但好歹是一字不差。

    何清榆：“好爽，爽的從脊椎麻到尾椎骨，這就是當(dāng)老師的感覺！”

    系統(tǒng)：“你晚上補教案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說了。”

    何清榆和系統(tǒng)不在一個頻道上，“我上高中的時候沒有一天不想當(dāng)老師，感謝你成全我！”

    系統(tǒng)：成全你媽：）

    “你等等，放學(xué)不許走，”雁秦枝背后的宋悠悠戳了戳她的后背，“聽到?jīng)]有！”

    雁秦枝不做聲，輕輕點點頭。

    旁邊的幾個女生也一起把目光聚攏過來，眼神中多了幾分威脅。

    雁秦枝：“……”

    何清榆毫無所察，甚至開始做白日夢：“大魔王如果要為蛋糕卷以身相許，我是從還是不從？”

    系統(tǒng)窒息：“你有選擇的余地？”

    何清榆想到奶奶軟軟的大魔王，臉色一紅。

    “談戀愛的最終奧義是把伴侶培養(yǎng)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何清榆發(fā)散思維，“換一個角度來說，我和大魔王豈不是青梅竹馬？”

    系統(tǒng)說你家青梅竹馬長這樣？“未成年之前禁止談戀愛，不然直接抹殺，咱是和諧系統(tǒng)，不許亂搞。”

    這求生欲絕了。

    雁秦枝最后一個交試卷，站到老師面前背古文時，眼睛里沒有一點情緒。

    李書雪掃了一眼試卷，主動搭話：“你的成績不錯，能考上市重點的高中，在這小學(xué)校是浪費了。”

    雁秦枝低著頭平淡說：“謝謝老師。”

    李書雪看不出眼前學(xué)生的情緒，只好強撐笑意繼續(xù)問：“蛋糕卷好吃嗎？你年紀(jì)小不能餓肚子，不然會落下胃病的。”

    雁秦枝搖搖頭，眼神沒有聚攏，全是散的，眉眼中有一絲不耐煩。

    李書雪把還沒說出口的話，壓在嗓子里，“不早了，趕緊回家去。”

    李書雪眼看著雁秦枝后座的幾個女生和她勾肩搭背，一起從教室的后門走出去，消失在充滿潮濕氣息的昏暗走廊里。

    系統(tǒng)嘲諷：“大魔王如果要為蛋糕卷以身相許，你是從還是不從？”

    這個宿主很厲害，把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重新復(fù)述一遍，就算是在罵她。

    何清榆一頭霧水，“這孩子咋不高興了？”

    系統(tǒng)翻越故事線，“大約是大魔王在青春期，激素分泌有問題？”其實它想說大魔王在更年期，但求生欲讓它閉嘴。

    教室中空無一人，只有風(fēng)穿過窗子。把藍色的窗簾吹得鼓起來，外頭是橘紅色的夕陽，教室中頗有些荒涼之態(tài)。

    何清榆循著聲音慢慢穿過走廊，“時間線里寫，雁秦枝因為家境貧困，經(jīng)常被同班女生排擠欺負(fù)，為首的是學(xué)校邊上小賣部家的女兒。”

    “學(xué)校邊上的小賣部很賺錢，這家人有房子車子，她準(zhǔn)備初三出國留學(xué)，做起事情來更加肆無忌憚。”

    系統(tǒng)驚訝，何清榆居然會認(rèn)真看時間線，“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應(yīng)該問題不大。”

    系統(tǒng)對校園霸凌沒有認(rèn)知，在它看來不過是一群未成年的幼崽玩耍。

    何清榆腳步急促，躲到一面墻后面，“因為校園暴力而跳樓自殺的學(xué)生不計其數(shù)，他們大多在家庭中得不到支持，在學(xué)校中也被欺負(fù)，生活看不到任何一點希望。”

    “用成年人來做比方，就是回家被家暴，上班舔老板皮鞋還007，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全被騙子騙光。”

    系統(tǒng)一響全身打寒戰(zhàn)，何清榆說：“用系統(tǒng)舉例子就是你賺的積分還不夠電費支出，主系統(tǒng)整天揮著小皮鞭跟著身后抽你，宿主非但不同情你，還整天捅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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