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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茹剛才的樣子瞬間就變了,她冷靜下來,盡管因為何林書一番話臉上清白交接,心里也不舒服,畢竟是親生兒子,沒感情是假的。 可是她還是忍了下來。 “有什么事嗎?”何汀想把手放桌子上,何林書卻反手壓住了。 “你今年二十六了吧,該嫁人了,家里沒個長輩,你們姐弟倆這么耽誤著也不是個事。媽就想著給你找個好人家,你現在學校發展得好,但是工作忙歸忙,女人總是要嫁人的。得找個知根知底的人我才放心,讓貝貝來也是跟著看看,給你把把關。” 晏茹話說著看向他們身后,她招了招手,又看向何汀:“你們也是老朋友了,這孩子這么多年對你念念不忘,拜托我好幾次了,自己的孩子們能在一起,mama看著也能安心養老了。” 何汀和何林書朝身后看去,看到來人的一瞬間,何林書渾身的暴戾像是和周遭空氣迅速融為一體,瞬間就紅了眼。 何汀努力克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強行挽著何林書的手臂,不停的、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貝貝,貝貝,貝貝,我們回家吧。” 是周子祺,他提前出獄了。 第31章 對何汀來說,父親意外、奶奶走失,晏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每一件都是壓在心里不敢隨便回憶的過去。 哪怕是做些與過去有關的事,都要提前又提前的做足了心理準備。 構架一場儀式,堆砌滿腹溫情,才能抽絲剝繭的精準去掉糟粕,提煉出可供參考的,稍微不那么折磨人的小部分回憶。 可是盡管如此,她也從未覺得生活一團亂麻,也從沒想過放棄。 有了上一世的前車之鑒,哪怕劇情走向在何晏生死后已經完全背離原定路線,眼前這條路,何汀依然選的順暢果斷。 她帶著何林書,任何未知的路,她都敢闖一闖。 二十六歲這年,她再也不用為吃一口煎蛋示警自己好幾天,不用為買一件御寒衣服難以啟齒的糾結一下午。 更不用為了何林書的學習、工作絞盡腦汁地為他修橋鋪路。 何汀每每想到這里,就覺得生活待她不薄。 長輩離開她控制不了只能接受,所以她總是逼著自己一次次適應和相信命數。 唯一讓她憤憤不平且至今難以釋懷的,就是何晏生的死。 這點上看,她覺得自己還是很自私,坦白點說就是,你怎么死的我不在乎,因我而死就讓我不舒服。 所以她總是在任何一個獨處的時候想念他,又常常后悔沒能足夠珍惜哥哥在身邊的日子。 這種悔恨幾年里萌芽漸發,終于慢慢發酵成一塊和身體共生的心病。 而在此之前,她最放不下的人,其實是周子祺。 如果不是何晏生意外死亡,也許周子祺的陰影永遠沒辦法被覆蓋。 就像你牙疼的厲害,吃不下睡不著,醫生救治無效,又不忍看你徹夜哀嚎,只好在你心上刺了一刀。 讓你皮開rou綻的這一刀更疼,所以牙齒上的毛病就不甚明顯。 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小巫。 現在看著站在眼前的人,何汀就知道,被覆蓋的東西總會想盡辦法重見天日。 周子祺笑著朝她走來,他剪了短發,更顯英氣俊朗。 相比以前他瘦了很多,臉上一抹病態的白又讓他看上去多了分積弱。 他看著何汀,語氣神態無一不是當年那個小王子的模樣,他說:“好久不見。” 他和記憶里任何一個時間段的周子祺都不一樣。 眼前的人和善又文質彬彬,也許是監獄清心寡欲的生活讓他洗退了一身怨氣,要么,就是他掩蓋的太好,何汀根本看不出來。 何汀雙腿發軟,死死拉著何林書的胳膊,兩只手交握幾乎要掐出血來。 因為這個人,何汀在高中剩下的日子里備受折磨。 兩世的記憶摻雜在一起,兩個周子祺無限疊加,直到重合成一只張著血盆巨口的怪獸,獠牙尖利,雙眼猩紅,嚎叫著向她撲過來。 她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再和學校男生說過一句話,大冬天每天必須洗澡,全身搓的發紅滲血才停下來。 她再也不敢穿任何露著皮膚的衣服,那件承載她所有少女心的、人生第一件白裙子,再也沒能走在陽光下。 相比這些生理上的改變,心里那團經久不散的黏稠霧氣才最可怕。 兩世的噩夢也纏在一起,硬生生擰成了股剛從河里浸泡良久提溜出來的海綿,潮濕、陰冷,帶著寒意的水,就這么被拉扯、被擠壓,再全數傾倒在何汀眼前。 她總是感覺沉眠中有雙手在身上到處游走,睜開眼就是周子祺的臉,他離得很近,笑的森然可怖,他近乎溫柔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說要毀了她。 他已經毀了她了。 “再看見你,要么你再進去一次,要么我殺了你我進去。” 何林書摟著何汀的肩膀,沒再看晏茹一眼,經過周子祺的時候,盡力保持冷靜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他出門就找了代駕,何汀心神不寧,再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廢話,她被何林書緊緊摟著,感受到身邊人的溫度和心跳,才算慢慢恢復了些心情。 “貝貝,mama,為什么要這樣呢?” “她不是你媽,她跟我們再也沒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