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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搬回來后就瘋狂發揮寄人籬下的卑微和勤勞,何汀已經很久沒打掃過這間屋子了。 “暫時不和你搶著刷牙洗臉上廁所了,你早上想磨蹭到什么時候都可以。” 洗手池鏡子上的。 “每天睡前喝牛奶,比安眠藥管用的多。” 這是客廳一豎排牛奶箱子上貼的。 ...... 何汀進臥室的時候床頭放了個相框,之前那張泛黃的、有哥哥的唯一一張三人合照被框好了放在臺燈旁邊。 緊挨著的,是何林書大學畢業那年何汀和他的合照。 何汀其實并不記得有這張照片,那年楊晴晴留學回來,跟著何汀一起去何林書的畢業典禮。拍的照片都在相冊里放著,唯獨這一張,何汀沒見過。 何林書一身學士服,身材筆挺,他站在比自己低過一頭的何汀旁邊,抿著唇笑的極為克制。 他右手摟著何汀的肩膀,應該是暗自使了力氣,幾乎要把何汀帶進懷里,何汀捧著他的學士帽,笑開了花。 她看著鏡頭,他看著她。 何林書眼里的溫柔水一樣細膩綿長,隔了久遠的時空,讓何汀恍惚。 現在看來,何林書愛的緘默卻深情,可能有更多何汀不知道的時候,他都是這樣暗戳戳為一次擁抱高興著、為一次掩耳盜鈴的注視滿足著。 這個從小保護她,眼里只有他的男孩子,這么多年,該是端著怎么樣的心情叫聲jiejie,當年又是多難過,才能在飯桌上紅著眼說一句恭喜。 “晚上不要看太久的書,不要熬夜,不要為了省電不留夜燈,不要和喬朔發信息打電話。” 臺燈上的。 何汀從來沒聽過何林書這么啰嗦的去交代什么事情。 他一向沉默寡言,又詞匯量精簡,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復雜又絮叨。 何汀看到這些便條,好像就能看到何林書盡量下筆多一點,再多一點的為難。 他在試著安慰何汀,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我很快回來,這家里的一切我都不用帶走。 我只是出了個差,為期不定,你在家等我。 何汀為學校找好買家之后,喬朔終于出現了。 讓何汀忍著沒上去撓他的唯一理由,是他在消失之前,抓著何汀不在學校的空把工作都安排妥當了。 何汀私下里找了些同事旁敲側擊的問過,一個還算膽大的女孩說喬校長惹了老板,怕老板生氣,出去躲幾天。 還讓同事們見到何汀眼睛放亮點,老板哄高興了,回來請吃飯。 他自己也沒想到,回來后請的第一頓飯,就趕上了何汀。 兩個人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一人叫了一碗酸湯水餃,又點了幾個小菜,兩瓶啤酒。 這是何汀剛接手學校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來吃飯的地方,喬朔是個最不像公子哥的公子哥,他的生活習慣、行事作風總是能給人帶來很多驚喜。 這家店就是他推薦的,他總是能找到這城市里各種角落的美食,何汀這種窮家小戶來打拼的都沒吃過的美食。 他身上有些超于常人的灑脫和佛性。 學校艱難的那兩年,喬朔帶著她滿城招生,大夏天身上能曬出來件短袖也從不喊累,每年上山下鄉支援教育他跑得最快,動員老師、煽動群眾情緒張嘴就來,比何汀活得還像個孤兒。 用他自己的話說,人還是要活出點人味兒,床上掂量清楚姑娘,下了床就得掂量清楚自己。 何汀知道他們快散了。 “坦白從寬吧,校長。” 何汀端起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子,軟塌塌的盛滿了啤酒,氣泡汩汩往上翻滾,她碰了碰喬朔的酒杯,不等對方端起就一飲而盡。 “小姑娘是我帶出來的,沒能給她安全送回家,又差點被賣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 “所以就瞞著我?” “錯了,”喬朔手里拿著酒杯,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 “我沒有瞞著你,只是怕你看到她覺得難過,畢竟,不是她,老何也不會走的這么突然。” 說到最后,喬朔喝了杯子里的酒,又重新給何汀滿上。 “為什么賣學校?” 何汀聽到這句話,又喝了杯酒,低頭刺溜刺溜毫無形象的吃了兩大口餃子。才從新抬起頭: “我那個媽還不死心,現在又冒出來個周子祺,干脆賣了一了百了。” “你舍得?你拼了命保下來的心血,現在要當棵白菜一樣賣出去?” “不舍得也沒辦法,等到他們做出來什么事毀了這份心血,無非是換了個主人,是我哥的,還是我哥的。” “何林書知道嗎?” “他不用知道。” “你知道他喜歡你吧。” 何汀面上有剎那的尷尬和驚訝,最后還是盡力平靜的點了點頭。 “連你都能看出來。” “其實你們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怎么可能,我那時候根本不認識你。” 何汀臉上一臉驚訝。 “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哥帶著你倆和我們宿舍的人一起吃過飯。” 喬朔的飯幾乎一口沒動,他又喝了杯酒,聲音嘈雜的小店里聽不真切,像是在說些做舊了的故事。 那應該是何晏生賺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他從大一下半學期就不再住校,說要在外邊租房子照顧弟弟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