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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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的少女身著一件百蝶穿花式短衫,下穿一條斜裁碧綠散花流蘇裙,外罩一段金絲水藍輕紗,在舞臺上柳枝兒般打了個輕擰斜轉的圈兒,隨即左手揉揉往上一指定住,水袖落下揭出藕臂一截。 場下柏星盯著監看屏皺眉,默了五秒喊卡。 單是這轉身和指天,一下午林萍就拍了五十來遍。她見沒人說繼續,便拎了層迭的流蘇裙奔到導演桌邊,大氣不敢出地看向柏星。 柏星不應,卻轉頭看向坐在斜后方的男人:“小顧,你覺得呢。” 片場的目光集中在交迭著長腿坐在折迭椅里的清瘦男人身上。 這男人是編劇顧晚洲,也是原著作者。他是近年來頗具盛名的嚴肅文學作家,被上任作協主席譽為“新星文壇巨匠”。作品叁十余部,被譯為英、法、俄、日等多國語言暢銷海外。難能可貴的是,他今年才21歲。 顧晚洲修長的指節抵住黑框眼鏡,一雙多情桃花眼合上略一思索,禮貌一笑:“柏導,論演技呢,林小姐確實敬業;但論舞技,這段動作畢竟專業性太強,您又一向精益求精,怕是…還需再磨。”心里卻不屑嗤笑,林萍的舞技抵不上記憶中那人的千分之一,請她來演戲真真是糟踐了這個角色。 顧晚洲是編劇,不過表面堪堪維了她的面子,又點出柏導的專業態度。 柏星稍稍點了頭,喚了助理來,詢問新來的舞指到了沒有。 林萍拿軟帕吸去額頭的熱汗,她是林葉娛樂的千金,小小年紀能吃下這女主角的試鏡也是因了柏星與父親有幾分薄情在。好在她有些舞蹈基礎,不然按柏星這個苛刻的標準,這部《野舞》也不會定她為女主角。 《野舞》講的是十六歲少女何霜的古典舞追夢之路。何霜是天賦型選手,初出茅廬便贏了好幾個大獎,這舞蹈水平自然是要無可指摘。 況且面部特寫鏡頭已經讓顧編刪刪減減了許多,不好再動替演。 這邊林萍蹭到顧晚洲身邊請他講戲,前頭柏星突然從導演位上站起來,似有什么人來了。 顧晚洲忍著被女人靠近的不適感,屏住呼吸以防聞到林萍身上的香水,微笑著拿了牛皮筆記本低聲剖析著人物的心理,林萍卻是好奇地張了頭去看來人。 這一眼真真把林萍給驚到了,那女人眉黛春山,秋水剪瞳,走上兩步只讓人覺得身段含韻,搖曳生姿。 顧晚洲許久不見林萍出聲,便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看到來人,霎時他整個人過電一般,后腦勺像被擊中了動彈不得,從胸腔麻到了下嘴唇。 深呼吸兩個回合,他扔了劇本就慌張地往洗手間走去。 現在是深春,周野只穿了件淡色棉質長袖衫,下身一件黑色緊身褲加一雙深粉色運動鞋。怕做動作累贅,沒戴什么首飾,只是別了兩枚細小的酒紅心形耳釘在白皙耳垂上。 第一次來片場,周野雖然好奇得緊,卻也未曾多看,只是覺得這工作人員比想象中的多許多,光是打光板和收音話筒可見的就有叁四套。 步到片場中庭,周野沒想到是柏星親自來接她,右手伸出去握手,左手不自覺捏了衣服下緣緩解緊張,面上倒大大方方地帶笑:“柏老師好!” 柏星第一眼就覺得這小姑娘乖巧得很,頭發絲細細軟軟地耷在耳邊,臥蠶襯得眼睛亮亮的,衣飾也不浮夸,便心生歡喜地攜了她的手給林萍等人介紹。 眾人正熄了燈光,收了些輕便器械聚在工具間外聽柏星談著話,就見顧編從一旁攜了劇本越過滿地的電纜走來。 平日垂在額前的劉海被他盡數往上掀起,露出白皙起伏的額面,一雙桃花上斜眼眼波流轉帶了笑意,藏在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鏡后。單手插袋,身量頎長清瘦,被熨燙妥帖的白襯衫包裹住的雙肩卻寬得很,襯出他的長腰無比勁瘦。惹得場上好幾個年輕女孩頻頻向他望去。 顧晚洲望向柏導和林萍示意,最后目光才克制地往女人臉上一移以示禮貌。 “周野是我新請的舞蹈指導,你們別看人年紀輕輕的啊,國外不用說,國內什么荷花獎啊,桃李杯啊都拿過呢,自己還開了一間工作室。人啊還是京城舞協的劉會長給推薦的,說讓我放一萬個心。”柏星為周野背書,又看向小姑娘,“那以后我們這女主角林萍可交給你了,她這身姿練不到位,這電影我也不敢腆著老臉往大屏幕上放啊。” 顧晚洲垂著長睫,細細聽著周野這些年被他錯過的經歷,心上密密地疼,從那谷底再爬起來已很不容易了,她還這么拼,可有人照顧她?可受過什么欺負? 林萍吐了吐舌頭。周野心道您倒是敢往我肩上扔這么大一個擔子,嘴上應著說盡全力云云,眼睛不由得瞥向旁邊的顧晚洲去,被那人容貌驚艷之余總覺得有些面熟,當下倒是也不好問些什么。 顧晚洲吟著笑意低眉,余光被周野占去,女人的左手輕輕碾著衣服下擺,可見有些無措。也沒錯過她轉頭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免也緊張,指尖還混著剛剛遮瑕膏和眉粉的粘膩——也不知道給她留了什么印象。 “這位是我們的大編劇,要不是他這原著叫好,那齊氏集團也不會投資叁千多萬讓我們拍呢。”又聽到什么逸群之才氣宇不凡之類的場面話。面上溫潤一笑作謙虛狀,藏在帆布鞋里的腳趾不由摳地——不就是個舞文弄墨的家伙,《野舞》貼了她年少時期的原型和經歷寫出來的,如今正主到面前了真是讓他尷尬至極。 她最好不要看過那原著,顧晚洲心想,那書是自己前兩年想她實在緊了寫著解饞的,沒想到爆紅,字里行間便存了些腌臜的意yin,在他作品里頭也只算中下,能拍電影屬實歸功于齊修遠的執意投資。她讀了……怕是會覺得輕浮。 并不急在這一時,柏星的意思是明天試戲的時候指導。剩一場夜戲讓副導去監了,一行人晚飯后便收了工驅車回酒店。 周野沒開車來,柏星就拜托了顧晚洲送她去,有意讓晚洲給她講講劇情走向。 顧晚洲頭腦一懵,心道這劇情怕是沒人比她更熟了,隨意套了件紅絲描邊的白色硬質立領風衣,單手為周野拉開副駕駛位,禮貌頷首請她進去。女人揚起黑烏烏的眼珠看他,發絲被風吹到鼻尖,似乎覺得癢,便小貓似的打了個噴嚏。 喉結上下一滾,藏在袖管里的左手已經先腦子一步伸出去想給她別到耳后,卻見周野伸出皓腕麻利地理了烏發謝著入了座。 兩人都比較內向,一路上只有車輪平穩的摩擦聲。周野聞著車內的雪松香。在腿上打著拍子,心里卻想著顧晚洲這個人。 《野舞》她自然看了,還研讀了好幾遍。畢竟來劇組做古典舞舞指,只練了叁兩天對應的技巧,其他信息一概不知,只好買了書看看這人物是什么樣。 越看她越覺得有共鳴,叁歲練舞,小學便獲了國一等獎,一路過關斬將拜入名師門下,高中要去沖獎前卻遭遇家庭變故,一蹶不振。后面就不貼了——書里頭的何霜在男友和親人的鼓勵下重拾夢想,在大賽上一舉成名。 她沒那么幸運,身邊也沒有作為后盾的親人和男友,隱退了幾年以后又沖回舞臺,這才漸漸在這一塊兒小地方有了些名氣。 方才見顧晚洲便已有些面熟,此時望向男人靠在淺棕色座椅上的側臉,鳳目明澈,長睫微垂,淡眉清新,架著一副斯文眼鏡的鼻梁俊俏筆挺,干凈的下頜線露出一段,又隱在立起的白色衣領里……倒是漸漸和記憶中的一位故人對上了。 顧晚洲不知道她突然盯著自己做什么,又緊張起來,轉彎時搭在皮質方向盤上的手像打了結似的。轉向燈噠噠地響得人心煩,又開了車載音樂掩蓋慌張。 ——卻沒想到車上logic7的環繞音響中傳出來的是Jason Mraz的《Butterfly》。 躁動的男聲引得周野輕笑一聲,顧晚洲剛想張嘴緩解氣氛,就聽她道:“還聽這首呢?” 顧晚洲身上一松,心中欣喜,又不免有些埋怨她——居然才認出他來嗎?手指趁空推了眼鏡道:“jiejie…你就別取笑我了…” 喉結一收靜靜等著她下文。周野又揚起唇角扭身不說了,打開暗色車窗閉眼讓微風輕輕吹進來。至此兩人點開關系,氣氛倒是松快了許多。 顧晚洲清楚周野只當他是天天往自家跑的鄰居小孩,不然也不會好半天才記起來。對她而言,收容這個家庭不睦的小弟只是順手為之——反正她天天練舞不用寫作業,便允了他來家里的書房避難。 