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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酒一怔,正要再說什么,卻見冷州羽一把抓住自己握簪的手,想著她露出一個(gè)陰狠的笑來,又壓低了聲音。 “冷思茗,你猜,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將被楊散酒打成重傷的柳顧君帶走,而不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什么……” 熱酒一愣,冷州羽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用力握著熱酒抓著簪子的手狠狠橫向一劃,那血幾乎是瞬間就從他脖頸處噴射出來,熱酒來不及反應(yīng),眼看著那如大雨一般的血水就要撲頭改臉地噴淋到她身上。 忽然有一只手?jǐn)埩怂难瑢⑺蚝笠粠В瑹峋浦挥X得整個(gè)人天旋地轉(zhuǎn),手中短刀落在地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她整個(gè)人都被蘇暉護(hù)在懷里,而那血全部噴到了蘇暉身上,他的背上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鮮紅,披散的頭發(fā)上還在滴著血,掛在腰后的短棍也被染紅,而熱酒卻連臟污都沒有沾到一絲一毫。 在場(chǎng)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更又甚者直接被嚇暈過去,還有人背過身去,不斷嘔吐。 熱酒就這樣靜靜的任由蘇暉抱著,惡心的腥味蔓延到鼻尖,她又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空了,隨之而來的是漫長(zhǎng)的空虛與寒意,她害怕的渾身發(fā)抖。 蘇暉將他抱的很緊,皮膚上是溫?zé)岬挠|感,可她依舊通體勝寒。 “結(jié)束了。”他在熱酒耳邊低聲道,一面又用手輕拍她的背。 “結(jié)束了?”熱酒有些不確定的抬頭問他。 “嗯。”蘇暉將下巴抵在熱酒的腦袋上,十分堅(jiān)定的回答她。 “他……他死了嗎?”熱酒小心翼翼地又問。 “嗯,他死了。” 他死了。 像是有人用燒紅了的鐵將這三個(gè)字狠狠烙在她的胸口,熱酒只覺得鉆心的疼,疼的她控制不住的想哭。 從嗚咽,到抽泣,再到淚如雨下。 就好像所有的堅(jiān)強(qiáng)和別扭都被一下子打碎,所有委屈和軟弱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沒事了,沒事了。”蘇暉緊緊抱著她,低聲安慰。 那聲音無比溫柔,像是洶涌的海水將她包圍,她卻哭的越發(fā)喘不過氣來。 “他……他為什么……他為什么不認(rèn)?”熱酒哭的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蘇暉,“他為什么不承認(rèn)……” 蘇暉低低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或許是因?yàn)槔渌季伞!彼f道。 冷州羽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了了,但冷思君還需要冷家的庇護(hù),他可以承認(rèn)所有做過的沒做過的惡事,但只這一條,他到死都絕不能承認(rèn)。 熱酒愣了許久,耳畔隱隱有尖叫聲傳來,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只眼睛,看到血海地另一邊,那個(gè)少女在撕心裂肺地哭。 看著她地口型,她才聽清了她在吼些什么。 她說:“熱酒,我恨你!我不會(huì)放過你!我一定要?dú)⒘四悖 ?/br> 熱酒看著她的模樣,忽然想起來三年前那條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的銀色手鏈,那時(shí)候冷思君還是個(gè)十二歲的小女孩,她的手上有為了做鏈子而被劃出來的許多小口子,可那鏈子里卻藏了致命的蠱蟲。 她看著她的樣子,忽然就笑了,但熱酒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的將腦袋又縮了回來。 就這樣吧,請(qǐng)一定不要放過我,我等著你來殺了我。 冷州羽已經(jīng)死了,死的透透的,他的腦袋幾乎都要與身體分開了,臉上卻還掛著陰森的笑。 熱酒哆哆嗦嗦的想推開蘇暉,想去看一眼冷州羽的尸體,卻被他攔住了。她有些不解的抬頭看他,卻見他只是笑著向她搖了搖頭。 “別看了,去你師父和師祖那里吧。”蘇暉抬起手幫她抹了抹臉上的淚。 “什么?”熱酒哭的有些懵了,一時(shí)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蘇暉說的是什么。卻見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她轉(zhuǎn)過頭,卻看見棲桐子不知什么時(shí)候竟就盤腿坐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還是熟悉的袒胸露乳,不喜歡好好穿衣服的樣子,腳邊也還是那個(gè)熟悉的酒壇子,只是似乎更加舊了一些,上面的字也磨損了更多。 熱酒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看錯(cuò)了。可那胖子就真真切切的在那里,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到那邊去。 “酒酒,去吧,別回頭了。”蘇暉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你的師父和師祖,他們?cè)诘饶隳亍!?/br> 熱酒沉默呆滯了良久,才緩緩邁開步子,慢慢地向那邊走過去。 那位腰間掛著短棍的公子背上鮮紅一片,胸前的衣裳卻依舊雪白。 而祠堂之內(nèi),以他為界,一半是一群活人在一片血腥之中驚慌失措,驚恐痛哭;另一邊是整整齊齊擺放的牌位,高臺(tái)之下,兩名刀客,一個(gè)胖子。 三位老人。 蘇暉就站在那里,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個(gè)紅衣服的小姑娘,她的長(zhǎng)發(fā)披散下來,她的腰間沒有刀,也沒有劍,她就像是這世上千千萬萬普通地小丫頭一樣,腳步不由自主地輕盈。 她的刀和劍,都留在了那一片血海之中。 到最后,她幾乎是小跑過去,一下就撲進(jìn)棲桐子的懷里,棲桐子被她撞的差點(diǎn)不穩(wěn),但這個(gè)老人依然抱著熱酒呵呵的笑,就好像是爺爺又見到了自己好久不見的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