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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當年殘存下來的玄霄弟子也因為不成氣候不曾繼續遭人針對。也不枉費自己當了一回惡人。 只是在曲云清徹底回魂那一日,這些人又是因何聚集在了一起?難道真是因為曲靈樞這些年來四處游走奔波爭取而來的嗎?為何偏偏沒有早一日或是晚一日。 還是說有人暗中窺探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可無論如何,這一步步的環環相扣,實在是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可對方的目的究竟是為何呢。 李攸寧不由得為曲云清安危感到憂心忡忡。可是如今她修為倒退已經是自身難保,回去不僅但幫不上忙,甚至連自證清白都無法做到。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曲云清直接以欺師滅祖的罪名清理門戶。 哪怕曲云清顧及過去的師徒情誼饒她一命,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將自己囚禁在玄霄禁地,自此不見天日孤獨終老。 而自己名聲又會連累師門,使玄霄派這只落地的鳳凰,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思及此處,李攸寧只覺得一陣頭疼。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綠竹察覺到李攸寧心事重重。眼珠子滴溜一轉,“哎呀”一聲故意裝作失足跌倒,一下子拽住了李攸寧的袖子,半邊身體掛在了對方身上。 李攸寧本能的將她托起。 綠竹繼續裝作吃痛的模樣,又繪聲繪色的慘叫□□了幾聲。 “可曾扭傷?”李攸寧一邊輕聲詢問,一邊伸手想要去捏對方的足踝,想要查看是否有礙。 綠竹卻是連忙朝一旁跳開,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自己揉揉就好。” 李攸寧見她齜牙咧嘴,提著一只腳胡亂的上下揉動兩下。隨即又露出一副暗自慶幸的驚喜的神情,歡快道:“咦,竟然又不妨事兒了。” 李攸寧知道她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十分領情的展顏一笑,輕叱一聲:“頑皮。” 綠竹朝她做了個鬼臉,又吐了吐舌頭。上前一步拉起李攸寧的袖子:“阿姐,你怎么成天悶悶不樂。” 李攸寧搖了搖頭:“我沒有,你看錯了。” 綠竹見她一副打死不肯承認的模樣,心頭一悶。 她突然覺得,對方有很多秘密,卻根本不愿意與自己分享。 或許李攸寧自始自終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己人。 綠竹感到一陣失望,卻仍舊是不肯松手。繼續軟磨硬泡的拉著李攸寧的袖子,撒嬌一般繼續纏問:“阿姐,那你和我說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兒啊?” 李攸寧平靜道:“現在我也無處可去。或許可以先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哪家哪戶需要請道士捉鬼除祟,好歹賺些銀錢留作盤纏吧。” 是了,自李攸寧能夠正常走動開始。就開始履行要帶綠竹去“吃好吃的”這個承諾。她身無長物,只能帶著綠竹在鄉間行走,四處打聽哪家那戶需要請神除祟。 就在這些日子已經把永安附近的城鎮轉了個邊,現下已經一路走到了鹽關地界。 綠竹對于李攸寧這番及其富有煙火氣的行為感到既失望又親切。仿佛那些幻想中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們一下子跌入了凡塵,變成了和她一樣的為三餐生計發愁俗人。 當時綠竹還特意與對方玩笑,說自己從沒想過原來傳說中的修士也要走街串巷,靠自己的“手藝”賺取銅板。 聽聞對方的調侃,李攸寧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坦然回答:“衣食住行都要耗費銀錢,不去賺還等著天上掉下來么。況且我也只會這些,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兩人結伴的這些日子,李攸寧一直帶著綠竹四處游走。看似漫無目的,可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在有修仙宗門世家的地界附近游蕩。 借著捉鬼的由頭,四處打聽玄奇的坊間傳聞,暗中留意宗門世家的修士動向。 今日她們剛剛行至鹽關縣,采買干糧的時候,聽得周遭商販都在談論一件怪事。 綠竹聽了幾嗓子,靈機一動自知生意就要來了,連忙上去與人搭訕。 李攸寧在一旁看著對方小小年紀如此機靈世故,輕嘆一聲。她不知道對方如此早慧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8章 鬼祟1 鹽關縣城東邊靠海,海邊有一處村落。原本世代捕魚為生。從前一村人的日子好壞都是靠天看海,全都不大好過。 直到數十年前有東海之上的仙人蒞臨來此,傳授眾人煉制海鹽出售的方法,村民的生活才出現轉機。 原來東海之上有出一處仙閣,該宗門內除卻內門弟子終日修仙悟道。還設有專門負責甄選培育初階弟子的外門。外門弟子除卻每日修行,也監管瑣事。甚至會委任凡人行商務農,從中賺取cao持整個宗門的庶務所需的銀錢。 而這海角村就是碧海潮升閣私自設下的熬制海鹽的場所。 鹽路雖然自古把控在皇家手中,尋常人想要染指都是無可轉圜的死罪。可這些凡世的規矩并不能限制一些鼎盛時期的宗門仙府。只要不鬧的太過,官府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碧海潮生閣本是東海上諸嶼上的一處小門派。最初不過是一群沒有宗門護持的散修相互聚集在此落腳。三百年前才出了一名金丹出任閣主,參與了當年與魔族的大戰。 雖然后來證明一切不過是墮神意圖滅世而假造的借口,故意挑起人魔之爭。好在最后水落石出,道門地仙李松云聯手他的道侶,也就是曾經的魔族之主一道平息了紛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