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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不以為然,朝他笑了笑,“這次不用你爹的錢,用我爹的錢。” “你爹?”周明宇更加疑惑了,就憑她身上一身粗布衣衫,她爹應當沒有那么多錢吧? 江蘺不理會周明宇滿眼的不可置信,最后還是賭了。 押大,不出意料的,還是輸了。 江蘺自然拿不出一萬兩銀子,留下江坤之前給她的書信,說讓賭坊的人帶著這封書信去江府拿錢,又順手拿了賭桌上幾錠銀子,拉著周明宇便跑了。 江蘺輕功那不是蓋著,即使帶著周明宇也照樣飛得很高、飛得很快,別人要追也追不上。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都城最好的酒樓之一十里香。 。。。。。 江蘺同周明宇在十里香最好的包間里開懷暢飲,說了昨日與今日的種種熱鬧,天何時黑了下來,也全然不知。 眼看天色不早了,江蘺瞇著一雙醉眼,看著同樣醉得滿臉通紅的周明宇,問道,“我說周明宇,天都黑了,你怎么還不回家?” “家?”周明宇似愣了一下,而后抬眼看向江蘺,輕哼一聲,“我哪里有什么家?” “你不是丞相家的公子嗎?”江蘺又為兩人斟了一杯酒,有些不解道,“怎么會沒有家?” “那是他們的家,不是我的家。” 聞言,江蘺似有同感,忽然感慨起來,“難怪我看你這般順眼呢,原來竟都是可憐之人。都是有家又似無家之人啊……” 周明宇笑了笑,抬眼瞧她,也問道,“你當真是征東大將軍江坤的女兒?” “是啊。”江蘺自嘲的苦笑起來,“就是我啊,我就是被他遺忘在海邊的那個野丫頭,這不我娘死了,給他修書一封,他這才想起我來。” 頓了頓,又忽然道,“不過,現在他們才想起我來也好。我江蘺是愛熱鬧之人。我既然來了,江家以后就該熱熱鬧鬧的。” “哦,那我明白了。”周明宇瞧著她,若有所思。又搖頭笑了笑,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江蘺皺眉,不解的看他,“你明白什么了?” 周明宇又為自己倒了酒,舉起杯來與江蘺的被子碰了一下,“不過是他們不讓你好過,你也不想讓他們順心如意。我最是明白了。” 聞言,江蘺也笑了,“原來咱倆真是同道中人啊!”又為周明宇倒了酒,又道,“我初來乍到,還望在周兄多多指教了!” “好說好說 !”周明大笑起來 ,又飲下了一杯酒 ,而后向江蘺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目光,“不過,我想江大女俠已經做得比我好了。你才來都城兩日,便已處處留名。你放心,這都城很快便會被你鬧得滿城風雨,說不定就連皇帝也很快認識你了。” “我這般厲害啊。”江蘺也不由得失笑起來,“看來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笑話,在云州,她從小就是街霸,長大一點,便是除暴安民的小捕快,她從前雖然不做壞事,可是壞人做壞事的套路可是摸得透透的。 果然是學好不容易,學壞卻輕而易舉。 兩人交了心,也算是成為了朋友,心中更是有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兩人又喝了許久,到最后還是周明宇先和喝倒下了,一頭栽在桌案上便睡了過去。 江蘺也醉得不輕,見周明宇醉倒了,心中有些得意,“我就說我是千杯不倒你還不信,這下信了吧?”說著,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醉,她干脆起身。 但她已經醉得厲害,才一動身,整個人便已經栽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還倔強的起身,口中念叨著要去窗邊看月亮。 卻走反了方向,人沒有走到窗邊,而是在門口跌倒了。 “這十里香的窗怎的建得這般大?”還是要爬起來,垂頭喪惱的,努力抬起頭來似乎又瞧見了月亮。 她于是又朝著那月亮走去,卻是不知道是什么方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點了。 沈君玉在家中郁悶了整日,這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支開了景行和高昊等人,不過就想一個人痛快的喝些酒,打算借酒澆愁。 誰知這廂才剛剛坐下,一杯酒還沒喝下呢,門口忽然重重倒進了一個人。 “什么人?”沈君玉冷眼掃過那倒地的黑影,耐著最后一絲性子問道。 “哎喲喂!疼死我了,周明宇,我起不來了,你過來扶我一把……”江蘺沒有想到她已經竄到了隔壁包間,此刻跌在地上,叫苦不迭。 見此,沈君玉嘴角抽了抽。 他不過想要一份清靜而已,就這么難嗎? 是的。 就是這么難。 地上的江蘺艱難的爬了起來,口中自言自語著,“對,你醉了,不能扶我,我還沒醉了,我還能起來看月亮,嘿嘿……”她一邊傻樂,一邊爬了起來,已跌跌撞撞般朝沈君玉方向走來。 見這情景,沈君玉微微呆了,額上青筋暴起,下意識的要喊景行,然后又想起來景行與高昊被他支開了。他惱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那醉酒的人已經走近他,他也看清了來人。 “是你?”沈君玉微訝。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又遇到了那日誤闖入他們船中的那粗俗女子。 她怎么在這里? 還醉成這般模樣? 沈君玉這般驚訝又嫌棄的看著江蘺之時,江蘺也順利走到了他跟前,此刻正呆呆的望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