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書迷正在閱讀:抱抱我的omega、白月光是我,替身也是我、與子同袍、在修仙文里科技強國、咸魚師尊被迫戀愛、學神每天都在打臉、出逃玫瑰、重生八零嬌寵小公主[古穿今]、前男友來了,快跑呀、師傅你好香啊[女攻]
是夜,萬籟俱寂。 客棧的房間里點了燭火,卻依舊有些昏暗。白日里被琉璃霜花扇折騰出的傷口都已經上藥包扎,如今麻藥的效果過去,熱酒只覺得渾身都酸疼得厲害,沒什么力氣。 她自幼挑食慣了,孫家提供的晚飯她也沒吃幾口,如今已然有些餓了。 有人敲了三下門,熱酒坐了起來,理了理有些亂的衣服,才道了聲“進”。 蘇暉捧著一個雙手大小的紙包走進來,他換了身月白色的衣裳,也未束發,短棍掛在后腰,整個人絲毫沒有江湖俠客的影子,一眼看上去反倒更像是哪個書香門第的公子。 他走到桌邊,將手里的紙包放在桌上,而熱酒從他進門開始,就又扭過腦袋,趴回桌子上,根本沒有看他。 “我見你今晚沒吃什么東西,想是飯菜不和胃口,下午被息之他們拉去逛街的時候買了些雞rou餅,帶過來正好給你填填肚子。”蘇暉說著,將那紙包打開,rou餅的香味溢了出來。 房間里只有蘇暉與熱酒二人,燭火跳動,一時無語。 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被放大,那白衣公子嘆出一口氣來,伸手拿起一塊rou餅,轉過去在那小姑娘面前蹲下,遞到她面前晃了晃。 “不吃嗎?真不吃嗎?” 熱酒撇了撇嘴坐起來,還是沒說話。 他嘆了口氣,問:“還生氣呢?” “我生什么氣?”熱酒反問他。 “這我可不知道。”蘇暉笑了笑,“氣我白日里沒有和千山一起打你?” 千山。 熱酒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默默翻了個白眼,暗中憤憤地罵了句輕浮。 蘇暉不知道她心里頭在想什么,只繼續說:“我知你白日里的計劃,但我若出手,實在是不妥的。” “哪里不妥?”熱酒問。 “孟姑娘是孟家獨女,我若與她一同出手,沒了陽光的加持她定是不敵于你。”蘇暉耐心解釋,“那你說,我是該贏還是該輸?” 是贏是輸還不都是為了你那位千山姑娘的面子? 熱酒心里有些不爽快,但表面上還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嗯,是贏是輸的確都不妥當。” 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的確是有些肚子餓了,那餅看起來確實誘人,她咽了口口水,指了指說:“你先吃一塊。” “你怕我下毒?”蘇暉聽她這么問,略有些吃驚。 熱酒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今天白日里欺負了你那位千山姑娘,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就想著你可別是在為她找場子來了。” “我若是為她找場子,白日里就該找了,何必等到現在?”蘇暉有些哭笑不得。 “唔。”熱酒想了想,“你說的有理,但你還是要先吃一塊。” 蘇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來一塊餅,看著熱酒咬了一口,又向他展示了一下,示意無毒。熱酒這才放下心,也吃了起來。 蘇暉則是把手里那塊吃完便擦了擦手不再吃了,他看了熱酒一會兒,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放到桌上。 “白日里那扇子弄出來的傷口應該挺疼的,這是與江樓藥閣上好的金創藥,你拿去用。” 熱酒聞言抬頭看了蘇暉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那小瓶子,挑了挑眉,說:“蘇公子啊,那天在不歸橋勉強算是我救了你,但我們也……” 她指了指那瓶子:“也沒熟到這種地步吧,你給我這個,是想我幫你做什么?” 蘇暉認真看了熱酒一會兒,說:“我說我什么目的也沒有,你信嗎?” “我不信。”熱酒搖了搖頭,還不忘往嘴巴里面塞餅,順便喝了口水。 “可我們并非萍水相逢,我是你的故人。”蘇暉看著熱酒的眼睛里盛了一絲期待,聲音卻低了許多,就好像這一句輕飄飄的話會嚇到她一樣。 熱酒吃餅的動作一頓,而后她把剩下的一小塊一下子全部塞進嘴里,鼓著腮幫子口齒不清的說:“我的故人都死了,您是哪位還魂?” 她說著準備往衣服上擦手,蘇暉連忙遞給她一張帕子。 “用這個,別往衣服上擦。”他說。 熱酒盯著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來。那帕子上繡了兩三朵梅花,似乎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 “翡翠娘子不是什么好人,我雖不知你與她之間有什么交易,但如今你在青州之會上出了風頭,這種臟事還是少做。”蘇暉開口道。 熱酒擦手的動作一頓,“臟事?”她抬頭看他,蘇暉對上他的目光,只覺得那雙眼睛里含著一絲諷刺。 “什么是臟事?我殺了人是臟事?他們難道不該死?他們殺自己的女兒,沒有證據,官府也不會管。我不殺他們,難道要等老天降個雷把他們劈了嗎?” “未免太過殘忍。”蘇暉道。 熱酒的目光冷了下來,身上細微的傷口疼的細細密密,讓她多少有些煩躁。又覺得自己方才的一點點諷刺和怒火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僅毫無效果,還反彈回來傷了自己。 他說她殘忍,可那兩人對他們的女兒作出的事情又何止殘忍二字? 可她要做什么事,何時又需要這個人來指指點點? “不錯,我向來殘忍。”熱酒越想越覺得生氣,“比不上你謙謙君子,你我本非一路人,你今日又何必來這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