初叁到高一整整兩年,顧晚洲都樂得清凈。不用看自己家里人互相破口大罵打得頭破血流,不用擔心哭泣時會不會有玻璃杯砸到他的額角——最后倒也不擔心了,甚至會撿那滿地的瓷器碎片發病似地往頭上、手上劃,就為了跑到她家里求著她捧著臉吹一吹,疼一疼。 可見顧晚洲生得有些小聰明。他讀書時除了愛寫語文作業,特別是作文,其他科目一概不屑碰。只是考個重點高中而已,花那么大勁兒做什么。所以每晚放學只花半個小時寫了自己愛做的卷子,便偷摸著從門縫去看周野跳爵士舞,少女纖長的姿態、微微隆起的胸脯和rou感的長腿是顧晚洲難以啟齒的晨起羞恥。那個夏天,她練基本功的背景音樂便是這首《Butterfly》。 后來在mp3里聽這首時被周野搶了耳機,笑他小小初中生不學好,偷聽小黃歌,這才看了歌詞大意,便再也沒敢在她面前放過。 故人重逢甚是歡喜,顧晚洲作出守禮的溫潤模樣送她回劇組酒店。周野倒也沒去問何霜的原型是不是她,別人不覺得,她可是知道顧晚洲面皮有多薄,既然他沒主動提,想來是不好意思說。 以前相處時沒見他接觸過什么女同學,和她稍一講話就耳朵通紅,明明是小孩,偏生還要作出一副正經模樣。有一次在家里練舞的時候往門口撇了一眼,那人影就迅速地跑掉了,接下去一個星期都沒見那小孩探頭探腦地來看。 兩人各有所思,顧晚洲一路將周野送到了樓上,卻見那走廊暗處藏了雙銳利的眸子,似有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斜倚在墻上盯著他們。 顧晚洲沒來由的有些警覺,但也看不大真切,只能護著周野到了房間門口告別,等離開兩步再回眸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周野剛踏出電梯門這第六感就開始發作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嚴澈。面上悠悠和顧晚洲道了晚安,手里捏了電子房卡打算進門落鎖一氣呵成,不料轉身關門還是慢了一步,被擋得趔趄著一吟,一條長腿敏捷地卡進來,接著是一只有力的臂膀。布料摩擦聲作響,最后整個高大的身軀擠進來撈了她的軟腰。一米八七的高個讓這玄關的空間瞬間變得狹小起來。 男人闖進來踢了門看都沒看就把她舉在墻上不要命地親。周野扭頭避開反手就輕甩了個巴掌給他。這人臉皮也是厚,不讓親嘴,親別的也行啊,借著她的力側頭,低吟著拿濕舌攪她耳rou,強健的小臂還趁亂往下勾了她的兩條腿在胯間盤牢,一頂。 真不知道每天都存了些什么歪心思。 周野今天圖方便穿了緊身褲,這時顯出不對來了,那地方薄薄一層,被人有意嵌得死緊,男人的褲鏈隨著時間逐漸硌起rou來。 周野難耐地磨著雙腿,用力拽了他腦后的短硬黑發往后扯,不管耳垂被叼著拉住,又低頭在男人的寬肩上蹭去了口水。 這狗一般的人壓著胸脯捏著臉rou終于啃夠了,喘著粗氣從她身上被推開。只是也不說正事,反倒一手撐在墻上,挑了她的下巴一揚頭問:“甜的。橙汁?” “什么時候回來的?”知道他是有問沒問,周野轉了話題,小手拍開下巴上的大掌,又爬上那人的脖子給理了理翻領。 “下午剛回的。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嚴澈邀功似的回答,單手胡亂解了身上的風衣外套脫了,接過周野手上的房卡插電開燈。 玄關明晃晃的暖色燈光下,嚴澈一身黑色莊重的警服襯得人高大挺拔,揚頭半垂著眼睛貪婪盯她。肩章上兩杠叁星——周野也不會認,只聽這人吹噓說是特別厲害。這廝穿著警服,站姿可真真沒個正形,一手插了褲袋,一手勾了她小指,斜斜傾著往她身上倒,非得讓她用雙手撐住胸膛才滿意哼笑。不知在那大隊里拉練時敢不敢這么不正經。 ---- 1.以下是部分配置了哈曼卡頓logic7的車型,猜猜小顧開的是(): A.勞斯萊斯幻影 B.寶馬760LI C.奔馳CLS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