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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隱藏修為,先是尋找了一處客舍下榻,裝作是尋常散修游歷至此,來瞻仰一下天下第一大宗的氣派。 入店時,李攸寧不禁想到從前兩人扮做普通的夫妻,同宿一間。如今兩人身份雖然起了變化,可夫妻之實已經不知道落實了多少來回。只是不知道為何,只要一想起自己到了半夜,有可能會失去意識,干些莫名其妙的混賬事,她心中就有些莫名抗拒。 “小二,來兩間干凈通風的客房。”李攸寧決定到了半夜就將自己獨自鎖在床上,省得失去控制。 曲云清:“不必兩間,一間即可。” 小二:“二位客官……這不是為難小的嗎。” 李攸寧想要解釋,曲云清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聽我的,就一間。” 小二:“好嘞。” 兩人進入房間后,李攸寧面上便有些不自在。 曲云清:“我知道你擔心什么,無妨的。有我看著,反倒更加安全。” 李攸寧有些氣弱:“我這不是怕晚上聞著你身上的味道,會忍不住嗎。” 曲云清:“忍不住,就無需忍。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只是……” 說道這里他白皙的面皮上浮出一絲紅暈。 李攸寧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插了一句:“只是什么?” 曲云清目光一轉,看向別處,竟然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不許你再用些奇怪的東西來鬧我。” 李攸寧先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么。 想起之前第一次重逢,她心中有氣,故意準備了一點“禮物”。可是天地良心,她只用了一樣看起來最不妨事的,其它的可都沒有舍得。 況且,看對方的反應,不是挺“喜歡”的嗎。難道自己理解錯了? 原本這事她都已經拋諸腦后,可是如今被對方這么一提,當真是不由自主的要往那一夜去想。 當時,他好像被自己欺負哭了呢。想到這里,李攸寧不由的心頭一熱。看向對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起來。 曲云清:“我不放心你,把東西拿出來。” 李攸寧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中了蠱似的,被對方這樣用命令的口吻一喝斥,身體就鬼使神差的自己行動力起來,完全不帶拒絕似的。 曲云清看著她從乾坤袋中取出那枚龍眼大小的勉子鈴,精巧的鈴身臥與掌心,一段連著的細金鏈子垂于指尖。隨著李攸寧伸手的動作,那鈴鐺內部層層交錯震動,小巧精致的鈴身顫動不止,發出嗡嗡的鳴音。 曲云清伸手手指作勢要去捏,看樣子是打算直接毀尸滅跡。 李攸寧突然眼波一轉,嘴邊勾起一絲壞笑。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向自己身邊一拉。 乾元的信香暈散開來,一下子充斥滿整個房間。 曲云清陷入其中,不由得感到一陣神魂顛倒。 “你這又是做什么。” 這種讓人心神失守的感覺太過可怕,若是換做其他人,曲云清只怕早就壓制不住感受危機的本能要動手了。 可對方是李攸寧,他心里就沒有半分想要抵抗的沖動。 李攸寧貼著他的臉輕聲細語:“這幾日總是沒有機會做到最后,師傅你不想嗎?” 氣音擦著耳畔灌入腦海,曲云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逐漸發熱。 信香什么的,當真是霸道極了。曲云清閉上雙眼,感覺到一陣無奈。 這一夜,李攸寧似乎一直保持著清醒,并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曲云清被她反復糾纏,直到最后竟然扛不住的沉沉睡了過去。要知道以他目前的修為境界,原本是不需要入睡的。 李攸寧看著曲云清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輕輕上揚,臉上的神情柔軟的不可思議。 她輕輕撫了撫對方的面頰,又在他的額心處落下一道輕如羽毛的吻。 “我將信香留在你的體內,有安撫之效,你就在此好好睡上一覺。” 李攸寧眼風微微一動,轉頭看向窗外。 “既然來了,不必藏著。” 李攸寧抬手一揮,將結界撕裂一個口子。 君風行自缺口處現身而出。 “我這不是進不來么,本來也沒想藏著。”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曲云清,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曲掌教怎么睡得這般沉。” 李攸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兩人先離開這里。 臨走李攸寧布好結界,以免外界的聲音會將曲云清吵醒。 一人一鬼離了城中,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君風行:“你怎么知道我在?” 李攸寧:“這話應當我先問你,你不是留在玄霄山中么。” 君風行:“放心不下兄長,我便在你們二人啟程之后趕了回來。” 李攸寧:“我不喜歡兜圈子。” 君風行:“我身上有你的指尖精血,又曾吸收你的陽氣修煉,所以只要你人在方圓十里之內我都能有所感應。” 李攸寧:“萬法宗與這里相隔可不止十里。” 君風行欲言又止,神情十分為難。 李攸寧見他吞吞吐吐,面上露出一絲不快。 “若是不肯有話直說,我就走了。想必你哥哥更愿意和我說實話。” 君風行:“等你見到他,就會明白哪怕他心里想說,也說不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