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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身體恢復知覺,李攸寧以劍杵地,勉強穩了穩尚在麻痹狀態的身體,緊跟著向曲云清的方向跌跌撞撞沖了過去。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百轉千回:竟然裝成我的樣子勾引我的道侶!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著兩人消失在紗幔之后,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扭曲。那些五色的煙氣逐漸飄散,慢慢失去了原有的形態。 李攸寧奮力上前,凝霜劍氣所到之處光影破碎。待她一劍指向那張尺寸驚人的拔步床,卻又有些遲疑了。 自己該不會看見“自己”和曲云清的活春宮吧!雖然很氣,但是又莫名羞恥。 不管了!李攸寧銀牙一咬,劍氣如霜,金紅紗帳如云煙散去,兩道人影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看了一眼。 曲云清領口還壓的整整齊齊,不像是脫下來過的樣子。 還好還好。 目光向上落在曲云清的臉上,發現他神色清明,竟然也在看她。 “你……醒了。”李攸寧心中百般疑惑,卻突然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只見他平安無事,心中頓時一安。 曲云清朝她點了點頭。 李攸寧又轉眼看了看另外一人。發現對方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身體也凝實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個透明的如煙如霧的虛影。 那女子一身濃綠,一頭長發未挽,只是用一枚鑲嵌了翡翠的發扣高高束起,看上去颯爽又利落,窄窄的袖口被壓在一雙皮質的護臂之下,手上握著一把形狀質古樸的銀質羊角匕首。 她的臉生的冷艷,瞳色幽碧散發著幽幽冷光,帶著非人的特質。她身量高挑,五官也生的無可挑剔,的可臉和手背上的皮膚遍布青紅的波紋,這樣她的模樣看上去變得有些可怕。 曲云清:“你是叛逃的魔族。” 綠衣女子臉上的斑紋是淅川之外生靈自愿墮入魔道,向先天魔族效忠時的“投名狀”。 魔族排外,境外生靈若想獲得庇護,則必需向魔主表下衷心。或簽訂魔契,或經受試煉。不甘為奴者則需要經受“九幽冥火”灼燒,以示決心的同時也算是校檢實力。可無論是那種契約,一旦背叛必遭反噬,將會日夜經受烈火焚心蝕骨之痛。 綠衣女身上的青紅斑痕就是九幽冥火反噬后印記擴散所致。 那女人答非所問:“你是死人。” 李攸寧聞言眉頭一皺——曲云清死而復生,本就是她心頭隱痛。突然被人提及,她心中自然不悅。 曲云清不置可否:“你生前修為或許強于我,可你現在是魂體。就算還能用攝魂術,可一旦被人識破,就再也奈何不了我。” 綠衣女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紫府已毀,氣機已絕,你本不該活著,也不該來這里。” 李攸寧心中一惱:“你什么意思!” 綠衣女轉頭看向她,神色平靜,瞧不出悲喜:“是你救了他?” 李攸寧一時啞然不該不該答。看來這個女人只會說自己想說的話,問自己想問的問題,其它的一概不理。 綠衣女見她不答,又自顧自的說道:“你們是玄霄派的人,可認識清風。” 曲云清:“正是家師。” 綠衣女:“他可還好。” 曲云清:“師尊未能破丹成仙,早已尸解仙游。好在道基已筑,轉世后說不定另有一番機緣。” 綠衣女輕聲一嘆:“他和他的師傅竟是一樣,縱然努力,卻輸在了天資不夠。就算能趕于百人之前,卻始終難以登臨大道。” 綠衣女口中清風的師傅,名為張旻道號玄清。是玄霄派一位先代掌教,執掌宗門的時間只有短短數年,執位時更是連金丹都不曾結。 好不容易結成金丹卻英年早逝,死于墮神之手,金丹也被挖出。 她提及張旻時,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黯然,仿佛有些懷戀。 曲云清:“前輩與玄清掌教是舊識?”聽聞對方提及自己的師傅都仿佛是談及小輩,看來此人和玄霄派淵源頗深。曲云清最是知禮,稱呼也就用上了前輩。 綠衣女再次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往事已矣,何談相識。” 她轉過頭看向李攸寧,面無表情道:“既然你們是玄霄派的人,我便不再為難你們。只是你已經中了聚靈咒,怕是命不久矣。 這本來是一個以人體作為陣眼的聚靈之術。若是尋常人中了,能夠加速修為提升,直到提升一個境界方才能自動解咒。可此咒需要一半精血才能結成,你本就耗費甚深,此咒于你正如一道催命符。如果不能短時間內突破境界,怕是壽數將近。” 對于這樣的強逼人提升境界的咒法,李攸寧從前聞所未聞。若當真有這種方法,豈不是人人趨之若鶩。可她轉念一想,尋常人若是耗費一半精血只怕命都要丟了半條,就算有大量靈丹妙藥補足損耗,可天地靈氣日夜強行匯聚,修為雖然會提升,可是精魂卻日夜受到挫磨,根本不得休息。正如一節蠟燭兩頭燃起,這絕非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發現我在淘寶找人做的封面用不了了,又變成系統默認封面了。哎好麻煩呀。就這樣不換了吧。感謝在 第63章 聽聞李攸寧中了咒術, 曲云清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他上前一步,急切的想要繼續追問綠衣女子有關“聚靈咒”的信息。可對方卻是如云煙一般消散, 用的竟然也是魔族的分化遁形之術, 看來此女生前與魔族淵源頗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