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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綠棠了然地點了點頭,驀地俯身向前,雙手撐在祝夢之身體兩側,一張臉緊貼到祝夢之臉前,與她不過三指距離。 祝夢之心臟猛地一跳,睜大眼睛看著阮綠棠,話都說不出來了。 阮綠棠盯著她,又問:“這樣可以嗎,小姐,還是說還不夠近?” 祝夢之嘴上不認輸,強裝鎮定地答道:“夠、夠了……” 但她說著,卻又悄悄往后仰了仰,與她拉開了點距離。 阮綠棠看出祝夢之的小動作,但沒有楸住她的小辮子不放,只是問她:“現在可以上藥了嗎?” 祝夢之眼神飄忽幾下,早就擠好的藥膏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祝高義下手毫不留情,阮綠棠的臉上那片紅痕消去,留下了鮮明的幾根指印。 祝夢之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的臉跟著疼了起來。因此上手的時候,她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就輕了下來。 而且每動作一下,她都要貼心地詢問一句:“疼嗎?這樣呢?” 阮綠棠用心感受了半天,除了藥膏的一點冰涼觸感外什么也沒感受到,她懷疑祝夢之根本就沒把手指貼上去。 在第三次暗示“可以再重一點”無果后,阮綠棠干脆直接上手,抓住祝夢之的那根手指自己動了起來。 “你你你干什么?”祝夢之話都說不清楚了。 阮綠棠一臉正經地回復她的問題:“擦藥,你……”她盡量委婉地暗示,“你受傷了,不太方便,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傷的是腳,又不是手。而且說是自己來,為什么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祝夢之腦中閃過無數想法,最后鬼使神差的,竟然也沒把手掙脫出來。 阮綠棠握著她的手指擦藥,祝夢之完全不需要費心,她骨碌碌轉了幾圈眼睛,把自己房間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仔細觀賞了一遍,最后莫名其妙地又把視線放回了阮綠棠臉上。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觀察阮綠棠,這么一看,阮綠棠的下巴長得很好看,既不過分寬厚,又不像刀削的那樣尖。 下巴和嘴唇之間凹了進去,形成了淺淺一個小窩,顯得下唇有些挺翹。 阮綠棠脾氣很好,經常是笑著的,而她嘴唇有些薄,一笑便會彎成一道線。 鼻子生得也很精致,鼻尖不像她一樣小巧挺翹,卻多了幾分線條感,給阮綠棠整個人平添了一股清冷的味道。 眼睛也—— 祝夢之視線往上一挪,沒想到正好對上了阮綠棠的目光,她渾身一顫,立馬把手指往回抽了抽,聲厲內荏地說:“看、看什么!擦完藥了嗎?” “擦完了。”阮綠棠淡淡開口,把祝夢之的變得干干凈凈的指腹亮給她看。 “哦。”祝夢之收回手,不自在地搓了搓,趁阮綠棠不注意又往她臉上迅速瞥了幾眼。 眼睛也挺漂亮的嘛,她心想。 阮綠棠不知道她這些小心思,把那管膏藥放回了箱子,正要提起放回原位,一個透明玻璃瓶突然從箱子深處夾層滾了出來,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幸好祝夢之床前鋪了厚厚的毛毯,瓶子才沒有碎,滾了幾圈在毛毯上躺下了。 “這是……?”阮綠棠往地上看了看,彎腰要撿。 祝夢之卻反應激烈地往前撲了過來,想要趕在阮綠棠之前把瓶子撿起來。 但她腳尖剛點到地上,腳踝就隨著這個動作猛地刺痛起來。 祝夢之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瞬間又倒了回去,情急之下她伸手在半空中撲棱幾下,抓著阮綠棠的胳膊狠狠拽了一下。 她撲騰倒回了床上,另一個人緊隨其后,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上,臉跟著埋進了她的頸窩。 祝夢之低吟一聲,阮綠棠趕緊支著胳膊要撐起身去看她,誰知道祝夢之正好偏頭過來瞪她。 她只感覺嘴唇擦過了一個柔軟的觸感,再一看,祝夢之僵在了原地,耳朵都紅了。 阮綠棠伸手想要把祝夢之拉起來,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略帶尷尬地說:“咳,抱歉。” 不等祝夢之回答,她先彎腰撿起了玻璃瓶。 瓶子里盛的是不知名的透明液體,還剩大半瓶,瓶塞有些松動了,從里面散發出濃郁的紫羅蘭香氣。是信息素的味道。 阮綠棠將瓶子遞還給祝夢之,對方伸手接了過去,耳朵紅得滴血,卻還是滿臉警戒地看著她問:“你有聞到什么味道嗎?” “好像有一點香氣,”阮綠棠面不改色地反問道,“怎么了嗎?” 祝夢之聞著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先是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對方是beta,對信息素不敏感。 她明顯放松下來,把瓶子寶貝似的塞到了枕頭下面,此地無銀地解釋道:“沒什么,這就是一瓶普通香水,你別想太多?!?/br> 阮綠棠配合地點了頭,祝夢之又趕緊把她往外轟:“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吧?!?/br> 確認阮綠棠離開后,祝夢之才小心翼翼地貼上自己的嘴唇。 手指貼在唇瓣上的觸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剛才那個意外的吻,連帶著阮綠棠也在她腦海里活蹦亂跳。 祝夢之用手指在唇瓣上輕輕蹭了幾下,耳朵上的紅暈迅速蔓延到雙頰,蒸得她整個腦袋都快要冒熱氣。 她頭腦發熱地在搜索欄里打下一行文字:omega可以和beta談戀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