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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大小活動中,有葉釗靈的出現的場合,國師必然因故缺席。而國師正常露面的時候,葉釗靈總是不見蹤影。 這么多次巧合,真的只是偶然? 關于這件事,嚴天已經暗自琢磨了一個下午,他左思右想,推斷出了一個最合理的猜測:“您是懷疑侯爺是國師的人?為了不露出破綻,他盡量避免與國師產生聯系?” 容錚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搖了搖頭。他沒有告訴嚴天,他的猜想更加荒謬背理。 自從葉釗靈進入皇室后,鐘毓便深居簡出,兩人從不同時出現。在三師堂罰跪的當晚,容錚親眼在鐘毓的脖子上看到了自己留在葉釗靈身上的齒痕,后來葉釗靈向嚴天透露了鐘毓主管的皇家理工大學實驗室的儀器信息。 再加上自己一而再再二三地親眼目睹葉釗靈身上發生過的諸多無法用現代科學解釋的事件。還有鐘毓身上那似有似無的熟悉感… 種種平日里忽略的蛛絲馬跡涌上容錚心頭,他的心里逐漸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葉釗靈,就是鐘毓。 雖然過往發生的這些事都算不上是什么切實的證據,但容錚心里的這種感覺十分強烈。 但這個猜測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容錚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打開了手邊的平板電腦,從里面翻出葉釗靈的個人資料。 國師作風神秘,年齡長相來歷都是未知,在相關部門的內部網絡上也查不到有關于他的信息。但是他進宮入職的日子卻是明確記錄在案的。 根據記載,鐘毓已經輔佐女皇近三十年。那么保守估計,他的年齡至少也應該是五十歲左右。 這樣看來,葉釗靈的年齡與國師明顯不符,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那么事情的真相是否真的如嚴天分析的那般,葉釗靈只是因為避嫌,所以才刻意和國師保持距離? 但不管怎么說,葉釗靈與國師之間必然存在一定的關聯,他進宮的目的也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么簡單。 葉釗靈不能再留了,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個人,需早做決斷。 然而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容錚太久,晚上回到東宮,他把自己一個人關進了書房,鬼使神差地再度查閱起了傅譯文留下的資料。 這次的容錚有了些許收獲,他在一個十五年前拍攝的視頻片段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張臉混跡在熙熙攘攘的游客里,在來回晃動的鏡頭中一閃而過,連拍攝者傅譯文都沒有注意到這里面有什么異常。 但容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個穿著高領運動服的年輕男子。 原因很簡單,只因為他像極了葉釗靈。 書齋里沒有開燈,容錚沉默地陷在椅子里。今夜的空氣十分悶熱,天空中翻滾著層層烏云,看來很快就要下雨了。 黑暗中,容錚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的那張臉,他不斷調整著進度條,直到定格到一個最清晰的畫面。 視頻中的葉釗靈和現在沒有任何分別,十五年的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他的頭發比現在略短些,運動服外套的拉鏈高高拉起,下巴略微抬著。他置身在一群帶小紅帽的大爺大媽中,臉上笑得有些沒心沒肺,但眉眼之間隱隱又透著游離在萬物之外的疏離。 這是葉釗靈臉上慣有的表情,容錚再熟悉不過,自己時常被他這張臉氣得七竅生煙。 但十五年前的葉釗靈應該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就算他再如何年少老成,也決計不可能是現在這幅長相。 除非... 容錚合上電腦,沒有再想下去,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之后得到的結論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認知。他一方面覺得青春永駐不老不死純屬無稽之談,但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受葉釗靈這個神棍的影響太深,竟然真的會相信這些神神鬼鬼之說。 容錚的腦海里一片混亂,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嚴天的敲門聲。容錚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幾個小時,嚴天放心不下,時不時在門外喊幾聲。 容錚仰身靠在椅背上,依舊沒有理會嚴天。今晚他將所有人都擋在了門外,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當然,今晚的這個“任何人”里也包含了葉釗靈。不過葉釗靈顯然也沒有把他當回事,一整晚都沒有來問候過。 空氣煩悶到了極點,讓人無法呼吸。終于,一道驚雷劈下,今夏的第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這場大雨來勢洶洶,沒有給人們留下一點準備的時間。雨水從窗外潑進來,將窗臺上的一盆君子蘭淋了個透心涼。 窗外的雨聲拉回了容錚的思緒,他轉頭看向窗臺上的散落著的花骨朵,目光卻越過那被暴雨澆得七零八落的花枝,不知落在哪里。 第80章 雨夜 今夜的這場大雨驚擾著每一個無心睡眠的人,葉釗靈哪兒也沒去,他抱膝坐在自己的床上,盯著窗外怎么也落不完的雨幕。 大概在夜里十一點的時候,對面房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葉釗靈知道是容錚回房休息了。 他喜歡和聰明的人來往,不需要解釋太多,聚散都有默契。 門外的動靜消失后,葉釗靈繼續與雨聲為伴,耐心地在床上坐了近一個小時。直到過了平日里容錚睡覺的時間,他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翻身落地。 葉釗靈知道容錚今天一整天都在調查他的事,雖然嚴天辦事謹慎小心,但也逃不過他的眼睛。自晚上六點起,自己身邊的防衛便嚴密了起來,想必是嚴天的調查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