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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終究是李攸寧率先開了口。 曲素問垂下眸子,沒有應聲,卻也沒有否認。 正在氣氛凝滯開始變得尷尬的時候,曲云清悠悠開口:“素問,你先為這兩位小友安排休寢之地。” 言罷,還擔心曲素問產生誤會,特意指了指綠竹和飄在一旁的阿飄。 曲素問應諾道:“弟子知曉了。” 她忍不住朝李攸寧的方向看了幾眼:“那攸寧她?” 原本她還擔心曲云清會因固元印破封一事懲戒處罰對方,可今日一見似乎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般糟糕。 看見兩人相處自然,曲素問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的。李攸寧并沒有染指師尊,事實正如自己敷衍曲靈樞那般,是因為師傅死而復生,體質發生了改變,才使得固元印自行消退。 于是她便試探著想從曲云清口中得知對李攸寧的安排。 曲云清:“她身受重傷經脈俱損,近日為師要助她重塑筋脈。就暫時不必為她另外安排居所了。” 他本意是今早將李攸寧身上的傷治好,雖然還不足以恢復她損耗的元氣,但總歸能讓她重新恢復金丹修士的實力,起碼有能力自保。這樣緊迫的事情已經是拖的太久,自然要日夜以繼才好。這么一來兩個人根本沒工夫分開,自然不用準備居所。 可這話聽在素問的耳中可就有些驚世駭俗的味道了。 第31章 療傷 歷代玄霄掌教的寢居之所都在一旁設有專門供其打坐修煉的靜室。靜室之內除卻燃放靜神香的香爐香案, 以及打坐用的蒲團之外算是空無一物, 為免人打擾,還設有禁制, 沒有掌教的允許旁人根本無法進入。 寢房本就是私密之所, 而一旁獨立的靜室更是私密中的私密,萬萬不會有外人出入。 如今李攸寧站在靜室之中,心中是既忐忑又尷尬。 她與曲云清在此相伴了二十載,早就不知道僭越過多少回了。可是這歷代掌教的小小密室,她倒還真不曾來過。 “師傅,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李攸寧表示不解。 這里沒有別人, 曲云清一反常態,不再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應當心中有數。遲遲拖著,是不想活了么?” 李攸寧反駁道:“哪里有這么嚴重,不過就是些舊傷, 遲早會好的。” 其實并非是她想要拖, 實在是因為如今她沒有辦法凝聚靈力。身體就如同篩子, 哪里是想補就能補的了的。 曲云清正色道:“之前你流落在外, 又身無長物, 自然沒法好好彌補。如今有我在, 自然不能放任不理。從現在開始, 不得離開此處一步, 直到你受損的經脈恢復為止。” 這番話雖然霸道,李攸寧倒是忍不住心中暗喜。 看來他這是關心我呀。 “坐下。”曲云清命令道。 李攸寧從善如流, 找了個蒲團雙盤而坐。她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自下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曲云清。 “師傅,我都聽你的。這還不成嗎?” 曲云清見她如此順從, 唇角輕輕一抿。緊跟著上前在她身后落座。 隨著他的靠近和動作,曲云清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再次氤氳裊裊飄散過來。 李攸寧心頭一緊,整個人變得有些不自在。 “師傅,你這是要做什么?” 李攸寧感覺到曲云清就在她身后尺余間的地方。對方的一舉一動帶起的微弱氣旋如同一只柔軟的刷子輕輕撩動她頸后的髦發,癢癢的,讓李攸寧有些心神不寧。 “別動,凝神。” 曲云清伸出手自李攸寧頭頂百會xue而下,一路經過強間,風府,啞門直至背脊處的神道…… 李攸寧只覺得一股熱流自曲云清掌中而來,一點點灌注進入自己的經脈。這股靈力溫柔的不可思議,帶著勃勃生機。恰如一汪春水,沿途滋潤著受損的經脈。與此同時,她原本有些動蕩不寧的心神也慢慢平靜下來。 受損之處,好比是枯木逢春。在曲云清的靈力之下,一點點有了恢復的跡象。 李攸寧迷迷糊糊的想起過去——當年他也是如此為我治療腿傷。 經脈的恢復雖然伴隨著刺痛和漲熱,但這些許的不適與之前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而曲云清的靈力cao控十分細致,讓李攸寧感到舒適又心安。漸漸的李攸寧竟然萌生出一陣困意。 曲云清的手掌輕輕貼在李攸寧的身后,他原本打算沿著督脈一路向下,可當他感受到對方身上透過那層薄薄的衣料散發出來的體溫,他漸漸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忍不住去感受李攸寧瘦削的背脊下原本勻亭的骨rou如今卻是瘦骨嶙峋。略顯突兀的骨感讓他感到一陣心疼。不僅如此,這種如此貼近,恰似肌膚相親的感覺讓曲云清感到一陣恍惚,自己的思緒似乎有些不受控制慢慢超脫預料之外。 經脈還未曾梳理一半,他心中的異動越發明顯。只能半途收了靈力,暫且到此為止。 李攸寧也察覺到對方的靈力波動到了后來有些異樣,在曲云清停手之后立刻回過頭,關切的詢問:“師傅,可是身體不適?你不必為我如此cao勞,我的傷我自己能……” 看著李攸寧一臉心無旁騖的關心模樣,曲云清不禁紅了臉,為自己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心神波動感到不解和自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