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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汀看看時間,教研室的人快到了。 她抬頭用手使勁拍了拍臉,雙手交握讓關節發出聲音,一副上戰場的精氣神。 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喬朔,西裝革履、衣冠禽獸,簡直完美。所以咧咧嘴角“喬校長,打仗了。” 她挺直后背,落落大方的走出大廳,準備迎接毛爺爺的先頭部隊。 何汀有個優點,喝酒就喝酒,學足了北方人先喝后敬的派頭。 自己實實在在的灌幾杯再出去巡場,哪怕喝的再多也絕對繃緊了腦袋不讓自己有一絲人前失禮的丑態,酒品可以說很高了。 一頓飯下來,加上替喬朔這個一杯倒的弱書生擋的,差不多夠她不瞎做夢的睡一下午。 重頭戲的時候她借著上廁所的空出來,留下的時間讓喬校長發揮,動之以強曉之以禮,威逼利誘全靠這張黑白顛倒的嘴。 何汀不想看他一年又一年重復卻效果顯著的表演,所以先出來把賬結了。 她剛在柜臺理智的簽完單,何林書就從走廊深處的電梯里走出來,他看到對面何汀穩重克制的往前走,和在家的樣子完全不同。 生人眼里的何汀,精致且一身傲氣,她穿了件淺粉色的針織衫,駝色大衣,看上去特別像個會壓榨員工的女老板。 一個人的她,沒了人前虛偽客套的假笑,換上的是張面無表情的臉。 何汀似乎是剛剛認出來他,眼睛瞬間就亮了,她嘴角上揚,連帶著眉眼都彎出了弧度,臉頰帶著室內暖氣和酒精烘烤的紅暈,笑的露了牙。 “賬結過了,我下午還有事,不跟你一起走,晚上家里見吧。” 離他兩步遠的距離何汀停了下來,她仰頭看著何林書,小時候圓滾滾的胖娃娃長大了,好像是從高中開始就高她一頭了。 那時候兄妹三個租住在哥哥大學旁邊的舊小區里,狹**仄的一室一廳三個人經常撞到一起。 何林書這格外抽條的身高最吃虧,走廊里泡沫板隔開的廚房門不知道攔了多少次他那顆腦袋。 何汀想到這里,好像又能聽到他嗷嗷鬼叫的聲音,他罵著臟話捂著頭的樣子,笑的更開心了。 “先回家吧,喝成這樣你能辦成什么事。喬朔是死的嗎,次次得你喝?” 何林書皺了皺眉頭。 他看著何汀強裝鎮定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的臉,看到她耳垂連帶著后脖頸都染上潮紅,眼波流轉,笑的時候更是露出不設防不自知的媚態,就知道她已經喝多了。 他一把扯過她的胳膊,拉著她坐進手邊空的包廂里。 “他一杯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汀小聲嘟囔著,她低著頭,坐下來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雙腿發軟,像崩了太久的彈力繩忽然松開一頭,她重重的呼了口氣,頭低得更厲害了,幾乎都要抵著桌面。 她不能當著何林書的面說太多話,他這幾年心思太深,現在變得又敏感又多疑,何汀心情不好,因為一個飄渺的夢她努力壓抑了一天,誰都不能看出來。 “一個女的,天天上躥下跳跟著他跑,你是老板他是老板?” 沒等何汀張嘴,他接著說“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連楊紹文都能看出來他心思不單純,你是有多笨?” 何林書聲音沒什么起伏,語調甚至是溫和的,他轉身接了杯熱水,仔細沖過杯子又在飲水機里換了溫開水放到她眼前,“喝了。” “怪不得他怕你,原來你這么討厭他啊。”何汀抬起頭盯著那杯溫開水,似乎很苦惱的樣子,皺著眉頭一動不動。 “他什么人你不知道,玩的比我都瘋,你真以為他待在你身邊是為了幫你,你給他開的工資還不如他爸給的零花錢多。” “停,何總,何先生,難為你開一次金口一次說這么多話,渴不渴,你也喝點,來。” 何汀做了個停的手勢,抬起頭恢復了笑臉,她聽著何林書絮絮叨叨的說著別人的壞話,把喝了一口的水杯往前推了推。 眼前帶些怒氣的何林書,比平時生動活潑了很多,何晏生走了以后,他的活力和熱情rou眼可見的消散。 無論家里還是公司,大部分時間他是沉默和靜止的,何汀也不記得多久,沒聽到他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說話了。 “放心吧,他志不在我,他是在幫哥的忙,你別那么大火氣,走了。” 她站起身把幾縷跑到肩膀前的頭發攏到腦后,剛剛面對何林書放松的笑意緩緩收進眼底,她看上去又恢復了矜持精致的樣子,絲毫不像醉了。 “屁。”何林書崩了一個屁,喝了剩下的水,也站起身。 “各走各的,我下午回家睡覺,睡醒了去買菜,晚上火鍋吧,這種天氣,只有火鍋是人吃的東西。” 何汀說著往外走,何林書也沒再說話,跟在她身后,下一個分叉口,各往兩邊走。 事情談完總要來一圈收尾的酒,何汀重新殺入戰場,到最后也分不清是身份使然還是她想干脆喝多了好好睡一覺,總之散場的時候賓主盡歡。 教研室有個上了年紀的領導出了門還念叨著“后生可畏”,什么“年輕有為”。 喬朔和何汀一臉塑料假笑,繃緊了最后一根弦,使出吃奶力氣堆出一臉真誠送財神,人群送走之后,兩個人同時松了口氣。 今日份戰役,完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