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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王府里來了個美人兒在線閱讀 - 第422章 陸心水番13

第422章 陸心水番13

    中年婦人因她說的話感到震驚,盯著她多看了片刻,不解的重復了遍,“姑娘,您…您要做什么?”

    “我翻墻進去,您家里有梯子吧?借我用一下。”陸心水一開始以為她沒聽清楚,所以又重復了一遍,同時從袖子里面,又取出了一塊錢,塞到她手里,說道,“謝謝您了。”

    “這……”中年婦人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銅錢,臉上有幾分難為情,“姑娘,我…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她重新把錢還給她,兩只手在衣服上搓了搓,面色局促的說道,“家里當然有梯子,你想用的話,我這就可以去給你搬過來。只是……這不太合適吧?”

    婦人與謝長絕做鄰居,也三個多月了,雖然住在隔壁,但是彼此之間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超過十句。

    平常的時候,婦人和謝長絕說不上話,甚至也經(jīng)常碰不著面。她是個女人,活動范圍就這一個小小的院落,足不出戶,而謝長絕是要出門擺攤算卦,拋頭露面的。

    試想想,彼此并不相熟的兩個人,突然有一從梯子爬墻翻到了對方的家里面去,怎么想都不太合適,更何況她并不清楚,謝長絕與眼前這位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先前僅有過的幾次見面,謝長絕對她都不冷不熱的,但是這姑娘每次都笑意盈盈的,像是在求愛,她可不止一次的找上門來,這不是倒貼是什么?

    萬一謝長絕對她沒有什么感覺,而她又不巧的把她放了進去,那不是故意給人添堵嗎?不僅謝長絕心煩,就連姑娘想必也會尷尬,難以自處。

    更糟糕的是萬一謝長絕,把這筆賬記到她頭上,那可怎么辦?她只不過是好心啊。

    中年婦人思來想去,其實主要就是怕惹上麻煩。她猶豫的表情,落在陸心水眼里,陸心水笑了笑,有幾分了然,并不強求她,說道,“既然您有所擔心,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正像您所說的,這行為確實怎么想怎么不合適,那大姐我就不多加打擾了。”

    陸心水與她告辭之后,重新來到墻下,再次敲了幾次門,還是沒有人應答。

    她抬頭丈量了一下墻的高度,見路邊擺放著幾個大石頭,于是走過去,把它們搬來,踩著爬到了墻上。

    沒想到這還是個力氣活。

    陸心水累的氣喘吁吁,她跨坐在墻頭上,眼睛掃視了一圈院子,房門是緊閉著的,并沒有從外邊上鎖,所以根據(jù)她的推測,謝長絕應該還在家里。

    那她為什么不回應?難道還在睡覺嗎?

    陸心水本來想直接跳下去,然而低頭往下一看,這才注意到,高度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想象,明明剛才爬上來的時候,并不覺得有這么高,結(jié)果現(xiàn)在,竟忍不住兩腿發(fā)抖,開始害怕起來。

    她咬了咬牙,想著,閉眼隨便一跳,可努力了好幾次,身子還是直挺挺的,跨坐在墻頭上,并且,抱著墻的兩只手更加用力了。

    不行。

    她腿軟。

    翻墻的時候,外面有石頭墊著腳,高度差不多有一米,現(xiàn)在沒有了壘起來的石頭,可不就是讓他有點發(fā)懵了嗎。

    陸心水在墻上僵持了,大概有兩刻鐘,最終認命般的嘆了口氣,她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萬一再不小心摔壞了,怎么辦?

    現(xiàn)在她還并不想死,主要是這墻也不夠高,真要是摔下去的話,死是肯定死不成的,摔斷了腿更疼更受罪。

    她兩手環(huán)胸,思索了片刻,突然毫無征兆的放開嗓門,朝著謝長絕房間所在的方向,大聲的喊,“謝長絕謝長絕!”

