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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韶通過自己設下的小法術觀察塌上的神女,只見心愛之人左右翻騰不止,蒼白的臉上是可疑的紅暈,那紅暈過于不自然,像是匯聚了全身的氣力才添上的幾分顏色,衣衫被撕扯開來,發髻也亂了。 蒼白脆弱魅力瘦削,雖然不符合民間以豐腴為美的說法,走向了另外第一個極端,是冷清,冷清到強行壓制內在的欲望而變得瘋狂。 云韶愉悅地欣賞自己的作品,順便寫了一封信交給想要謀反的長老。 她眼中全是病態的偏執,嘴里呢喃著:“沒有門派,沒有旁人,主人就徹底屬于我了,主人是專屬于好孩子的禮物。”年少時期的知遇之恩,也該報答您了。 身邊跪倒一片的弟子不敢抬頭,她們不敢去看云韶,更不敢朝神女殿的方向看…… 以前得罪神女可能會死,現在得罪云韶一定會死,皮會被扒下來做成旗子掛在懸崖上,上面抹上神女最愛的鮮花汁液…… 而這一切,何清榆都看在眼里。 對,沒錯,你在偷窺我的時候,我也在偷窺你。 何清榆在床上滾了好一會,直到云韶不再偷窺自己才停下,要不是有系統幫她屏蔽掉身體上不和諧的欲望,何清榆怕不是真的要找根棍子。 何清榆對原時間線里的破厄丹一無所知,系統無法給出明確的提示,萬般無奈下,她只好從系統那邊賄賂出了具體的藥方。 系統不閉嘴就難受,“你為什么會相信我給你的是真的?世界很險惡的弟弟,說不準里面有一藥是毒老鼠的呢?” 何清榆呵呵一笑,點開腦子里突然出現的文件夾,順便把大腦里的垃圾文件清理一遍,默寫在紙上。 房間里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毛筆,盡管何清榆根本不會寫毛筆字…… 她仗著屏蔽痛覺,咬破手指在絹布上寫:“天羅目,九宮花,玄武仙藤,碎云黃光雀的心臟各一兩,玄鳳草二兩……” 何清榆:“好家伙,我只能看懂‘玄鳳’兩個字,養雞人最后的驕傲。” 系統:“嗯嗯,加油。” 加油個屁啊,這些都是什么!瞬間穿越到某點修仙小說。 傍晚一個眼中半點神采的女弟子走入殿中,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雜亂,綾羅綢緞珠寶書卷被灑落一地,連處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她呆滯地踩在這些個昂貴的物什上走到奄奄一息的神女面前。 神女的狀態不比她好多少,簡直像是兩個木偶在交流。 神女精神恍惚,眼前黑點彌漫,“阿云,你終于來看我了……” 弟子:“您希望我把您救出去嗎?” 神女已經流干了眼淚,只能流出血來,血滴在她干燥的臉頰上留下兩道刺目的紅痕,“阿云,從前是我不對,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弟子:“我知道下山有條路,神女可以很快逃出去。” 神女身體抽動一下,把自己盡可能蜷縮到最小,“聽說從正殿的窗戶能看到整個西域最美麗的夕陽,我不想加班,我要出去玩。” 弟子:“您希望我把您救出去嗎?” 弟子:“我知道下山有條路,神女額可以很快逃出去。” 弟子:“您希望……” 神女:“……” 人工智障,神女教真是用了八輩子的福氣才搞出大魔王那么牛逼的傀儡。 弟子把兩句話顛來倒去說了一個時辰才離開,準確來說是兩個時辰,因為后面那個時辰她們都在大眼瞪小眼,場面相當詭異。 系統:“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驚。” 大受震驚的不止有系統,還有云韶,她雖然聽不懂主人口中的“加班”是什么,但還是能分別出對方已經到了半瘋半傻的邊緣,是不會逃跑的。 確認了這一點她便放心了。 和瓔璣神女一樣傻的弟子是她的無奈之舉,弟子本就是叫停實驗的失敗遺留品,只能大致用用,若是用演技不穩定的活人,不確定因素只多不少。 云韶捏捏眉心,她站在山崖上,往下能看到那些所謂“名門正派”派來的弟子打算包圍門派,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施法,防止有弟子出逃。 堅決不放走一個,及時那些弟子并沒有錯。 云韶對待山下的門派沒有一絲感情,及時她已經把山上的動機透露給對方,她對山上的神女教更加無感,這邊只不過是暫且一睡的地方,并無其他牽掛。 正派和邪教她都惡心,沾滿骯臟鮮血的兩個陣營都不該存在。 她目沉入水,瑩潤的手指放在下巴上來回摩挲,低笑一聲轉頭走入殿中。 神女依舊是弟子所見的死蝦子樣子,麻木得和自己剛變成傀儡的時候差不了太多,唯一的區別是神女是硬生生變成這樣。 云韶的情緒不算好,沒有溫柔地撫摸,直接用力捏住主人的下巴,冷漠道:“你既然討厭這里,為何不和剛剛那個弟子走?” 何清榆:“有腿不走,我就是殘著,誒,就是玩兒。” 神女被她捏疼了不敢說話,只能從喉噥里發出細微的抗議聲,一時間也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情趣的邀請。 云韶早上走時寢殿還是整齊模樣,晚上回來竟然比狗窩還邋遢不少,蹙眉掐住神女的脖子,“你在抗議我不來看你?” 何清榆心想這人真是沒救了,毀滅吧,她假裝掙扎露出被身體遮擋的沾了血的絹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