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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用大拇指在祝夢之手背上曖.昧地摩挲了幾下。 祝夢之心涼了一大半。 她不知道方嘉言怎么能這樣。是看她被趕出祝家,不用再顧慮祝高義的想法,所以就能肆無忌憚地用輕佻的話語暗示她挑逗她? 她之前怎么就沒有看清方嘉言這具人皮模樣下面包裹著的爛芯子呢。 祝夢之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只感覺一陣反胃,還沒等她把手掙脫出去,方嘉言的胳膊倒先被何珊珊拽回去了。 何珊珊狗護骨頭似的摟著方嘉言,附和道:“對啊夢夢,有什么困難可以和我們說的,我們也不差你吃喝的這點錢,不用和我們客氣。” 聽何珊珊的語氣,祝夢之在她心里好像是條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就等著她施舍的那點吃食似的。 真是一對……狗男女! 祝夢之終于破防,生平第一次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以往何珊珊見了她只有陪笑的份,哪能和現在這樣,高高在上地對她大發“善心”。 祝夢之看著這兩個人的嘴臉,差點就要控制不住地擼起袖子學潑婦罵街了。 幸好阮綠棠及時出現,伸手安撫地按了按她的肩膀,看著方嘉言和何珊珊,微微笑道:“方先生,何小姐,好巧。” 方嘉言和何珊珊都在阮綠棠這里碰過釘子受過氣,她一出現,兩個人的臉色頓時變了。但還要強撐著表示友善:“真巧,祝小姐也來吃飯?” 方嘉言很有紳士風度地拉開一張椅子:“祝小姐一個人的話,不如一起坐。” 阮綠棠假意推辭:“這樣好嗎,不會打擾你們約會吧?” 何珊珊擠出笑容:“沒關系,嘉言——” “不是約會,”方嘉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祝小姐不用在意。” 何珊珊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阮綠棠點頭:“那就打擾了。” 她轉身去收拾落在原先那張桌子上的東西,順手把祝夢之拉走了。 “不要勉強,不想看到他們的話請同事幫忙接待一下就好。” 祝夢之不同意:“他們又沒什么特別的,我干嘛要為他們欠同事人情。” 阮綠棠捏了捏她的手指:“真是個成熟的大人。” “那可不可以請這位成熟的女士幫我一個忙?” 祝夢之翻了個白眼走了,她收拾好東西,邊把文件往里塞,邊往方嘉言那邊走。 祝夢之繞了一圈又回去了,見她走過來,假裝不經意地一側身,往后撞上了阮綠棠。 阮綠棠一個踉蹌,手中的文件撒了一地。她低呼一聲,連忙蹲下去撿拾紙頁。 方嘉言也半蹲下來,幫著一起撿。 阮綠棠見狀慌忙把紙張圈到自己身前,努力擋住方嘉言的視線:“沒事的,我自己來就好。” 方嘉言瞬間起了疑心,往阮綠棠沒擋住的地方仔細看了幾眼,在心里喃喃重復道:“寧平壩,開發,新商務中心……” 阮綠棠整理好文件,才放心地坐下來,試探問道:“剛才多謝了,里面的內容,方先生你……” 方嘉言心神一動,微微搖了頭:“我什么也沒看到。” 阮綠棠松了口氣,解釋道:“上司布置的實習任務,我不太懂,瞎做了一通。” “這樣啊。”方嘉言附和著笑了聲,心里更加認定,那份文件不簡單。 最重要的是,他在某頁紙上看到了祝高義的簽名印章。阮綠棠的實習任務,怎么可能會經祝高義的手? 再加上阮綠棠剛才的反常表現,方嘉言幾乎瞬間下了定論:這是祝氏尚未公開的重點項目。 沒想到時也命也,這樣的大項目,竟然先被他窺到了一二。 方嘉言嘴角不自覺地上翹,看他這么高興,阮綠棠也跟著笑了起來:“相逢是緣,我來請客吧。” 方嘉言連忙擺手:“我是唯一的男士,怎么能讓你請客呢?” 祝夢之也悄悄踩了她一腳,拿菜單擋了臉瞪著她,用口型比劃道:“暴發戶土大款。” 阮綠棠不再堅持:“方先生破費了。” 何珊珊被方嘉言忽略了一晚上,來時的張狂得意被澆滅了一大半。她有心要找祝夢之麻煩,也都被阮綠棠綿里藏針地擋了回去,飯沒吃多少,倒吃了一肚子氣。 到了最后,方嘉言也有些受不了她了。 如阮綠棠所說,方家今年發展不進反退,他身為長子,和長輩承受著相同的壓力。 剛窺到了祝氏的重點項目,方嘉言有心再多套阮綠棠幾句話,卻總被何珊珊吃醋打斷。 在何珊珊又一次叉了塊rou遞到他嘴邊后,方嘉言終于忍不住爆發了:“你還有完沒完?能不能離我遠點!” 他第一次發這么大的火,何珊珊嚇了一跳,叉子都差點拿不穩。 她訕訕笑了笑,軟聲撒嬌:“你都不吃,菜都要涼了。” 方嘉言對她耐心告罄,冷冷說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難道我高估了你的智商,這句話的字面意思都聽不懂嗎?” 何珊珊怔愣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餐廳里很安靜,方嘉言的聲音便顯得更加洪亮了,開了擴音一般在室內震蕩。 旁邊桌上的人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 何珊珊咬著牙住在原地不動,最終還是方嘉言先受不了這樣刺骨的目光,不顧紳士風度邁步走了,何珊珊這才匆匆跟著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