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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涵衍頓住,停下動作,放開公主,瞧著公主,眼里升起一絲嚇人的冰涼。 他怒極反笑,“那得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微臣倒是想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能及得上公主的?” “江蘺。”云夢目光狠了狠,眼中已是陰戾,“我不想看到江蘺成為太子妃,即便我做不了他的太子妃,別人也休想動那個(gè)位置!” “所以,公主是愛他的,是嗎?” “什么?” “我是說公主是愛著海榮的,是嗎?” 公主卻笑了笑,好似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愛?那是什么?余涵衍,你覺得本宮會在乎那個(gè)東西嗎?本宮從未相信,這世間會有這樣一種東西的存在。本宮只信自己能把握的東西,本宮只要最淋漓盡致的快活!本宮只是看不慣他對江蘺那樣好罷了,他何時(shí)對別人那樣上心過?” “是嗎?”余涵衍顯然不信,冷眼睨著她,又道,“那既然不是海榮,便是沈君玉了。” “微臣很是好奇,你為何從來不動沈君玉?他那副皮囊,公主難道不喜歡嗎?” “余涵衍,你今日話太多了!”公主臉色變得更加可怕起來,“你懂什么?本宮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拜沈君玉所賜,本宮逍遙快活哪里輪得上他!本宮留著他,是要折磨他,早晚有一天,本宮會親手活活剮了他,沈君玉他該是不得好死的……” 之前不明白的一切,在這一瞬間,余涵衍全部都明白了。 公主的恨,從小時(shí)候那場大火起,便從未散去過。 如今過去了這么多年,她忍受容貌盡毀的痛苦,那些恨意非但不會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原來,這些年支撐公主活下來的,不是因?yàn)閻郏且驗(yàn)楹蕖?/br> 到這一刻,他也明白了。公主她誰都不愛,她只愛她自己。 她容貌被毀,時(shí)時(shí)痛苦著,等到及笄之后,也正是少女自尊心最強(qiáng)之時(shí),恰逢逸王與逸王妃夫妻新婚、恩愛異常,她見不慣,因此親手殺死了逸王妃,徹底結(jié)束了逸王與逸王妃的恩愛。 那一切,正好被他撞見了。 她為了堵住他的口,干脆拉他一同入地獄。她將他囚在了深宮,夜夜折磨他,引他沉淪,誘他入她的地獄……后來,她的確也做到了,他甘愿舍棄一切,舍棄了為人的尊嚴(yán)和良心,陪她游戲了這些年。 他手里沾了太多的血,早就是該死之人。 而她,早已活在地獄之中。 她與海榮,不過是行走人間的地獄的魔鬼。 “好。”他又吻上了她的唇,輕柔的吻作罷,溫聲道,“我會幫你把江蘺處理了。” 公主又眉開眼笑,靠在他胸口,嬌聲道,“還是你好,事事都順著我。余涵衍,你是最好的。” “公主知道便好。”他閉上了眼,掩下了眼中的痛苦。吻了公主,輕車熟路,又將公主壓在身/下。 總之,夜還未結(jié)束,他的夢便可以一直做下去。 第64章 秘密(三) 又過了些時(shí)日,日子看似平靜又無波瀾的過著。 盛夏的青云院,越發(fā)郁郁蔥蔥起來,樹蔭下有涼風(fēng)吹過,躲在樹蔭下,便感受不到燥熱。 沈君玉坐在樹下,坐在高昊與高朗特意為他制作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自從斷了一條腿后,禮部的事情,也沒人找他管了,他無事可做,便這般百無聊賴的發(fā)呆、沉思,總是一臉的憂郁。一個(gè)人呆著的時(shí)候,總愛將書本拿在手上,卻總也不看。 “公子,有人送來了這個(gè),說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景行走了過來,將一封并未署名的書信遞到了他手上。 沈君玉從沉思緩過神來,瞧著景行遞過來的書信,心中閃過一絲煩躁。 還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他將書本仍在一旁的桌案上,接過了書信。 打開,發(fā)現(xiàn)是熟悉的字跡,還有些丑。 心下狠狠一跳。 看向書信的開頭,心又涼了半截。 這是一封和離書。是江蘺送來的,信上的內(nèi)容,是她親手所書。她的字,丑得讓人印象深刻,他一眼便瞧了出來。 字太丑了!寫得這樣丑的和離書,也好意思拿出來。這是沈君玉下意識的想法。繼而便是隱隱的心痛,心好似被人用針密密麻麻的扎著,連尋常的呼吸,他覺得都有了一些困難。 他只看了書信的首句,目光轉(zhuǎn)寒,嗤笑一聲,便不再看了,頭也不抬,朝景行淡淡吩咐,“取火來。” 景行不明所以,看他一眼,還是乖乖去房里尋了火折子出來。 沈君玉接過火折子,朝那火折子吹了吹,火苗很快竄起,他便將另一只手里的書信放到了火上。 書信很快便燃燒起來,空氣里沾染了煙火的氣味,不一會兒,書信連帶信封,全都燃成了灰燼。 沈君玉瞧著落在桌案上的灰燼,嘴邊勾起一絲滿意的笑,一口又吹滅了手中的火折子。 將火折子遞還給景行,口中淡淡道,“你去同送信的人回話。就說字太丑了,我不滿意,已經(jīng)燒了,讓她重新寫一份吧。” 不明所以的景行,又出門而去。 。。。。。 東宮。 海榮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什么叫做燒了?那可是和離書,豈是他燒就能燒的?” 傳話的宮人表示很無奈,跪在太子面前,磕磕巴巴的說道,“別說是將簽好名字的送出來了,奴才最后見到的,便也只有一些灰燼,書信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