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冥界首富 第18節
小蠻愣在原地,一臉尷尬,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 周南望著他的背影,眨巴著眼睛,這好好的怎么就又生氣了呢? 第16章 念慈門1 從月紅樓出來后,周南苦思冥想——楊柳遇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假扮他? 腦海中記憶翻了一圈,依舊沒有結論。 半夜他輾轉反側,睡是睡不著了,索性下樓找店小二要了壺酒,準備到客棧后院獨酌。 誰知到了庭院中,竟見穆溪正倚樹而靠。 月色下,他一身干凈的白袍,頭發濕漉漉地散著。 周南知道這個人有潔癖,每日都要沐浴,這會兒肯定剛洗完,身上的雪松淡香又繞了上來。 一陣夜風拂面,濕噠噠的頭發隨著飄起,那雙桃花眼在青絲中染上了一層氤氳。 聽見腳步,穆溪本低垂著的睫毛動了動,透過發絲看了過來。 該死,夜色撩人,胸口guntang。周南一恍惚,手中的酒壺差點沒拿穩。 “穆仙師也睡不著啊?要不要來一杯?” 穆溪抬頭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到他手里的酒壺上,隨后移開望向遠處。 “明早還要趕路,卯時就要起身。” 周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不睡了,你說幾點走就幾點走。” 月上枝頭,秋意漸濃。兩人都各懷心事。 沉默半晌,周南仰頭飲下一杯,先開口道:“穆仙師,你覺得她們遇見的那個人,是周非揚嗎?” 穆溪不假思索:“不是。” 周南有些驚訝,他怎么這么確定,似乎比自己還了解。 “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周非揚沒死,這么多年不出來,定是不想讓人找到,怎么還會留自己的名字呢?何況還是在無極印松動這么敏感的時候。” 周南看向穆溪,這個人一思考就又捏著鼻梁。若自己還是蘇雨時,就能不要臉地靠在他身上,拿掉他的手,然后自己給他揉一揉。 穆溪半張臉都被手擋住了,只露出了輪廓清晰的下頜線。 周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而穆溪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下頜棱角太誘人,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覺得會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周南想了一晚,他一方面告訴自己這一切與他無關,另一方面又隱隱不安。 “不確定。但如今滿天下都在找周非揚,這個人故意留下周非揚的名字,再四處散播周非揚到過月紅樓的消息,以此誘人慕名來尋。然后,讓楊柳把這些人殺了。” 穆溪點了點頭:“兩種可能。第一,此人想除掉那些尋找周非揚的人。但如果單單想除掉這些人,沒有必要非要留著魂魄。” 周南贊同:“沒錯。而且留著魂魄,自己卻再也不出現,也不合理。第二種,混淆視聽,故意讓人以為周非揚活著,還要搞臭周非揚的名聲。讓人以為周非揚正在靠著修士的魂魄練詭仙術。但究竟是什么人要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想到這,周南只覺得頭疼得很。 千方百計遠離這一切,現在居然又卷進來了。 心煩意亂。 穆溪看著他,轉言問道:“月紅樓的魂魄怎么處理?” “我已經給白無常傳信了,地府會派鬼兵來收。” 穆溪微微點了點頭,此刻在月光下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凜冽。 周南凝望著這個人,太奇怪了,剛剛有一瞬間,他生出了一種錯覺。 恍惚覺得是在以周非揚的身份跟穆溪說話,而且隱隱感覺穆溪并不介意。 怎么會不介意? 明明那一劍的憎惡還歷歷在目。 他笑了笑,喃喃道:“呵,長安的酒可真上頭。” 這感覺真好。 這十年,他殺死了以前的自己。在一次次鋌而走險中,尋找那種能讓他感受到欲望的刺激。 但是再多的心跳,都不如此時此刻。 穆溪就在他身邊。 從三更到五更,這倆人就一直這么坐著。誰也沒再說一句話,誰也沒先要回房。 秋風漸寒,一夜無眠。 * 離開長安后,常之恒因為記恨周南點他麻xue,讓他沒能參與月紅樓捕妖,路上好幾天沒跟周南說話。 這倒也正好如了周南的意,他本就不想搭理這個人。 幾日后,三人到達了青州。 雖然是老家,但周南如今對這個地方也十分陌生。 重生后離開師門的最初幾年,他都不敢在青州附近出現,怕被念慈門派的人認出來。好在現在已經長成了大人的模樣,應該沒人認得出了。 但越是靠近,就越多往事入心。 在他出生那一年,念慈門派遭遇了一場血洗,他父親周易安死在了那場亂戰中。 十六年后周南出山,進入玉門鎮妖司,無意間得知那場讓念慈門滅頂的混戰是無極應龍帶來的。 數百年之前,無極道這個令人界聞風喪膽的門派在橫霸修真界。 雖然后來被仙門百家合力殲滅了,但無極道最可怕的無極應龍卻是不死之身,只能被封印。 無極應龍的前身是天界應龍,下凡參與了黃帝與蚩尤的爭戰后,觸犯了天條,永世不得回天界。 無極道盯上了應龍,想利用這天獸的神威統治天下。于是當年的掌門囚|禁了應龍,還創出了控制應龍的法術,讓應龍為無極道所用,稱霸天下,草菅人命。 后來無極道起了內訌,眾仙家組成的仙盟趁虛而入,一舉殲滅了整個門派,并脅迫掌門之子,令其封印應龍。 世間從此安寧了百年,直到周易安被發現是無極道后人。 當年周易安身份暴露后,修真界開始忌憚念慈門派。 周易安的妻子白玉靈生下周南的那一年,無極封印蹊蹺地松動了。仙門各家開始懷疑是這個無極后人的出生沖撞了封印。 于是周南出生后不久,陸續有世家前來要求周易安出面修補封印。 周易安推脫了幾次,惹怒了眾仙家,一些耐不住性子的仙門組成了新的仙盟,以無極印松動為由,討伐念慈門。 他們挾持了白玉靈母子,以此逼周易安三天之內修補上無極印。周易安血書保證,留下妻兒,獨自前往封印無極應龍的太古山。 白玉靈深知修補這百年封印是件九死一生的事,帶著周南逃出念慈門,追向太古山想阻止周易安。 然而還是晚了,周易安耗盡畢生法力終于修補封印,卻還是遭到封印反噬而亡。 當九悠收到白玉靈的飛書趕到太古山時,只見到了襁褓中的周南,白玉靈從此不見蹤影。 而周南二十歲那年,修真界再次傳出無極封印松動的風聲。 那一年他偶然從一本禁書中得知,一切關于無極道的歷史都記錄在了一塊千年血玉中,而血玉的埋藏之地就在涼州。 也就是那一年,周南做了一件讓他后悔了兩輩子的事——打開了千年血玉,得知了控制應龍的方法。 那時的他認為,封印不是長久之道,只有馴化應龍,才能徹底化解這個詛咒。 想以一己之身控制應龍,這就是那場災難的開始。 那一天,在不二殿的鎖妖塔前,他獨自對抗應龍。 應龍失控,雙翼飛天,仰天長嘯。長尾甩出洶涌洪水,不二殿一時間水漫金山。 身負重傷的他從鎖妖塔上墜落,是穆溪御劍而至救下了他。 而接下來的事,他到今天都不愿相信是真的。 一聲巨響,寒光飛竄,驚雪在漫天水柱中劈開了鎖妖塔的封印。 這天下最牢固的鎖妖塔,瞬間分崩離析。 “穆溪!你他媽瘋了!它要找的是我!” 他紅著眼睛嘶吼,但穆溪死死地把他護在身后,用結界將他隔開。 百妖蜂擁而出,在驚雪的指引下向著應龍群起攻之。 獸妖殘殺,電閃雷鳴。 應龍和群妖廝殺了七天七夜,整個涼州城上空黑云壓陣,百里之外可聞其響,九州之內可見硝煙。 天下危在旦夕,各大世家圍攻念慈門派,周南聞訊連夜奔至青州。 他回到念慈門時,九悠正被仙盟各家重重包圍著。 火光依稀,山鳥驚飛。 面對一群氣急敗壞的修士,九悠還是平日里一般,獨自站在最高處,孤傲冷艷,霓裳緋紅,長發飛揚。 下邊的領頭修士大呼:“九悠,你立刻交出周非揚,否則別怪我們放火搜山!” 九悠聽罷,淡淡地白了他們一眼。 “周非揚?早死了,跟他爹一起死的。要燒我念慈門派,先燒了我。” “現在天下危在旦夕,你不要執迷不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嗎?” 九悠是個狠人。當年周易安死后,她接手念慈門派,用詭仙術治好了那些為保護白玉靈和周南而身負重傷的門生,從此念慈門派轉修詭仙術,與各仙門世家劃清界限。 也正是因為這詭仙術,正道仙門還是忌憚念慈門幾分。 “哼,可笑。我九悠雖常年閉關,但也知道你們這群老東西心里在想什么……”她低頭玩弄著剛涂好的指甲,“我師父周易安——念慈門老掌門,是怎么死的?你們這年紀,都還應該記得吧?” 幾名年紀大一些的修士似乎被刺激了,破口大喊:“你個女魔頭,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這里好些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