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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綠水總有相逢時,這次不成,下次再來過罷了。 這么一想,蘇棠心情頓時好了。 這尊大神她招惹不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先戰略性撤退,系統給的任務以后也有機會完成,不急于這一時。 想通了這一點,蘇棠也懶得和時越糾纏,沖時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先行告退。” 時越沒有開口,蘇棠也沒有等他開口轉身就走。 蘇棠邊走著,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幾分濕漉漉的水汽,一陣陣暈眩襲來,她只能打起精神朝前走去。 只是前路茫茫,看似天大地大何處皆可去,實際上她卻不知歸路。 原本以為這一次能夠一舉入了時越的眼,順利進入他的麾下,助他一臂之力完成霸業。 可是呢,人家做大事者心思莫測,都到這份上了還在那兜圈子繞胡同,就是不直說他想知道的問題。 若是放在平時,她還能和他周旋一番,可是現在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一步一步往前,其實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知道想要去能夠讓她安安穩穩睡一覺的地方,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也沒有讓人緊張懷疑的眼神,更沒有什么要命的系統任務。 她只想做她自己,她只是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這個念頭是蘇棠最后的念頭,之后她再無記憶,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直遠遠墜在蘇棠身后的影衛,在她搖搖欲墜堅持不住倒下的那一刻,立刻出現將人背起回到了時越面前。 “主公,沒出三里路就暈了。” 時越看著那張慘白得毫無血色的小臉,半響,這才開口道:“派人把傷口處理好,等他醒了來見我。” 影衛低頭應是,時越吩咐完立刻駕馬離開,朗聲道:“剩下的人,和我繼續北行!” “是——” 眾聲一致,氣勢如虹響徹云霄。 時越一馬當先,帶領著部下繼續北行。 渭城的這一切仿佛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只是所有人沒知道,這個小插曲給未來帶來了多大的變化。 時越也不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會,他會在乎一個人如斯。 歸根溯源,大概是因為她的出場方式實在是與眾不同,從一開始,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 蘇棠再次悠悠轉醒時,是在一間客棧的客房中醒來。 望著面前的屋頂,蘇棠放空的思緒漸漸回籠,手指微動,手腕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低頭一看,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人細致的處理包扎好了,身上的僧衣卻沒變。 她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松了口氣。 和尚當久了,她很多時候其實已經模糊了性別,也就剛剛在初醒之間恍然想起自己還是一個女人,這才一驚一乍差點自爆其短。 也好在身旁沒有人,否則的話她這次可就要露餡了。 屋內一有響動,守在屋外的影衛立刻就察覺到了,輕輕敲門,開口問道:“您醒了嗎?” 蘇棠聽到屋外傳來的聲音,立刻正襟危坐,撐起身從床上艱難地坐起,這才道:“嗯——你進來吧。” “嘎吱”一聲,門從外被推開,走進了一道略熟悉的聲音。 果不其然,蘇棠心下了然。 “這里是哪里?” “——開門鎮。” 據甲午口中所說,她那日沒走出三里路就倒在了路邊,他一直在身后跟著這才沒有摔傷。 而時越要趕赴北行邊境大軍駐扎的武都,軍令如山,他要帶著軍隊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那,更何況最近邊陲匈奴時常sao擾邊境,不停地試探似有戰事要起,時越必須盡快趕到那主持大局。 蘇棠理解,也大概猜到了自己之所以能那么舒舒服服地躺在客棧里休養生息,估計也是時越的安排。 這份情她承了,但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她還要自己盤算一下。 時越的影衛最好的一點就是不會多問也不會多說,他就像影子一樣跟隨著你,很多時候甚至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只有在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出來。 蘇棠就這樣在開門鎮住了下來,順利養傷,思考該怎么走接下來的路。 開門鎮是北行路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比不起渭城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開門鎮的規模也遠遠比不上大城,但是這里緊挨著渭城,也算一個小型的中轉城市,所以鎮上也較為繁華。 蘇棠自醒來之后便一直在城內閑逛,自從去了家服飾店挑了幾身衣物之后,身后的甲午自發地上前結賬。 蘇棠懷里兜不住錢,這件事要說起來頗為神奇,一旦她手里有錢,或者走南行北時,苦主給她的謝禮,那些錢財一旦落在她手里,沒多久那些錢要不就被她花掉了,要不就不翼而飛了。 蘇棠安慰自己,這銀錢本無根,來時也是意外去時也不能被安排。 只能這樣開導自己,蘇棠才沒有被郁悶死,否則的話,這些年經她手里的錢多多少少加起來這輩子是不用愁了。 可惜,她好像命中沒有財運,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她不在乎錢財的性格。 外人看來,她這是世外高人,不把錢財看在眼里,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其中的辛酸。 那些錢在她手中永遠待不了一天,所以這幾年來,蘇棠一直過著苦行僧的生活,好在她也吃得了苦,沒有錢的日子過久了倒也習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