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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 但沒有動靜。 衛璟上前幾步, 站在馬車外輕咳了幾聲,“咳咳, 阿韻,既然回來了,怎么還不下來?” 被喚到名字的人, 正被男人摁在懷里。 賀子初禁.欲了十五年,如今不亞于是一頭脫困的野獸,餓了十五年的雄獅,當然沒那么容易吃得飽。 他很不舍,抱著失而復得的人,故意附耳哈氣,“阿韻,你我錯過了十五年,成婚之后,為夫必定加倍討回來。” 男人嗓音啞的不行。 衛韻又氣又惱,這具身子太過嬌軟,她要想法子重新拾起武功,但上輩子她是自幼練武,現在想要恢復到曾經,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賀子初發現了她的小心思,又見少女只能老老實實被自己抱著,她即便張牙舞爪,也奈何不了自己。 這感覺當真美妙,賀子初輕笑,“阿韻,不要白費精力了,你是我的妻,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傷你分毫,你還需學什么武功。” 衛韻,“!!!” 她才不會被賀子初“擺布”! 且等著,她一定會翻身做主人的! 片刻,車簾終于打開,衛璟探過頭來,只見賀子初一表人才,一襲錦緞長袍,襯的男人風華絕代,尤其是這這段……嘖嘖,都而立之年的人了,如何能保持成這樣?! 衛璟有點嫉妒。 此時又見自家meimei媚眼如絲,發髻微亂,唇上還有可疑的紅痕,衛璟臉色一沉,本想對賀子初冷臉,但瞥見男人腰間的佩劍后,衛璟選擇識時務者為俊杰,笑著說,“多謝侯爺送吾妹回府。” 衛韻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往府內走。 衛璟發現meimei并沒有黏著賀子初,心里詭異的高興了,又笑著說,“讓侯爺見笑了,阿韻自幼就是這樣,不怎么將人放在眼里。” 賀子初抬手,大掌搭在了衛璟肩頭,“大哥,我有事與你說。” 一聲“大哥”讓衛璟的腰桿挺的筆直,頓覺肩頭壓力甚大,“侯爺請說。” 二人進了府門,賀子初對衛璟言簡意賅了幾句,衛璟大吃一驚,“什么?!你要調府兵來衛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像武安侯府這種門第的世家,本朝歷代以來便有私自養府兵的權利。 衛家和武安侯府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賀子初并沒有多言其他,只說,“無事,不過是不放心阿韻。” 衛璟半信半疑,“……” 不過,賀子初派了府兵過來,對衛家也沒什么壞事。 然,就在剛才那一瞬,衛璟還以為賀子初想要造反呢。 他額頭溢出薄汗,抬手擦了擦,心狂跳了好一會才平息。 ** 長公主府。 長公主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手中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一字一句的問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皆是你親手策劃?!” 她以為,那天和鎮國公在宮里做成了真夫妻,皆是機緣巧合,命中注定,可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是她這個表面看似老實的夫君一手策劃的! 鎮國公臉色煞白,“昌平,你我夫妻這么多年,你難道寧愿相信別人,也不信我?” 長公主無力苦笑,枉她身份尊貴,可好像從未得到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這輩子已過去一半,她的執念尤在,她眼神放空,手中匕首緩緩放下,終是沒有刺下去。 “我豈會不知,你當初為了地位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如果不是娶了我,你又怎會是如今的鎮國公?!你這個伯府次子本就是無能!” 長公主也不怕撕破臉皮,又繼續說,“對了,當初咱們幾人聯手除掉了鎮北王,你還記得么?” 他當然記得! 他娶了長公主并未真正發跡,元帝始終不重用他。 直至他看出了元帝的心思,帝王容不下西南霸主,也就是慎北王,于是他就多方走動,終于偽造了慎北王通敵謀反的證據,當然了,這件浩大的工程,不可能是他一人完成,齊國公府也有份! “昌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鎮國公的面色更白了,左右看了看,幸好身邊沒有旁人。 長公主笑了笑,眼角的紋絡已有些明顯,“我告訴你,那個人回來了!楚韻她回來了!以她的性子,必定會復仇!” 鎮國公不信鬼神之說,可看著長公主如同失了魂一樣的表情,以及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他還是一陣毛骨悚然。 定了定神,鎮國公沉著臉,道:“昌平……你不要再鬧了,我知你今日見了誰,也知賀子初今日露面了,時至今日,你也該放手了。” 他一心以為長公主是執念太深,入魔了。 而長公主卻覺得自己從未像今日這一刻如此清醒過。 若有重來的機會,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喜歡上賀子初,也絕對不會被鎮國公利用,成為他平步青云的棋子。 “她真的回來了!”長公主強調了一句。 鎮國公蹙眉,提及那人,他當真有點后怕。 當年京城貴公子當中,誰人不傾慕她的率性瀟灑,也仰望她的才情手段。 “夠了!”鎮國公突然低喝了一聲,“你太累了,還是回屋歇著吧,丹陽的婚事,我已稟報了皇上,三日后宮宴,不出意外的話,皇上必定會賜婚,屆時你就安心準備女兒的婚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