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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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筍]:盡管說。 [d大·主唱]:我們這邊需要一個drummer,想請你來。 [竹筍]:沒問題!幾天沒打,手有點生,我先找個地方練練手。 孟哲今天太忙了,沒時間說組樂隊的事情,江乘月站起來,想自己出去走走。 “去那里吧。”孟哲遠遠地沖他喊,“星彩音樂空間,本市最大的livehouse,據說是個有錢的富二代建的,占地約1000平米,單是燈光就投了小兩百萬,這邊的樂隊都喜歡往那里鉆,你去找找感覺,我把龍蝦賣完就去找你。” “要得,我這就去。”江乘月揮了揮手。 星彩音樂空間坐落在文創街的盡頭,一輛瑪莎拉蒂停了下來,老板宋均親自給拉開了車門。 “路設計師。”宋均說,“你能賞臉來我這兒一趟還真是不容易啊。” “少埋汰我!就你昨天那酒差點坑死我。”路許剛下車,打量了一番朋友宋均今天穿的一身,“把你那裝模作樣的領結扯了吧,實在是搭不上你這衣服的面料,看著難受。” 宋均習慣了,抬手扯掉了領結:“那酒度數不高。” “人怎么樣啊。”宋均問,“要和你一起住的那個小朋友?” “不太行。”路許說,“臉長得很漂亮,穿衣服的品味太差了。” 江乘月的眼睛像幼鹿,左眼下方靠近鼻梁的位置有一顆小痣,看人的時候未語先笑,怯生生的,還挺生動。 就是那個穿衣品味,顏色款式亂搭,簡直是在路許的審丑點上瘋狂蹦迪。 職業習慣使然,在設計師眼里,長相先于性格。 路許:“看起來也呆。” “而且。”路許說,“我看出來了,他不喜歡我。” “行啊你,這就感覺出來了?”宋均問。 “不是一路人。”路許說,“氣場不和。” 路許:“不管怎么說,他年紀小,只要他能在我面前裝孫子,我就不為難他。” 說到這里,他看著livehouse的門邊,愣了一瞬。 “怎么了?”宋均問。 “沒事。”路許收回了目光,“剛才好像看見了江、乘月。” 但江乘月那種老實巴交的土孩子,應該不大可能出現在這種場合。 星彩有三層,一樓用于live現場,今天這里沒有知名樂隊演出,臺上演奏的是一支不知名的小樂隊。 “喝點什么嗎?”吧臺問江乘月,“今天老板慶祝朋友回國,酒水半價。” “那來杯水吧。”江乘月說。 小樂隊只有三個人,鍵盤、貝斯和吉他,演奏得沒精打采,差點意思。 卡座上的人都在喝酒聊天,不怎么盡興。 “我能去試試嗎?”江乘月問吧臺。 “你?”吧臺的服務員看了看他天真的一張臉,沒忍心打擊,“挺難的,架子鼓不是想打就能打的,得有點基礎,不過現在沒什么人,想玩就去吧。” 江乘月卡著音樂的間隙上了臺,剛在鼓凳上坐下,不遠處就有人起了哄。 “會玩嗎?這可不是玩具。”長頭發男人說。 “會拿鼓棒嗎小孩,要不要我教教你?”另一人說。 “不會就別上去丟人了。”一個穿著黑襯衫三十多歲的人冷冷地說。 玩鼓的誰都不服誰,江乘月誰也沒搭理。 主唱對他很友好,沖他問:“來個什么歌?” “隨便來一段搖滾吧。”鼓棒在江乘月的右手上轉了兩圈,試了個短節奏。 底鼓敲出密集的鼓點聲,原本無精打采的吉他彈出了一段流暢的電音,臺下先是安靜了一瞬,頓時沸騰了起來。 主唱轉頭沖江乘月吹了聲口哨:“鼓不錯。” 鼓是一個樂隊的靈魂,節奏躁了,整個樂隊的氛圍也就好了。 一曲結束,江乘月的鼓棒在手里轉了轉,燈光下他的臉頰呈現出一種瑩潤的瓷白色,臺下有人在喊:“有點東西,再來再來。” 路許站在卡座邊,接了國內品牌助理的一個電話—— “路老師。”助理報了個流量明星的名字,“他的團隊想和我們合作,在明晚的紅毯活動上借穿我們nancydeer的高定禮服,他助理已經到了,說是藝人粉絲有一千多萬,能給我們帶流量。” 助理:“還說……說是讓我們搞快點,別耽誤活動,我先問問您的意思?” “又不是快銷品牌,要那點流量做什么?”周圍的聲音太吵,路許不得不抬高了說話的聲音,“那誰上個月還在某綜藝節目有不尊重女性的行為,還拒絕道歉,自己心里沒點數嗎,不借。” 路許正要掛電話,想起了江乘月的那雙眼睛。 “等等。”他給助理說,“幫我往老宅送份晚飯,不要白饅頭。” “說起來,忘了問你了。”宋均見他掛了電話,問,“你昨天說,缺乏設計靈感,怎么了?