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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 委屈巴巴。 樸浦澤半晌反應過來,沖到門口喊: “路上小心!注意障礙物!給我留房間!我晚上再來找你聊!” 哦漏,夜聊哦。 背后一二三四五六個警員們神色奇異,臉上有點曖昧,有點激動,有點老母親的欣慰,還有點熊熊的八卦的渴望。 樸浦澤一轉頭,對上了一群狼的目光:…… 樸浦澤:“都想什么呢?我晚上是去找他問案子,剛才不是被打斷了么?他家太偏不留房間難道我睡地上?……不是,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我特么是直男!” 方才給陳利亞遞密碼的警.察小哥耿直道:“或許并不是很直,頭兒,上次警花專門來我們所疊被子,你都沒提醒人家路上小心。” 第二個分析員已經不生氣了,不僅不生氣,還感到愛的野火在燃燒: “其實生物學意義上并沒有直男,動物之間普遍存在同性行為,比如雄性海豹會跨物種和雄性企鵝交.配,又比如雄性鴨子,什么都能交.配,饑渴的時候強.jian另一只雄性鴨子的尸體簡直不要太正常。” 第一個分析員繼續結結巴巴地附和他的女朋友: “所、所以,男男孩子一個人在、在外更要保護好自、自己。” 警員們:“……” 樸浦澤:“……” 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分析員。 “我讓他路上小心是因為他眼睛看不見,沒發現人家帶著導盲杖和導盲犬嗎?” 樸浦澤一人賞了一個爆栗,冷冷道: “有這個閑心八卦,還不趕緊去逮人?立刻把廁所里偷聽那個給我抓來,當成嫌疑人認真嚴肅審!” 李維多:“……” 不是,她到底哪里露餡了? 蹲個洗手間都能蹲成嫌疑人,那個男人的八字,是和她犯了什么太歲? …… 同一時刻,黃浦江畔,外灘。 乘坐艙前的多功能吧臺上,違和地擺著一只酒杯、半罐可樂、還有一只破破爛爛的玩具熊。 車流和行人潮水般向后涌去,車燈璀璨如華燈初上。 陳利亞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駕駛座上,赫然蹲著一只毛茸茸的棕色大狗。 它像人一樣兩爪搭著方向盤,轉得不亦樂乎,而副駕駛座的曹品臉色發青,緊緊握著一邊扶杠,神情如高嶺之花,內心瘋狂彈幕,生怕這條狗子一不小心把車按成手動檔,更怕無人駕駛程序忽然崩潰、車毀人亡——他家少爺因為嫌棄這個無人駕駛系統太智障,無法順暢地聊天,居然順手把自己用慣的智能系統內、嵌、了、進、來。 他當這是什么神仙二次元世界?機器人總動員嗎? 一輛跑車,會跑就行了,為什么還要會、聊、天! 他家少爺是很厲害沒錯,但再厲害,那些代碼也是盲打!盲打!盲打!誰知道內嵌過程會出什么恐怖bug?他簡直在用生命踐行著一名大上海名管家的忠誠! 大上海名管家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 “少、少爺,要么還是讓我來開車吧。” “怎么,你不信任伽利略么?” 陳利亞用銀制小刀裁開警用證物密封袋,從中抽出一張復印紙條。 正是何雙平死時,貼在胸口的遺言。 復印紙上黑跡斑斑,每一個黑點曾經都是一塊血跡。有人用黑色鋼筆,在紙上畫了半個王冠、一個三角形、一只咬著繩子的鷹,一個殘缺不全的公式’=v(1 e)^l[(1 e)^l/t-1]/[(1 e)^l-1]’,還有一首殘缺不全的詩。 陳利亞修長手指拂過紋理,細密睫毛垂落,漆黑眼眸像盛著河流,又像什么都沒有。 “伽利略。” 他忽然說: “你看出了什么?” “抱歉,我的A33神經仿生芯片還沒有學習到這一塊上。” 吧臺上那只破破爛爛的熊說道: “但是你可以去問問我的兄弟伽利雷,古密碼學這一塊是它的菜,聽說它花了半輩子學習人類各種解密方法,就差把自己的加密方式破解啦。” 陳利亞:“你沒有兄弟,你只是我寫的代碼。” “我有的。” 玩具熊說: “世間萬物一旦被創生,就有正面和反面,就像物質有正物質和反物質,電子有正電質和負電子,那么根據狄拉克方程,我也應當有’正我’和’’反我’,因為’我’的邏輯一旦創生,必然創生另一套相反的邏輯。” “狄拉克方程未必能站得住腳。” 陳利亞隨手把沾滿血跡的紙條扔在吧臺上: “能量項不能降級就引入泡利矩陣?荒謬。搜文獻用內網去論文庫搜,百度是不可信的。” “……哦。” 曹品和牛頓一人一狗意志消沉地坐在前面,完全參與不了對話,不禁覺得和彼此是同一物種。 玩具熊的語氣也有點消沉,它掃描了一下紙條上的內容,說: “畫很爛,字很差,詩也不怎么樣,奇奇怪怪的。” 曹品回過頭:“什么王冠?什么詩?” 玩具熊沒說話。 陳利亞抬了抬下巴。 “一首莫名其妙的英文童話詩。” 玩具熊這才開口,它似乎覺得這首詩的水平非常侮辱它的智商,屈辱地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