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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不得其法不入其門,時越對這些奇門異術也保持著旁觀的態度。 如今遇上了蘇棠, 就像是管中窺豹,之前云里霧里蒙上了一層紗的秘密,如今都能夠可見一斑。 蘇棠對于時越來說,是打開新世界的一把鑰匙。 時越沉吟片刻,帳中仿佛得了失魂癥的士兵宛若癡兒,無論外界如何都與他們無關,無痛無感,哪怕現在將他們施以極刑都不會有絲毫的反抗。 這些兵都是百里挑一,身經百戰的勇將。 他們都是一名名從小兵小將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時越派他們出去堪輿地圖,已經非常能說明他們自身的能力。 這樣的兵,哪怕戰死在沙場,都比這樣人不人傻不傻地茍且活下去要好得多。 不管是時越,還是他們自己,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他們。 時越指著帳中的士兵,問道:“他們還能救嗎?” 蘇棠沒點頭,也沒搖頭。 這能不能救不取決于她,而是在于他們自己。 “他們這樣的狀態多久了?” “不足七日。” 還真是個微妙的時間,蘇棠道:“將軍您克制為何人死之后要‘做七’?” “略有所聞,人死后于‘頭七’起即設靈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貢祭。” 這些事,當下的人多多少少的都了解。 “那您可知為了是七日,而不是六日或八日?” 時越皺眉,“愿聞其詳。” “在人去世后的這七天里,他的魂魄還是在人間游蕩著,對這紅塵還有很多牽掛和留戀,遲遲不肯歸去,可一旦到了第七日,不管再怎么留戀都必須回來然后走上黃泉路。” 蘇棠頓了頓,繼續道:“這便是頭七,頭七對于靈魂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極限。” “換而言之,便是離開rou體能夠滯留人間最長的一個期限。” 時越懂了,“他們還沒過七日,還能救回來吧?” “這個不好說。”蘇棠繼續道,“若只是普通情況下,我可以幫您把他們的靈魂召回,可是他們的靈魂如今是被囚禁在了哨子嶺的兇地,那么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他們’還在。” 這話倒也好理解,在正常環境下能活七天的人,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卻不一定能活那么久了。 更何況,能不能從那樣的地方中將他們救出來,這對于蘇棠來說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遲則生變,更怕因為這微小的時間差,若是讓這些戰場上的勇士因為的這件事而殞命,無論時越還是蘇棠,他們都不愿意看到的結局。 “現在,我大概要去一趟哨子嶺。” 那個傳說中有去無回的地方,那個讓周圍的百姓為之變色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 蘇棠有些意外,這事要說起來其實并不算什么,更甚至其中可能不是上陣殺敵那么簡單。 其中會發生什么,根本就無法預料。 蘇棠想要婉拒,“這事我自己去吧。” “我也要去,”時越看著她,“我的兵,我自己去救。” “可是——” “君子不立于垂堂之下。”時越笑,“但是我該做的,還是要做到。”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蘇棠再多說也無用。 時越這樣的人,一旦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無論別人再怎么說都沒有用了。 因為蘇棠說這件事基本是已經是在和時間賽跑,他們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如果不盡早將靈魂帶回來,時間一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人了。 這些原本應該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好男兒,不應該一輩子這樣癡癡傻傻地活下去。 時越明白蘇棠的意思,也知道現在的時間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格外寶貴。 兩人輕裝上陣,時越直接翻身上馬正準備去哨子嶺,但是蘇棠站在馬下呆呆地望著時越。 那張臉上寫著一臉懵然。 像她這樣的小貧農,這一路走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孤身打拼,帶著一本書走天下。 一個人走了那么多路,像突然一夜暴富,哪怕是布鞋換了駿馬,可是對于她這樣窮慣了的人來說,面對眼前的馬匹蘇棠第一次傻眼了。 蘇棠的表情呆滯,她望著面前這個鼻間噴出白汽的黑馬,傻眼了。 “怎么?” 時越見身后的人一直遲遲沒有動靜,回頭望去,發現蘇棠和那只黑馬正在大眼瞪小眼。 他還是第一見到蘇棠的臉上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在他想象中,蘇棠身上秘密太多,以至于在他心中都蒙上了一層薄紗,讓人不由想要探索她的秘密,想要掀開那層蒙住的薄紗。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她原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似乎無所不能。 她也有不會的東西,就好像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突然落了地,沾了紅塵。 蘇棠看著面前的黑馬發呆,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一遭。 她見過不少馬,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機會親自騎上馬。 馬:哧哧哧哧—— 蘇棠:懵懵懵懵—— 雖然時機不太合適,但是時越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微彎。 “你不會騎?” 蘇棠聞言順勢抬頭看過去,眼里透出一股從未見過的迷惘,“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