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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還是時候未到。 若元耗費了許多法力,腳步虛浮地回到玄機宮,將從那妖師手中奪回的傳國玉璽交到九離手上,說:“給你。” 九離沒有接。 “你當真要給我?!?/br> “嗯。你將法力都給了我,我將皇位交于你。難道有什么不對嗎?!?/br> 竹陵看到九離始終不動,忙不迭地從若元手里接過傳國玉璽,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 幽都山西南。 湖畔。 “誒,來了來了來了!”彌落低呼一聲,壓低了身子,斂起仙氣。為免動用仙氣被謝秋發現異常,三人摘下幾片湖邊的大荷花葉子攔在頭頂。 還是被澆得濕透一身。 “這雨怎么這么大。都入冬了,不應該啊。”蟾穆仙君抬頭看了眼天空。 “云棲仙尊三萬年前,曾做過水神?!鼻鷮幗忉尩?,“我猜應當是因為他有情緒波動,影響了降雨?!?/br> “哦,原來如此。曲寧上仙對云棲仙尊果然是了解頗深?!?/br> 只可惜沒有師徒緣分呢。 “誒,別吵。”鳳凰將兩只頭摁下,自己卻伸出脖子去看那小徑上的人影。 穿過竹林的遮擋,只見一個玄衣黑發,身形頎長的男人背著云棲一步步上山。雨水打在二人頭頂就被一片魔障擋下。 這人—— 不是白衡么。 彌落險些直接跳出來,還好曲寧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胳膊喊了聲:“仙尊!” 怎么回事。 云棲仙尊的第二道劫是情劫,鳳凰眼巴巴地不顧一身傷跑過來看熱鬧,想開開眼到底是哪個凡人如此有福分能和堂堂仙尊結下情緣。 卻不想看到了白衡。 鳳凰往蟾穆手中的命盤上渡著玄仙精純的法力,說:“快,快,現在給我算!” 因法力波動,白衡似是若有所覺,往三人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又因無暇顧及,快步背著云棲回了竹屋。 曲寧發覺些許不對勁:“謝秋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彼糁改碌募绨?,“先算一下,他最近是否有小劫?!?/br> 蟾穆仙君翻了個白眼。 一個個的都嚷嚷著絕不干擾云棲仙尊渡劫,人家投生十五年了也從沒下來看過一眼。 現在見到人了,倒是忽然擔心得不行。 “別急,我一個一個算……唔,是他七歲的那道劫,渡了八年,就在今天,終于過去了?!斌改孪删粗环€的命盤咯吱咯吱轉動,將自己的法力也渡入,小心翼翼地開始算仙尊的第二道劫。 命盤光芒式微。 咯噔一聲,不再轉動。 “怎么,卡住了?”彌落眉頭一皺,“什么勞什子,破落玩意,我給你造個新的?!?/br> “不是,仙尊。” 蟾穆指了指竹屋:“是屋子里的那位魔君,他施下魔陣,削弱了小仙的法力,壓制了手里的命盤。” “是嗎,我怎么沒感覺。” 蟾穆有些尷尬地說道:“您是仙尊,您又是上仙。階品皆高于小仙,故而……只有小仙受了影響?!?/br> “區區仙君位,果然不行?!鼻鷮帗u頭,“我去找白衡。” “誒,別動,算出來了?!?/br> 三張臉擠在一起,往那命盤頂上一湊。 “看不懂啊,這上頭說什么。”彌落皺著眉。 “仙尊現在,已經開啟了第二劫……這意味著他情劫對象已經出現過了。我看一下……八年前,噫,好生奇怪,八年前便出現過了?!?/br> 天上轟隆一聲,一只玄龍化形入林,正立在三人身旁。 感到一股強勁的威壓近身,命盤咔嚓一聲滅了光。 “墨栩?” “仙尊。” 墨栩看著命盤定格的方位,又瞥了一眼屋內。說:“白衡就是云棲仙尊的第二道劫。” “……”彌落撇著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可別說了,折騰了這么久就沒能喜歡的人,這一轉世投胎就喜歡了,你覺得可能嗎?!?/br> “八年前。謝秋在幽都山竹林里遇到了白衡。時間剛好對上?!蹦蚶潇o地擺出事實。 “那也不可能。”彌落一臉不耐煩,一副‘我家白菜不可能被豬拱了一定是你想錯了’的表情。 “這場雨,也并不是云棲仙尊心緒波動降下的?!蹦蛱ь^看著陰沉的天色,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這雨水里,帶著一股nongnong的怨氣?!?/br> “怨氣?”蟾穆仙君撓頭,“雨水里還能有怨氣?!?/br> 曲寧上仙卻想到了曾和九離仙尊談論過,云棲可能會是清夷的事情。 于是試探性地問:“是忘川河里的怨氣嗎。” 墨栩像是忽然被點醒一樣,點了點頭。 “是的,就是忘川河里的怨氣。” “不僅僅是忘川河,我去太行山也看過。自云棲仙尊生挖白衡魔丹,以靈骨鎮于太行山巔后,山巔湖水已經很久沒有那樣清澈過了?!?/br> 曲寧伸手,冰涼的雨水砸在他的手心,是刺骨的寒涼。 忘川河水怨氣外渡,凈化。 難道當真是,忘川河神要回來了。 寒風刮過,竹林颯颯作響,幾棵被冰霜壓彎的竹身反彈挺起,冰雪簌簌在四人頭頂。 “怎么起這樣大的風……” 蟾穆話音未落,感到腳下風卷殘葉,湖面生霧,以竹屋為中心,湖水旋轉成渦流,好似要將那小屋吞噬下去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