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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的正妻,那就是一品命婦,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這個福氣的。 他們家阿韻,歷經劫難,日后必有大福。 擔心衛韻在家中憋壞了,更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說是衛韻如今只能躲在家中不敢見人。故此,衛家父子沒有拒絕。 衛廣軒道:“也好,為父給你安排幾個人,一路護著你……” 他話音未落,衛韻當即道:“不用了,我……我就想一個人靜一靜,隨便走走。” 衛廣軒和衛璟皆知道衛韻經受了太多。 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也正常,但他們如今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衛韻涉險,雖然表面上同意,背地里還是命人悄悄跟著。 ** 這廂,青蓮很快就去見了賀子初。 男人一襲絳紫色錦緞長袍,如清風朗月般豐神俊朗。 好像從前幾日開始,自家主子就不穿白衣了,青蓮雖然納罕,但也不敢過問,“主子,如您所料,衛小娘子今日一大早的確派人去了藥鋪,不過屬下提前打點過了,衛小娘子帶回去的是大補藥,而非……避子藥。” 青蓮挑眉,偷看了賀子初一眼。 男人神色晦暗不明,辨不出情緒。 她猜,估計主子年紀大了,是想當爹了…… 主子昨天晚上又去了衛府,然后今晨衛小娘子就出來買避子藥,那主子昨天晚上…… 青蓮不敢繼續想下去。 主子在她心目中“冰清玉潔”的禁欲佛子形象不能丟了! 默了默,賀子初方道:“嗯,知道了。” 衛韻不想要他們的孩子。 賀子初不再是當初的毛頭小伙,他陰沉著一張臉時,神色甚是可怖。 青蓮突然聽見“啪嗒”一聲,是賀子初單手折斷了手中的一雙筷子。 青蓮,“……” “主子,衛大人派人暗中盯著衛小娘子,還向郎中打聽了小娘子抓了什么藥,不過郎中并未說實話,只道是大補藥。”青蓮又說。 賀子初似乎并沒有聽見,看著院中的石榴樹,也不知在想什么。 ** 衛韻回到府上,立刻就命秋蟬煎藥。 她不曾服用過避子湯,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待用完湯藥,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 秋蟬嘟著嘴,十分不理解,自家娘子已經是侯爺的人了,可……反正是要成婚的,沒有必要服用寒性極重的避子湯。 “婢子聽前院的管事說,老爺他……已經打算同意您和侯爺的婚事,您又何必……”秋蟬剛要說,就被衛韻瞪了一眼。 其實,秋蟬更想說,侯爺容貌俊美,與娘子生出來的孩子,必定好看啊。 衛韻胸口堵著一股悶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放不下賀子初,但又不想當替身,而更讓她難為情的是,昨夜賀子初那樣對待她時,她起初的確難受,可到了后面竟然還忍不住嚶嚀出聲了。 她這是“被.色.所迷”了么? 衛韻嘆了口氣,突然很想知道賀子初的早亡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時,小丫鬟疾步走來,她十三四歲的光景,是衛府新添置的下人,瞧著有些眼生,“娘子,燕王殿下也登門提親了,眼下老爺和公子正在堂屋見他,老爺他……讓婢子過來問問,娘子與燕王有何牽扯?” 衛韻一呆。 燕王提親? 那個大火的晚上,他一開始明明要殺了自己。 衛韻不可置信,而這時,前院的衛家父子二人也是一臉懵。 姬響今日稍作捯飭,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和鋒芒,笑著說,“衛大人,衛公子,本王是真心求娶衛韻,本王雖已而立,但并無妻妾,更是沒有前妻。” 衛家父子,“……” 賀子初曾經娶過妻,這件事眾人皆知。 可見,燕王是故意要“踩踏”賀子初。 衛璟唇角一抽,不明白meimei怎就那么容易招惹三十歲左右的老男人。 不過,有燕王在,賀子初必然會有壓力,有了壓力,自然會對meimei更好。 衛璟沒有立刻表態。 衛廣軒神色凝重,很顯然,他對惦記自己女兒的男子都不太歡迎! 就在這時,管事從外面走來,瞄了一眼燕王,這才行至衛廣軒面前,道:“老爺,武安侯來了。” 燕王,“……” 衛璟神情微妙,飲了口茶,突然很想看到賀子初和燕王大打出手。 衛廣軒沉著臉,“讓他進來吧。” 雖然已經知道衛韻出門是去抓“大補藥”,可衛廣軒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好好的吃什么補藥?!這事一定與賀子初脫不了干系。 不多時,賀子初被管事領著,大步走來。 他站立后,抱拳作揖,“伯父,大哥。” 衛廣軒,“……”不!不要喊我伯父!我就比你年長十歲! 衛璟神情微妙極了,“大哥”出自賀子初的口,怎會那么好聽呢。他面上忍不住和善了起來,吩咐了下人,“還不快給侯爺看茶!” 衛廣軒斜睨了一眼兒子,“……”就這點出息! 姬響,“!!!”嘴巴甜了不起?! 賀子初撩袍落座,姬響瞄了他一眼,發現這人如沐春風、神情爽朗,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 難道……他也知道衛韻就是楚韻?!否則以賀子初的秉性,不可能招搖過市的提親,更是不可能讓衛韻當正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