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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容錚緊了緊葉釗靈身上毛毯,雙手將他整個圈在懷里:“有我在,誰也為難不了你。” “別忘了我可是羈押在東宮配合調查呢。” 鱗次櫛比的玉樓金闕之后,躍起了一輪紅日,金光落在葉釗靈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暖色。 “看您這意思,未來的皇帝陛下是打算徇私枉法了?”葉釗靈問。 “是啊,所以我不配當這個皇帝。”容錚望著初升的紅日,對葉釗靈說道:“等收拾完這些爛攤子,我就引咎退位,退休之后我也沒什么事干,每天就負責盯著你,看你還怎么出去行兇作惡。” 葉釗靈被容錚的話逗樂了,悶聲笑了起來。 容錚為了這個皇位,小半輩子沒有一天為自己而活。如今心愿得償大功將成,他又毫不猶豫地摒棄這一切。 “還記得在奉英殿的時候,我告訴你有話要對你說嗎?”容錚問。 葉釗靈靠在容錚懷里,點了點頭,道:“你現在還有機會。” “你還記得我們有個三年的婚約吧。”容錚停了停,道:“不如就作廢了吧。” 在見到葉釗靈之前,容錚在心里打了千萬遍腹稿。但當他真的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所有華麗的詞藻和纏綿悱惻的情話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我愛你,葉釗靈。”此刻他的心里只有這么一個簡單念頭。 容錚略微低下頭,將嘴唇貼近葉釗靈的耳廓,在他耳邊道:“我愛你,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容錚的話音落下后許久,葉釗靈都沒有回答,他的大半張臉掩在毛毯里,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我是不是太著急了?”容錚開始緊張起來,手心逐漸有了些許潮氣,他略微和葉釗靈拉開了一點距離,輕聲問:“如果你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我可以再等等…” “好。”容錚還沒說完,葉釗靈就抬起頭,看著他笑道:“我答應你。” 鐘樓上的鐘聲敲響,成片的飛鳥穿越過朝霞,遙不可及的夢境落地化為了真實的模樣,容錚覺得自己為了這一刻,已經等待了許久。 今天的日出格外短暫,朝露打濕了容錚的衣擺,手里的溫度也隨著晨曦的離去慢慢消散開來。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他的懷里已經空空如也。 嚴天帶人在宮里找了一圈,終于在露臺找到了容錚的蹤跡。容錚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看樣子已經在這里坐了一宿。 嚴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輕聲細語地對容錚道:“殿下,李院士來了。” 容錚回過頭,在看見嚴天的那一秒,眼中總算有了抹生氣。 “葉釗靈呢?”容錚先是問了一句,又像想起什么事一般,自問自答道:“哦,他去休息了。” 接著他又交待嚴天:“他昨晚沒有睡好,你們今天不要去打擾他。” “殿下!” 嚴天聽了這話,將手中的托盤往茶幾上一放,“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侍從官們見嚴天突然行此大禮,也跟著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你們這是怎么了?”容錚被嚴天這一跪鬧得一頭霧水,如今皇室已不時興這套,嚴天跟在他身邊的這么些年,從來都沒有在非禮儀場合行過這么大的禮。 “求求您快醒醒。”嚴天帶著哭腔對容錚說道:“侯爺已經不在了,他沒有和您一起走出問心臺。” 昨天從問心臺里出來的,至始至終都只有容錚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滑跪了,家人們。(噗通一聲跪下。) 第119章 沒有遇見你 三天后,女皇宣布退位,押入永樂寺候審。 女皇退位的詔書推倒了第一枚多米諾骨牌,在接下來的一天時間里,國師失蹤、安陽公主自首、睿親王謀反等皇室丑聞源源不斷被披露出來。 一個月之后,太子宣布繼任皇位。 在太子登基前,專案小組對女皇及黨羽展開了深入調查,隱沒在海底的冰山逐漸露出真面目。 越來越多的皇室成員被批捕入獄,大批宗親被清算,有些權貴收到風聲早早轉移資產準備出逃,結果人還沒上飛機,就被逮了回來。 容錚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情況下繼位,自然是引起了多方揣測。有人認為容錚繼承了父親的理想,鐵了心要解決皇室的沉疴積弊。也有人認為這次針對皇室的肅清不過是東宮的陰謀,一切都是帝黨政治斗爭失敗的結果。 皇室正面臨著百年未有的大變革,但無論這場斗爭是怎么樣的腥風血雨,城外的離宮始終有如臺風眼一般,平靜得詭異。 容錚已經是實質上的皇帝,但遲遲沒有舉辦登基大典,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提前入主耀慶宮。但新皇在這件事上十分較真,這段時間里他都以不合祖制為由,一直居住在離宮里。 嚴天的工作并沒有他身在離宮而減少,反而越加繁忙起來。這天他前腳剛踏進奉英殿,將作司卿就像見了救星似的,匆忙朝他飛奔過來。 將作司是皇宮建設修繕的機構,這位將作司卿趙大人就是這個部門的一把手。沒有建設項目的時候,他的日常就負責各處宮殿的保養維護。 “嚴大人,您看看。”趙大人人還沒到嚴天面前,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了過來:“這則通知是真的?” 嚴天看了眼趙大人手中的文件夾,回應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