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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何清榆從上面會來,大魔王都會給她準備豐盛的佳肴,就連外頭國宴菜都能準備上一桌。 霜信見何清榆落座,繞到她身后替她按摩肩膀,何清榆舒服地瞇起眼睛,如果有尾巴一定也是在搖晃的。 何清榆無意嘆息道:“在這里好生冷清。” 每天被提莫西草和苜蓿草喂的醉生夢死的兔子哼唧了一聲表示贊同。 霜信手下的動作一用力,何清榆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聲。 霜信:“……抱歉。” 何清榆落寞道:“正常人被關在這樣的環境里也會得精神病吧……你能放我去城市里走一走嗎?” 霜信:“絕不可能。” 何清榆后續的話語被卡在喉嚨里,只得咬住下嘴唇才能憋住滿腔的幽怨,“我不該提起這件事……” 霜信再次重申,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我不可能放你出去,也絕不可能讓外人進來,請你不要繼續無聊的試探了。” 何清榆從隱隱綽綽的燭光中瞥見霜信尖銳的眼神,心臟中某一處被忽略已久的傷口忽然疼痛—— 她倉皇地望著對方,“人是社會性動物,怎么可能離群所居?” 九尾狐就算裝的再像人,也絕不可能和一個在社會大環境中成長的人類擁有一樣的思維模式,同樣也不可能共情何清榆委屈到極致的想法。 “我可以為你改變,變得溫柔體貼,我也希望你能為我改變一些,不過分吧?” 何清榆聽了這句話后一陣氣流直沖頭頂,這是何等強盜邏輯! 偏偏她的實力并不允許她說出反駁的話。 “我知道了。” 何清榆吃兩口便轉頭回到臥室,臥室里一片漆黑沒有蠟燭,似乎是大魔王故意為之。 她睜開眼睛與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區別,長期處在這種狀態,反而讓人多了幾分慈祥和睦。 許是大魔王實在不忍心自己搶來的小女友終于生活在寂寥苦悶中,妥協地施展了一個幻術。 何清榆坐在床邊忽然發現周邊亮了,屋頂上出現一個光球,好像是現實當中的太陽,一架飛機劃過天穹,留下一串白線。 何清榆:“???” 緊接著周圍的場景都變了,就是有一個無形的投影儀照射在洞xue中,投射出高樓大廈人聲鼎沸。 何清榆坐著的床剛好是一切喧鬧的正中央,在大馬路中間,一輛卡車朝她身上軋過去—— 何清榆被卡車穿透,安然無恙坐在床上。 何清榆:“……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系統:“沒有十年腦血栓,想不出這個方法。” 霜信靠在門邊,“你滿意了吧?” 何清榆滿目荒唐,一個推著嬰兒車的母親從她身邊經過,嘴里哼著流行歌曲,緊接著一輛車失控撞上去。 嬰兒車里小寶寶的頭滾的老遠。 慘烈的車禍現場。 何清榆看到這血淋淋的虛幻場景嚇得我大叫一聲,“你關掉!你還想對我干什么!!” 霜信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慘劇,她搜尋了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投射到臥室中,想要讓女朋友感受到溫暖。 何清榆被嚇得神經失常,霜信趕緊把房間恢復到一片黑暗中,道了一聲抱歉。 何清榆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雙倍的傷害在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所有的繁華與熱鬧與她無關。 車禍發生在眼前卻無法幫助。 何清榆絕望地抱住腦袋,蜷縮在墻角:“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待著。” 霜信自知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不再去sao擾她,不甘心地關上門。 …… 一連過去好幾個小時,何清榆始終保持這個姿勢,腿都要麻了。 系統:“嘖,看你無聊的都快要摳腳丫了,要不要看韓劇?” 何清榆思量片刻,“聽相聲吧。” 系統早就聽主系統在辦公室里沉迷聽相聲不可自拔,毫不猶豫點開了電臺。 一人一系統的笑點極低,發出一連串噪音,何清榆形容自己如果在大姨媽期間聽到,肯定是一股一股往外流。 系統讓她別那么惡心:) 熟悉的相聲給單調的任務世界帶來了一股新鮮的活力,得到這股活力滋養的只有何清榆和系統。 霜信在隔壁房間揪著兔子尾巴只聽到一陣一陣難以忽略了毛骨悚然的笑聲。 她瞳孔緊縮,有一瞬間以為是外人侵入了洞xue—— 無聲走入房門口,只見何清榆坐在床面前屢屢憋笑,時而痛苦時而歡快,眼角閃出不知是何種情緒而引起的淚花。 總之看上去不像個正常人。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夜,白天何清榆躺在床上補覺,一到晚上便又開始咯咯直笑。 系統:“你笑的聲音小一點,大魔王被你嚇著了。” “狐貍精也是有人權的,咱是動保主義者。” 何清榆:“滾:)” 何清榆秉持著不是自己瘋,就是對方瘋的理念,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對方的痛苦上。 霜信確實也快被逼到極致了。 一日半夜,霜信挪開何清榆放在眼睛上的手,“寶貝,我陪你去外頭走走?” 何清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把她的手給甩開,“我每天都出去散步,你為什么讓我現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