    正在睡覺的謝長絕,隱隱約約中,聽到有女人在喊他,他原本陷在一個夢境里,那個夢境真真假假,不僅有他,還有陸心水。

    夢里面的他們一開始是在陸府,他見完陸廷演之后,在院子里面和她說話的場景,后來不知怎么天地瞬變,他聽見自己叫陸心水五姑娘,腰間還配著劍,朝她鞠躬行禮,異常恭敬。

    他感到好奇。

    要知道,他在山中修行多年,從來不配劍,他是一個道士,并不是殺手,所以明明那個人是他的臉,為什么又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

    除此之外,他與陸心水自相見之后,就一直稱呼其為郡主,這是哪里跑出來一個五姑娘的稱呼?那不是陸府的下人們,才會這樣叫她的嗎?而且,這樣的稱呼,是在陸家還沒出事之前。

    謝長絕感到荒唐,感到莫名其妙,他想夢里的那個人或許是自己,或許是前世今生……

    不管怎么樣,他意識到這是個夢,所以掙扎著想要醒來,然而現(xiàn)實卻不如他意,畫面又是一轉(zhuǎn)。

    這次的夢境太羞恥了。

    所處的地方好像是在一座花樓里,無數(shù)穿著清涼的姑娘,露著白白的rou,朝他迎面走來,謝長絕在欲望這方面,并不強烈,他是出家修行之人,見狀也只是在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于是那些姑娘,便一個個用手捂著嘴笑起來。

    她們當中,不乏有一些人,頻頻的朝他招手,甚至還有膽子更大的,親自走上來,挽住他的胳膊,想要把他,帶進她的房間里去,但是他都推拒了,甚至他隱隱約約中,能夠感覺到,夢里面的他似乎有些生氣,還有些著急。

    對。

    是著急。

    夢里的那個人,見女人不停的湊上來,煩不勝煩,索性一把將腰間的佩劍取下,利劍出鞘,泛著寒光的刀劍被他握在掌中。

    他做出這副樣子,那些姑娘,說什么都不肯再往前更進一步。于是他走的更快了,一直走啊走,來到一座房間前,他推開門,看到了陸心水,然后走上去,一把捏過她的下巴,狠狠吻起來。

    謝長絕開始感到煩躁。

    他有種冥冥之中的預感,拼命想要醒來,這個夢如果再做下去的話,恐怕會是他并不想看到的畫面,可是,還是來不及,下一秒,鋪天蓋地的旖旎而來,這次他卻再也看不清雙方的臉,似乎是他,似乎又不是,似乎是陸心水,似乎又不是……

    明明是個夢,但是不知道怎么,他仿佛聽到了夢境中的人說話。

    “你說什么?”他在夢中發(fā)問,但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恨你!!!”

    謝長絕猛地驚醒。

    晚春的天并不熱,但他后背起了層冷汗,汗水濕噠噠的貼在后背上,讓他更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額上的汗往下滴,滑到眼睛上時,他胡亂的伸手摸了把,臉上是從未見過的迷茫和不安,甚至還有無法解脫的痛苦。

    他靠在床邊喘著粗氣,腦海里回蕩著的,是醒來時的那句話。

    誰恨他?

    他又是誰?

    那個發(fā)出那道凄厲哭聲的人是誰?

    是陸心水嗎?

    本來謝長絕很確定,那個夢境,就是他和陸心水,但現(xiàn)在,他并不那么堅定了,因為那個夢境,讓他感到不安,尤其是最后的那些畫面。

    他和陸心水怎么會做那種事!

    他對陸心水沒什么特別的男女之情,他是出家修行之人,一心向道,跟師傅和同門師兄弟,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可是一年前,山上突然下了一星期的暴雨,師傅不幸摔斷了腿,他和師兄弟們,便不得不輪番接替師傅要做的事,每日到山上去祈求停雨——

    一個星期的暴雨,山下眾位百姓已經(jīng)苦不堪言,因為山下這時候,正值夏收之際,本來種了許久的糧食,好不容易見著有點收成了,結(jié)果在快要收割的時候,卻下六七天的暴雨,這原本能夠算得上豐收的收成,眼看著就要全部毀了。

