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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停了車,繞到后座開了車門,扶著阮綠棠下了車。 向小樓站在高處,看不到阮綠棠的臉,只能看到她頭頂烏黑濃密的發絲,以及她有些虛浮的腳步。 她好像是喝醉了,連身形也有些不穩。 向小樓這樣想著,連忙下了樓。她走到樓梯下半段的時候,司機正好攙著阮綠棠走了進來。 她這才看清楚了阮綠棠的模樣,安靜地站在那,眼眸低垂,神色恍惚。 司機看到她,賠著笑說:“向小姐,小阮總今天酒喝得有點多,還要麻煩您照顧她一下。” 向小樓點頭應下,從他手里接過阮綠棠,又喊廚房里的阿姨去煮碗醒酒湯。 阮綠棠不像普通的醉鬼,神志似乎還很清醒,走路時也沒將重量全壓在向小樓身上,非常配合地被向小樓扶到了沙發上。 向小樓給她腰后墊了個抱枕,讓阮綠棠能坐得舒服一些。 做這個動作時,她離阮綠棠近了些,阮綠棠身上的酒氣更明顯了。而且那股酒氣中,好像還混上了另一股氣味。 向小樓吸了吸鼻翼,想仔細辨別一下,卻又被濃烈的酒味熏了回來。 她低聲嘟囔一句:“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阮綠棠難受地揉了揉太陽xue,說:“遇到了老朋友,多喝了幾杯。” 本來向小樓那句話只是自言自語的抱怨,她沒想到阮綠棠竟然會聽見,還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的問題,頓時有些尷尬。 恰巧阿姨端著醒酒湯來了,向小樓連忙起身把位置讓開,好讓阿姨把湯端給阮綠棠。 但她一起身,又變了主意,向小樓伸手接過醒酒湯,對阿姨笑了笑:“這里有我照顧,你去休息吧。” 廚房阿姨愣了愣,遲疑地看了看阮綠棠,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向小樓一手端著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了才送到阮綠棠嘴邊:“來,張嘴。” 阮綠棠沒張嘴,倒是睜開眼瞧著向小樓。 她和向小樓不一樣,喝了那么久酒臉也不怎么紅,只是在眼尾有些微的紅,暈在瓷白的臉上漂亮極了。 向小樓被她看得心慌,她揣摩著阮綠棠的心思,把勺子遞到了自己嘴邊,張口把醒酒湯含進了嘴里,又拉著阮綠棠的胳膊湊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阮綠棠都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沒說話,也沒制止。 可向小樓剛貼上阮綠棠的嘴唇,就被她一偏頭錯開了。 阮綠棠的薄唇在向小樓光滑的臉頰上擦過,留下一路柔軟細膩的溫熱觸感。 向小樓的動作滯住,她茫然無措地看了看阮綠棠的側臉,“咕咚”把醒酒湯咽了下去。同時心里驀地多了股惱羞成怒的怨氣,因為剛剛阮綠棠拒絕她示好的舉動。向小樓既覺得丟臉,又覺得難堪,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失望。 阮綠棠卻對她復雜的心理毫無所覺似的,微擰著眉,低聲喊熱。 她喝了酒,身上燥熱也很正常。 向小樓趕緊收拾好情緒,伸手試了試阮綠棠額頭的溫度,入手溫熱,比她自己的高了些,但沒大礙。 讓她吹會兒冷風得了。向小樓還有點怨氣,忿忿地想著,剛想把手抽回來,阮綠棠卻貼著她的手心蹭了蹭。 向小樓先是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她在陽臺吹了冷風,體溫較阮綠棠的低些,阮綠棠應該是覺得碰起來比較舒服。 阮綠棠身上的熱度從相貼的皮膚傳到了向小樓的手心,熱熱的,有點像小火苗。 向小樓翻了翻手,用指背貼了貼阮綠棠的額頭,又沿著她精致漂亮的臉側滑了下來,用手托住了阮綠棠的臉龐。 她的手心被阮綠棠的溫度燙熱了,涼意消失了,阮綠棠皺了皺眉,睜開眼用黑亮的眼眸不滿地看著向小樓。 她第一次這樣直接的表達不悅的情緒,可向小樓一點也不怕,誰讓阮綠棠現在是個醉鬼呢,還是有求于她的醉鬼。 于是向小樓笑了笑,扣住她的下巴往自己這里帶了帶。 阮綠棠沒有反抗,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想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向小樓用微涼的鼻尖蹭了蹭阮綠棠的,動作親昵,語氣曖昧:“我身上其他地方也很涼,你想要嗎?” 阮綠棠雖然依舊沒有開口,本就幽黑的眸色卻又深了幾許,瞇著眼睛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她又蹭了蹭阮綠棠的鼻尖,慢慢地在阮綠棠臉上游走,與她臉頰相貼。 向小樓的肌膚柔軟細膩,卻又帶著玉般的涼意,撫平了阮綠棠的燥熱,令她舒服的微嘆一聲。 向小樓便像得了鼓舞似的,愈發得寸進尺。她一只手抓著阮綠棠的胳膊,另一只手則沿著阮綠棠的下巴慢慢下移,一點點探到領口,五指靈活地去解阮綠棠的衣扣。 阮綠棠穿的是商務套裝,襯衫衣扣系到了第二顆,只露出一點修長的脖頸。 她解開第二顆衣扣,又去解第三顆。阮綠棠的衣領敞開,露出象牙白的大片肌膚,與深刻平直的鎖骨。 向小樓還要繼續往下,手卻突然被阮綠棠抓住了,舉在半空動彈不得。 她用疑惑的目光去看阮綠棠,卻見她微皺了眉,說:“不要這樣。” 這樣,哪樣?不要趁人之危,趁她醉酒的時候勾引她? 向小樓怔了怔,臉唰地紅了。 一連被阮綠棠拒絕兩次,剛才還未完全散盡的惱羞成怒的怨氣一下子加倍在向小樓心中炸燃,混雜著她那點小小的自尊心,令她無法再忍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