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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回:“人生得意須盡歡后面一句我填的是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傻逼了!” 盛棲池:“……” 該怎么委婉地提醒他他現在的樣子的確有點傻呢? 沒等她開口。 “傻逼。” 身后響起一道涼涼的嘲諷,倪不逾大步流星地從兩人身邊略過。 這周氣溫攀升,他換上了夏天那套制式校服,校服外套隨便拎在手里,白色的襯衫領子將他的下頜線修飾地更加流暢凌厲,黑色領帶被窗外的風吹起半截,他轉過彎,陽光在身后落了一地。 盛棲池在原地怔楞幾秒,安靜地看著他從眼前經過,心跳莫名亂成一支夏日狂想曲。 好半晌,她才煩心地嘆了口氣,拎著零食袋子追了上去。 “逾神,早啊。” 倪不逾偏眸看她一眼,把書包丟進桌肚。 盛棲池從透明小塑料袋里拿出一根微微烤崩,有點流油的脆骨烤腸,“這個給你。” 倪不逾看也沒看:“不要。” “很好吃的,你嘗嘗。”盛棲池湊近了一點,又把烤腸往他眼下遞了遞。 還沒進門就看見她往吳回嘴里喂烤腸了,就這么喜歡喂人? “說了不吃。”倪不逾冷著臉把頭偏向一邊,“叼著這玩意兒太難看了,像一條狗。” 盛棲池:“……” 最后一排,大狗吳回咽下最后一口烤腸,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 盛棲池是按人數買的烤腸,倪不逾堅決不要,就多出了一根。 她只好委托叢眠把多出來的那根拿給了紀臨西,順便又從零食袋里掏出一罐旺仔和一盒巧克力委托叢眠一塊送過去。 倪不逾抬眸瞥見巧克力的包裝,唇角無聲地抿直了。 目送叢眠走出教室,盛棲池又拿出買給倪不逾的那份,想到自己偷偷地利用了他這么久,愧疚和不舍齊上心頭,她偏心地給了他雙份。 “不要。”倪不逾眼都不抬。 盛棲池莫名其妙地碰了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少爺,她摸了摸鼻子小聲說:“很好吃的。” 倪不逾終于掀起了眼皮,“不要。” 他面無表情時真的很冷。 盛棲池揣了一早上的不舍被他這冷漠的一眼徹底凍住,心口沒由來地酸了一下。 她心灰意冷地轉過身去,拿出英語書背單詞。 字母在眼前亂飄,她什么也沒看進去,趴在桌上突然就有點委屈。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催眠了太久,盛棲池發現,在僅有她自己知道的、演獨角戲般的“早戀計劃”里,她好像有點入戲。 — 午休時間,蔣歡通知報名投籃的女生去集中練習。 中午太陽太大,她們不想曬太陽,去了體育館里的籃球場。 籃球場就在一樓,盛棲池臨時拐彎買了瓶水,再過去的時候蔣歡正站在一旁指導其他幾個女生。 另外三個女生體育課興趣小組就選的籃球,有一點基礎,對投籃不陌生,只是準確率不穩定,需要多加練習,蔣歡讓她們各自投了幾個,就放她們走了。 盛棲池喝了口水,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揣摩著動作要領,等那幾個女生離開后,蔣歡回頭對她招了招手。 她把水放在第一排看臺邊,走過去,蔣歡隔著一米遠的距離把球丟給她。 盛棲池緊盯著球的運行軌跡,伸手一攔,接住了。 籃球的重量反饋到手腕,她抿了抿唇,心里有點高興。 接球好像不難,那投籃好好練一練應該也能學會。 可惜,這不過是她眼高手低的幻想,等到真正開始練習,她才發現投籃遠比想象中要難得的多。 一連幾次都是三不沾的狀況,不是力量不夠球拋得太矮,就是力道把控不當直接把球丟到籃筐后面去,一連折騰了七八次,才有一次勉強挨到籃筐。 這點小小的進步就讓盛棲池開心地想要彎眼睛,還沒等她笑出來,蔣歡先在旁邊嘆了口氣:“你這樣可不太行。” 蔣歡把籃球撿起來,在手上拋著:“我剛才不是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你還是沒有領悟。” 盛棲池說:“那我多練練。” “隨便練練就是耗時間,小池,你得用心啊。” 蔣歡又嘆口氣,不太信任地看著她:“這可是高中最后一次籃球比賽了,我們班男生都憋足了勁兒要拿冠軍的,我們可不能拖后腿。” “……”盛棲池頓感壓力山大,“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咱們班不一定能進決賽嗎?” 蔣歡哽了下,理直氣壯道:“確實不一定啊,凡事都有意外,誰敢百分之百保證?” 盛棲池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沒有意義,說來說去像是在玩文字游戲。 她問:“為了我們班得冠軍的幾率更大一點,我能退出嗎?讓籃球興趣小組的同學上。” 至少她們更有經驗。 “不行。”蔣歡表情不太高興,“你親口答應我的怎么能隨便反悔呢?大家都快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 行吧。 盛棲池動了動手腕,“把球給我吧,我抓緊時間練練。” “等會兒。”蔣歡拍著球,眼睛朝入口處瞟了眼,突然一抬手,快速把球拋了過來。 盛棲池一瞬出神,忙抬手去接,那球卻直直地朝她臉上撲來,她側頭躲了下,球擦身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