安迪又說你了?” 安迪是看不慣路許作品的設計師之一。 路許出一件作品,他能噴十句。 “安迪算個屁,就他那種買手設計師,專改熱門款,也配點評我。”路許嗤笑了聲,“是來年的春夏大秀,我想做點不一樣的東西,要找點想法。” “那不簡單啊。”宋均驕傲地沖里面一指,“你看我這是哪里!音樂和夢想的誕生地,每一個活躍的樂隊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靈感,你可以找個玩樂隊的聊聊。” 路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鼓盾半透明的亞克力材質擋著鼓手,深亞麻色的頭發看起來有點眼熟。 臺下是烏泱泱的一小片人,嚷嚷的聲音混雜成一片。 路許只從中辨別出了只言片語—— “鼓手跳水!” “甩一個鼓棒!” “太吵了。”路許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 “你需要找的,什么靈感不靈感的,說得接地氣一點。”宋均不服,“我這里應有盡有。” 吉他和鍵盤的聲音停了,江乘月打了段solo,雙鼓棒在他的手里轉出了漂亮的弧線。 同時,聽見了觀眾的呼聲。 “跟你說不清楚。”路許處于中文復健期,多說多錯,懶得和人解釋。 路許:“靈感就是一種,不期而遇的當頭棒喝。” 一只鼓棒隔空飛過來,砸在了路許的頭上。 第3章 這是bking 本市樂隊和樂迷的大群里,有人傳了一段視頻—— “這是誰家的鼓手啊,這段炫技玩得有點強?” 原本安靜的群,因為這段視頻熱鬧了起來。 [貓又]:誰家的啊,能借我們樂隊用兩天嗎?他的鼓打得挺好,這節奏太流暢了,感覺錄專輯的話都不需要過分修音。 [甜甜圈]:剛好今晚去星彩那邊逛了一圈,這位的鼓玩起來爆發力十足,就是誰能把這礙眼的鼓盾給老娘拆了? [孟哲]:咦,這是江乘月啊! [貓又]:江乘月?!聽過這個名字,哦對,記起來了,他先前就挺有名,是為了讀大學來咱們這邊了是吧,之前聽說是去了馳風樂隊? [甜甜圈]:沒去!我記得昨天馳風的人還放話說江乘月長得不夠rocker,配不上他們樂隊。 [鏡子]:啊?長得好看和會不會玩鼓沒有關聯吧,馳風仿佛有什么大病,什么時候長得好看玩樂隊就要被某些人詬病了,能別把沒禮貌和口無遮攔當個性嗎? 江乘月坐不坐上鼓凳是兩個人,他平時算恬靜,一拿到鼓棒就容易激動,帶樂隊節奏和炫技加花一樣都不缺。 就比如剛剛,臺下喊扔鼓棒,他就攢足了勁兒扔了。 這種時段的表演和樂隊正式演出不同,臺下雖然起哄起得厲害,卻沒有那么多人。 最后好像……砸人頭上了。 玩樂隊的都瘋,上臺興奮了扔撥片扔鼓棒扔自己的都有,但砸人這種事,江乘月是第一次干。 被砸的人回了頭,遠遠看著有點像路許。 他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可能性,路許這樣的人,多半是不會來這種場合的。 他想過去道個歉,但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過來這邊的幾天沒有碰鼓,江乘月覺得略有些手生。 當務之急是趕緊組好自己的樂隊,選定排練的場合。 他數了數自己賬戶上僅剩的幾百塊零錢和2200塊套牢的基金,小聲地嘆了口氣,覺得有必要在開學前找個兼職。 他會的東西不多,架子鼓和口琴這倆,都在燒他口袋里的錢。鼓棒剛才扔了一只,還得重新買。 先前學校的朋友給他在太古里拍過一組街拍,做成小視頻后,點贊高達10萬,不少人建議他去做平面模特。但這行水太深,沒有認識的設計師或攝影師,很容易被拐帶進坑里。 除此之外,他從小對數字敏感,連大學考的都是計算機專業,好像只能試試編程賺錢了。 這會兒卡座區的人變多了,拼桌的人也多了。 江乘月在為生計發愁時,坐在他對面的人來了又去。 “江乘月?”說話的人三十來歲,穿著一件黑襯衫,一身的名牌大logo。 江乘月記得,他剛剛在鼓凳上坐下時,這人好像冷眼說了句“不會就別上去丟人”。 “你好。”江乘月說,“有什么事嗎?” 他和人說話時,嘴角總是帶著點弧度。 “這桌上的酒怎么少了那么多?有誰動了嗎?”黑襯衫一邊抱怨,一邊看江乘月,“1000多一瓶,挺貴的。” 他的聲音挺大,周圍人都紛紛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