    百姓們心急如焚,不得已便來求了他們的師傅,師傅到山上祈求停雨的第一天,回來的路上,就不幸摔了下來,然后摔斷了腿。

    師兄們告訴他路確實不好走,要萬分小心,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并且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和師傅一樣再摔下去,否則只會讓師兄弟們憂心不止,但是萬萬沒想到,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發(fā)生什么。

    他從山上摔了下去,直接昏迷了一個月。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關(guān)于之前的事情,基本上全都忘了,忘了自己的名字,經(jīng)歷等…這些都是師兄們,后來慢慢告訴他的,讓他那一片空白的回憶里,逐漸變成了五顏六色,而隨著他們的提醒,他也漸漸的想到了一些事情,確定自己就是謝長絕無疑。

    日子繼續(xù)平靜的過著,他以為,自己會在山中呆一輩子,直到自己慢慢老去死去,結(jié)果沒有想到,半年前,師傅突然把他叫到跟前,說他命中上有一劫,所以把他趕下了山。

    他其實一直都想不通,自己在深山老林里面,怎么可能,和一位京城高高在上的郡主,有聯(lián)系呢?

    除了剛才的那個夢。

    “謝長絕!”

    “謝長絕?”

    “謝長絕,你在不在家?”

    接二連三傳來女子的呼叫聲,并且一聲比一聲大,。

    他終于回過神來,起初還有點難以置信,后來確定,這聲音,確實是陸心水發(fā)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直接從床上跳下來。

    他來到窗口,朝著外面一看,剛才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那個女子,現(xiàn)在就坐在外面的墻頭上,喊著他的名字。

    謝長絕瞬間清醒。

    他后知后覺的,想到昨天兩個人的約定,暗道睡過了頭,于是匆匆忙忙的洗臉換衣服,這才一路小跑著來到外院。

    陸心水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希望,謝天謝地的道,“幸好你在家,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還以為要等到傍晚你回來呢,興許如果是誠心躲我的話,你傍晚也不會回來。”

    女子穿著一身霧霾藍色的長袍,外面的那層薄紗,不知道為什么,在陽光下似乎閃閃發(fā)光。

    她在這里估計掛了有大半天了,臉頰都被曬紅了,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那紅通通的臉頰最為惹眼。

    他先回答她的問題,“對不起,我并沒有忘記昨天答應你的事情,只是做了噩夢,所以不小心睡過了,希望你別生氣。”

    從陸心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認為他不是個會道歉的人,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他不僅朝她道歉了,并且還在跟他她解釋原因,簡直受寵若驚,。

    陸心水愣了片刻,回答說道,“哦,我知道了。做噩夢就是這樣,哪怕你很想從里面醒過來,但是,偏偏眼皮沉的像灌了鉛一樣。我也沒有生氣,你不用多想,我還以為你要爽約,那樣我才生氣呢。”

    “沒有。”謝長絕抿了抿唇,將腦海中關(guān)于夢境中的那點畫面全部都壓了下去,轉(zhuǎn)而問起來,“你怎么掛在墻頭上,怎么了?怎么不跳下來?院門我上了鎖,你敲門時,我正陷在噩夢中,應該沒有聽見。只是這么高的墻,你是怎么爬上來的。”

    陸心水現(xiàn)在只想下去,她已經(jīng)在這兒掛了好半天,而且還叫個不停,不管是路過的,還是居住在附近的,都頻頻的朝她看來,她這張臉實在是掛不住了,催促說道,“先別管這些,你能不能先搬一張?zhí)葑舆^來,讓我踩著下去,這里太高了,我根本不敢跳下去,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里掛這么久啊。”

    謝長絕搬過來了梯子,陸心水獲救。

    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她的臉因為太陽的照耀,已經(jīng)變成了醬紅色。謝長絕看著,抿了抿唇,請她到屋里。

    她渴的厲害,先喝了幾杯茶,等緩了會兒,才隨意的問起來,“你做了什么噩夢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什么。”

    陸心水見他不愿意多說,也不強求,只自顧自的道,“不過你放心好了,一般那些夢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你也不用太當成事。”

    “你做的那些噩夢也是假的嗎?”

    陸心水臉色變了變,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也不方便說,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去釣魚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趕快出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