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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來找姬輕羅卻不是為那些個(gè)瑣事。 她開門見是我,愣了一瞬,便將我請進(jìn)了屋子。 “姑娘不必客氣了,我就不喝茶了。”我謝絕了她倒茶,開門見山:“我來,是想問問姑娘與塵影兄的命定。” 她有些慌亂,手里的茶壺差點(diǎn)打翻:“裴公子別誤會,那只是……” 我笑得很含蓄:“不必解釋,我都懂的。” 她看著我,傻了一樣:“真的嗎……?你懂……?” “是的,我懂。”我臉上揚(yáng)起胸有成竹的笑容,“你與塵影兄兩情相悅,你是女子,害羞也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 “……” “我來就是想問問,既然如此,為何你二人還未成婚啊?” 姬塵影與姬輕羅同年歲,均是弱冠有三,按理說這個(gè)年紀(jì),孩子都該上街打醬油了,還未成親,怕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若是在中間把這樁親事促成了,那我是什么人?大媒人啊!抱得美人歸,他要是還不把我當(dāng)兄弟,有理說去嗎?啊? 絕對沒理,所以他肯定會的。 到時(shí)候再喝點(diǎn)小酒,套話,就什么都搞定了。 我這如意算盤打得好,誰知姬輕羅聽我這么說,一口茶水噴了我滿臉:“啊!對不住,對不住,裴公子,對不住……” 我從她手里拽過她慌忙給我擦臉的帕子,自己擦:“……無妨,你冷靜些。” “是、是……” 這姑娘當(dāng)日見還挺穩(wěn)重,看來每個(gè)姑娘家提到嫁人這種事都是會害羞的。 “你都這般大了,從未想過嫁與他嗎?”我有些無言,“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既然兩情相悅,何不把婚事給辦了?我爺不圖什么,你倆能記得我出的這份力,我就算沒白忙活。” 她看上去很是為難:“這……” “難道是塵影兄他……” 姬輕羅望著我,我倆對視,彼此明白了,她目光呆了呆,臉紅了:“既然你已知曉他——” “有什么隱疾?!” 姬輕羅:“……” 我一次就猜中啊。我滴乖乖。這可咋整。 這些日子瞧著,姬塵影除了有些老頭做派之外,別的一切正常,想不到—— 正想著,門被人大力推開了,我和姬輕羅雙雙看去,姬塵影站在門外,眼神似有些不善地看著我們。 或者說是不善地看著我。 姬輕羅反應(yīng)極快,拿起桌上的茶杯往我臉上潑了上來,迅速從姬塵影旁邊掠走,奪門而出。 我一邊擦臉,一邊涼涼地笑:“大哥……你都聽到了什么……你聽我解釋……” “手里拿著什么?” 嗯?我低頭:糟糕,是姬輕羅的帕子。 他抬手,我立刻扔了帕子,一個(gè)健步?jīng)_上去癱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大哥別殺我!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來為大哥你說媒的!” 他低頭看我,逆光之下看不見他的神情如何:“……你先站起來。” 我立馬彈起來,才看到他并沒有背劍,方才也并不是要拔劍殺人。 “大哥,我看你與輕羅姑娘兩情相悅,便想與你們說個(gè)媒,促成一樁姻緣。”我說,“她一時(shí)激動,喝水吐了我一臉,又澆了我一回,這帕子是拿來擦臉的。” 姬塵影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我,就像姬輕羅方才看我的目光一樣:“……” “大哥,我打聽過了,你和輕羅姑娘不是同父同母,不過分家與本家的干系罷了,是可以成親的,這點(diǎn)我知道,我不會覺得你們是亂|倫,你放心吧。” 至于他為何發(fā)間不摻白絲,想來也許是我沒仔細(xì)看過,被他藏在頭發(fā)里了?想到這兒我多看了他兩眼。 他的目光更加復(fù)雜了:“亂……?” “自然不是!我是不理解,大哥既然喜歡她,為何不成親?” “……”他盯了我片刻,估摸著是看出我很認(rèn)真,道:“喜歡……便要成親?” “自然。” 他眼睛里亮了亮。 “你二人兩情相悅,不成親還等什么?夜長夢多啊。” “……” “大哥?” 許久,他才說話,語氣中帶著無限的蒼涼感:“這世間……兩情相悅難。” 我心道你這吃得到葡萄的,對我這吃不到葡萄的說酸…… 他又說:“我不會同她成親。” ☆、做戲要做全套 姬塵影此人很少說自己的事,我也就不懂,既然愿意以姬輕羅為命定之人,生死與共,卻又不愿娶她,這是什么道理? 后來我才隱隱約約覺察出一些端倪。 據(jù)說是姬塵影的爹犯了錯,被逐出了家門,姬塵影也是好不容易才在家里立足,卻一直不受家里人待見。 這些是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曉,具體他爹犯了什么錯,外人就不知曉了。 那便是家里不允了。 我瞧著姬輕羅那姑娘是對姬塵影有情的,姬塵影那廂雖然瞧不大出來,可是愿意以一生命定一女子,便知其情深,站在成年男子的角度上分析,我認(rèn)為他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爹是家族罪人,自己在家族中無甚名望,只憑實(shí)力頗強(qiáng)勁讓同族畏懼,即便家里同意他娶姬輕羅,日后也定會讓她吃苦受白眼。 我雖對這些事沒什么經(jīng)驗(yàn),可戲本看多了,在云家又耳濡目染許多官家大小姐配窮酸書生的戲份,自然比姬塵影懂得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