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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為什么?”系統混入其中,一齊朝阮綠棠發問。 “因為我要牢牢得看住她呀,”阮綠棠每次都能找到理由,“收她為徒,她就要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隨叫隨到。就算是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師徒關系,她也不能忤逆我。到時候,呵,還不是我說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阮綠棠勾唇一笑,溫聲道:“自然是因為你根骨奇佳,天資過人。” 聽到這個理由,湮星的戒備陡然消失,阮綠棠甚至在她眼底看到了幾分得意。 阮綠棠憋住了笑,又為她找了個理由:“待你有所成,便可親自手刃魔物,為青炎上下報仇雪恨,豈不快哉?” 湮星倒也不客氣,爽快地順著她給的桿子往下爬:“為了青炎,我愿意拜你為師。” 三言兩語,收徒之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云鴻收斂心神,將眉間的失落掃去,提醒道:“師父,湮星姑……” 他頓了頓,改口道:“湮星師妹身上有傷,我們還是盡快回宮,好讓師妹靜心修養。” 云鴻的話提醒了湮星,她連忙捂著嘴用力咳了幾聲,眼眶里又涌上去一層水霧。 阮綠棠掃了她一眼,點頭道:“也好。” 他們修仙之人,為了出行方便,均要學習最基本的御劍之術。 副宮主發話回宮,弟子們便都念了術語,召出自己的劍,穩穩地站了上去。 阮綠棠余光瞥見,湮星原本已捏了半個法訣,卻又突然停下,挽著云鴻的胳膊軟聲道:“我學藝不精,尚未習得御劍術。云鴻師兄,你能否捎帶湮星一程?” 云鴻掙了掙胳膊,沒掙脫,便不再掙扎,溫聲道:“自然可以。” 湮星高興地朝云鴻的劍上踩去,可她剛踏上一只腳,就被阮綠棠拎了過去。 “若剛收你為徒,就將你丟與他人,那我這個師父做得未免太不稱職了點。” 阮綠棠將湮星丟到自己的靈素劍上,捏了個口訣,靈素便倏地沖了出去。 她站在前方,看著下方的山川河流如幻影般被拋在身后,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卻留著一抹靈識探向后方,密切關注著湮星的一舉一動。 湮星悶悶地站在阮綠棠身后,對她半路殺出攪了自己的好事表示很不滿。她盯著阮綠棠的后背看了好一會兒,越想越氣,突然五指成爪,指尖生出尖利的長長指甲,猛地朝阮綠棠抓去。 就在銳利的指甲即將刺穿阮綠棠的純白衣衫時,阮綠棠突然轉過身來,把湮星嚇了一跳,趕忙收起指甲,慌亂地朝后退了兩步。 就是這兩步令她一腳踏空,猛地朝下墜了去。千鈞一發之際,湮星伸手抓住劍緣,高聲朝阮綠棠求助:“師父,救命啊!” 阮綠棠俯身看向湮星,一言不發。她臉上覆蓋著一層面紗,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不說話的時候更是完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湮星等了幾秒,見阮綠棠還沒有動作,心中頓時一沉。 她試探著又喊了幾聲師父,五指垂在身側,悄悄握緊,眼中兇光一閃而過。 阮綠棠終于動了,她彎下腰,語氣和煦地說:“想要成為我阮綠棠的弟子,那就自己想辦法回到這劍上。” 湮星蹙著眉,問她:“若我失手掉了下去,那該怎么辦?” 阮綠棠不為所動,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那就說明你我之間沒有師徒緣分,莫要強求。” “……” 湮星的表情變了又變,阮綠棠猜想她應當是在“打死阮綠棠”和“忍一時風平浪靜”之間來回糾結,不過幸好,湮星的忍耐力占了上風。 她用兩只手扒住劍身,偏又不能顯露自己的功法,只好費力地一點點往上挪,終于在一炷香的功夫后,手腳并用地爬回了靈素劍上。 湮星癱倒在劍身上,阮綠棠站在她身后,至上而下看著她,伸手給她鼓了鼓掌:“不錯。” 她氣得牙癢,但又不能發作,只得擠出笑容:“師父過獎了,湮星還有許多不足之處呢。” 阮綠棠點點頭,“確實。青炎也算是世家,你天資又如此聰穎,卻連御劍術都還沒掌握,可見是從未用心修習。” “不過你放心,”阮綠棠溫柔地笑了幾聲,“從明日起,為師定當時時督促提點你勤勉練習,助你早日修成正道。” “……”湮星磨了磨牙,陰測測應道,“多謝師父。” 元陽宮獨占整個元陽地界,青山巨石,殿宇樓閣,依山傍水,大得看不到邊。 阮綠棠獨占了一座庭院,偏安一隅,好在除了云鴻無人打擾,她樂得自在。 其他弟子要經由山下正門驗明身份后才能進云陽宮,阮綠棠則帶著云鴻和湮星直接回了挽星樓。 內有五間房,阮綠棠住在正中,云鴻挨著她住在右二,阮綠棠便直接把湮星安置在了左二,將她和云鴻分隔開來。 這樣做的好處很快就凸顯出來。 不過傍晚時分,阮綠棠便瞧見云鴻從她門前穿過,徑直朝湮星的房間走去。 她連忙叫住云鴻,問他去做什么。 云鴻揚了揚手中的藥膏,說:“師妹受了傷向我求藥,可她修為太低,尋常丹藥怕是吸收不了。我便找了些凡人用的傷藥,去送給師妹。” 主動求藥? 阮綠棠知道,湮星絕不像表面那樣清純無辜,再聯想到她下午的表現,不難發現湮星是在刻意勾引云鴻。當然,這并不需要推理,畢竟她已經知道了湮星就是本世界的惡毒女配擔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