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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無話可說了。 衛韻揪著帕子,壯膽說,“侯爺……您今晚要去……去我那里住么?” 她是他養的外室,而一個不得寵的外室,下場是很凄慘的,在父兄沒有脫罪之前,她不能“失寵”。雖然……她還沒得寵過。 賀子初面色如常,只是喉結微不可見的動了動,他發現衛韻的眼神很渴望,可她的身子明明排斥他,他能感覺的到。 “好。” 男人應下,闔眸假寐,不再關注衛韻一眼。 衛韻卻是又慌了,她剛才邀請了賀子初今晚去和她睡覺,而且他還答應了…… 罷了,反正她都已經豁出去了,用自己的清白換父兄性命,這樁交易很值。 * 刑部大門外,武安侯府的馬車大喇喇的停在外面,賀子初似乎并 不擔心被人盯視,他甚至是蓄意為之。 衛韻下車之前戴上了冪籬,由賀子初親自送到了地牢,他沒有露面,只是站在一側,而讓衛韻單獨進入了牢房,他站在隔壁牢房的外面,能聽見一切。 “爹爹!阿兄!”衛韻聲音一度哽咽。 衛廣軒和衛Z身陷囹圄,并不怕死,這陣子唯一擔心的人就是衛韻,但衛家陸如今落魄,外面的消息進不來,里面的消息也送不出去。 此刻見衛韻全須全尾,父子兩人才放心。 直至此刻,他二人還以為是齊國公府保下了衛韻,退婚之事,他二人并不知曉。 “阿韻,你沒事就好,老天保佑,幸而我阿韻無事!”衛廣軒拉著女兒,上上下下的打量。 衛Z卻蹙眉,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阿韻,你是如何進來的?近日你住在哪里?” 衛韻早就準備好了措辭,她的時間不多,就沒拖延,直接道:“是閨中好友好留了我,另外……武安侯倒還是幫了不少忙。” 賀子初是褚辰舅舅,褚辰如今去了西北,他臨行前委托賀子初照拂衛韻,理應正常。 衛廣軒和衛Z并沒有往某一方面去想。 衛韻問道:“爹爹,阿兄,衛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哪里可疑之處?你們快告訴我,或許咱們家還有回旋的余地。” 比起秋后問斬而言,已經沒有什么更差的情況了,衛廣軒與衛Z對視了一眼。 衛Z道:“阿韻,你可還記得當初來咱們家的門客曹先生?此人居心叵測,蓄謀已久,處心積慮接近咱們家,就是為了陷害嫁禍,如今想來,能夠進入衛府書房,并且偷偷藏下贓物的人只有他!” 衛韻倒是有些印象,曹先生這人她在府上見過幾面,“當真?只要找到他,案子就能突破了么?” 衛Z點頭,但又憂慮,“阿韻,是阿兄不好,沒能護著你,此事……你還是不要管了,等辰郎歸來,你與他早日完婚……”meimei無人照顧,他死了也不能瞑目。 衛廣軒也是這個意思,父子兩人寧愿赴死,也不想讓衛韻冒著危險去奔波。 衛韻抹了淚,“爹爹,阿兄,你們好好保重,我一切皆好。” 她的時間不多,她知道賀子初能帶她過來,已經是費了大力了。 何況…… 她一點不想聽到她和褚辰的事。 她和褚辰,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生怕在父兄面前露餡,衛韻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牢房。 她出來時,眼眶微紅,看見賀子初站在不遠處,他一襲白衣,總給人不近人情的錯覺,但這陣子以來,衛韻卻是發覺,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壞。 或許,他當年毒殺發妻,也是有苦衷? * 重新上了馬車,衛韻將“曹先生”告知了賀子初,“此人擅長字畫,我爹爹才會中了他的計謀,不過他行蹤不定,見過他的人并不多,侯爺您能找到他么?” 賀子初看著少女紅潤的眼,不忍心打擊,“嗯,我盡量。” 又是半晌沉默,抵達私宅,衛韻下車之前,鼓足勇氣、強裝鎮定到了道了一句,“那、那侯爺,我晚上等您過來。” 賀子初幫她,她付出她自己,很公平。 說著,她戴上冪籬,很快邁入宅子。 賀子初,“……” 他當然知道衛韻心里在想什么,而他自己何嘗不想。他本不是重/欲/之人,可這幾晚總是夜不能寐。 方才那小女子的話就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在他下腹輕輕掃過,讓賀子初俊臉一崩,反反復復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 夜幕降臨,為了壯膽,衛韻備了酒菜,在賀子初過來之前,她特意沐了浴,換上了一件薄透的紗裙,這本是她盛暑天穿著睡覺的,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有別的用途。 一看到里面的玫紅小衣,衛韻又臉紅了,但她依舊盼著今晚能成了,否則她沒法踏實。 秋蟬上前道:“娘子,侯爺他來了。” 得知賀子初要救老爺和公子,秋蟬也只好暫時放下成見,不然還能怎么辦。 衛韻一驚,雖然已經準備好,但還是心慌的不行,她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秋蟬抿了抿唇,侯爺收了自家主子好些日子了,至今還沒碰過,可見也還勉強算個君子,秋蟬默默的想著。 等她退出屋子,恰好看見賀子初邁入屋內,從秋蟬的角度瞥了一眼,只見男人高大挺拔,器宇軒昂,身段氣度當真好的沒話說,而且容貌俊美,五官尋不出任何瑕疵,仿佛是上天用了刀斧靜心雕刻而成,比褚世子還要好看,若非年紀大了點……當真是萬眾挑一的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