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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利亞的作息并不標準,他似乎是什么時候想睡覺,就去睡覺,并不在乎生物鐘。 準確來說,他似乎不是很在乎睡覺。 他靠在床邊看用電腦,哪怕晚上十二點,也在喝可樂,也不知道零度櫻桃可樂是怎么俘獲了他的心。 十二點多一點的時候,李維多去洗手間用爪子抹了抹她的臉,就算洗漱完了。陳利亞剛打了幾個單詞,就感覺到腳邊的被子里,鉆進來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陳利亞:“……” 一小團被子小心翼翼地拱到他身邊,李維多在他電腦下面露出一個頭: “我打擾到你啦?” “……” 都鉆到他電腦里去了,還想不打擾到他? 那一小團東西抱住他的腰,柔軟的長發在他胸口蹭了蹭,耳朵也貼在他心口上: “別管我,你就當我不存在,你打你的paper就好。” “……” 這怎么可能當不存在? 陳利亞捏了捏鼻梁,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把電腦放在一邊,伸手摟住她。 隔了一會兒,他說: “確認了嗎?” “確認了什么?” “我的心跳。” 他看著那顆埋在他懷里的小腦袋,手指修長無節,慢慢梳理過她的長發: “語言可以是謊言,告白可能不夠真心,但只有心跳,沒有辦法假裝。你今天下午第一次主動抱住我,耳朵貼在我心臟邊,是為了確認我的心跳。傍晚你一只手一直放在我胸口旁,也是為了確認我的心跳。” 現在也一樣。 他不應該把愛太明顯地袒露給她,讓她可以為所欲為地利用他。 可他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心,無法控制自己在靠近她時露出破綻。 下午她抱住他,聽見了他的心跳,確認了他是真的愛她,傍晚才敢做出那么出格的事。 傍晚她又跑來聽他的心跳,再一次確定他被她迷住了,迷到絕對無法生她的氣,現在才敢這么放肆地打擾他工作。 簡直就像一只哈士奇,拆家之前,不停地試探他的底線在哪。 “聽見我的心跳了嗎?” 陳利亞把她散亂的長發撥到一旁: “想和我上床,是為了讓我拿人手短,對你的朋友網開一面。現在你又再次確認了我愛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 “上過床,總會有點不一樣吧。” 李維多閉上眼。他的脈搏在她耳下鼓噪,一下一下,洶涌似海潮。 可他的神情卻仍然平靜如昔,她甚至在他眼里找不到一絲情緒波動。 “你預備和我談多久戀愛?” “很久。” 陳利亞說: “那你呢?你預備和我談多久的戀愛?” 李維多沒說話。 過一會兒,她下巴擱在他胸口,就這么仰頭看他: “你真的很厲害嗎?” “你指哪一方面?” “上.床?” “……” “解碼。” 李維多在他的目光下,明智地改口: “樸浦澤說,你在破解密碼這一方面很厲害,國內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了。” “你說呢?” 陳利亞看了她一會兒: “李可可,我很厲害這件事情,還需要樸浦澤來告訴你嗎?” “那你幫我解一個碼吧。” 李維多從他的被子里爬出來,半邊身子探到一邊,從包里翻出了一只信封。 正是何壬羨從秘書長秦宋柯那里拿到、昨天晚上又轉交給她的那只。 李維多把信紙抽出來,遞給陳利亞。 男人指尖剛觸到那張信紙的材質,就微微凝住目光。 這個材質,太熟悉了。 再生紙。兩邊毛口,手感松軟、纖維疏松。比市面上販賣的更粗糙。長寬是52.5和74.25mm,正是一張A4尺寸紙張對折兩次后裁下的四分之一。 何雙平、張純,死亡時,身上都帶著這么一張紙,上面寫著詩。 “你看不見,我來念給你聽吧。” 李維多攤開紙,聲音接續著上一封死亡詩句中的童話故事,夜色里漫漫響起: “木釘回答道: 可我的記號還留在墻上, 這道墻曾是我的家鄉, 你封上了我的門, 霸占了我的窗, 我用手指贖清了罪孽, 雅各的妻子卻不把我原諒, 她用洪水漫過我脖子上的繩索, 讓我手指凋零,頭顱晃蕩。” 作者有話要說:怕被封,早點發 我發現時間太久,我已經忘記這個密碼應該怎么解了== t 第一次改 第85章 她一病么病了徹底,高燒反反復復。隔了一周才慢慢退了,又開始兩個老板兩份工線上線下每日每夜的生活。 樓下的茶館老太太送了一只鴨子一只雞上來。李維多邊在水池邊殺鴨子,邊和許盡忱談判離職事項: “……你又不缺我一個員工,我再說一遍,我是正常離職,不是違規cao作。” 她耳朵邊夾著電話,腳踩住鴨翅膀,一刀砍掉鴨脖子。 旁邊雞被綁著腳,瑟瑟發抖縮成一團。臨時被叫來打掃花園的雇傭兵保鏢大叔被晾在一旁,看神情,似乎對膽敢在小主人花園里殺鴨子這件事非常畏懼,而且非常想搶過她的刀,可又不敢,只好畏畏縮縮站在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