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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極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的無聊有了打發的地方,他溫柔的笑著說:“你想知道阿倦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嗎?” 元九霄瞇起眼睛:“阿倦?” 玉無極不在意他身上殺氣凌然,仍是笑著:“阿倦肯定告訴過你,這是成為邀月宮宮主的代價,但你知道他為什么非做邀月宮宮主不可嗎?” 元九霄已經察覺到玉無極接下來說的話不會讓自己高興,但玉無極顯然已經決定,無論他想不想聽,都要把這些話說完。 他有點想把玉無極的臉打爛,可他一絲戾氣也沒有露出來,臉色平淡的說:“愿聞其詳。” “阿倦之所以非做邀月宮主,是因為他成了邀月仙宮的主人。可他為什么會成為邀月仙宮的主人呢?” 元九霄合作的問:“為什么?”等摸清魔修的底細,就把他做成靈力傀儡去給師尊守門。 玉無極放聲大笑:“這事兒和我脫不了干系。是我把他逼進邀月仙宮的。當時我和他大戰一場,他打穿了我的胸口,我要了他大半條命。他沒命的逃呀逃呀,就逃進仙宮了,我在外面足足守了他五年,才把人守了出來。” “哦?這么說,”元九霄摸了摸左手的虎口,漫不經心地說:“我非得殺你不可了。” 玉無極撫掌大笑:“師侄可真貼心,你怎么知道我想死。你別急,我還沒說完。 “你說他好端端的,為什么非和我拼命不可,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 他的聲音溫柔繾綣,語氣就像在和情人噥噥細語,這樣做作的語調擺明是為了惡心人。元九霄眼皮也不抬,掛著毫無變化的微笑道:“是嗎?師尊一向疼我。” “可不是!”玉無極一拍手掌,“當初我缺一具靈力傀儡,想抓個品質上佳的修士做底料,恰巧我在大荒遇到一個叫宋青云的飯桶。他人雖蠢,倒是個熱心腸,向我推薦了你,說你天資難得樣貌英俊,若是做成傀儡,一定能合我心意。我聽他說得天花亂墜,就動了心。可是不巧,我們的話恰恰被你師尊聽見。阿倦多疼你,一聽說我想對你動手,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殺我。他倒也厲害,明明只是元嬰,就能把我打成重傷,可他也沒討了好,要不是他運氣好掉進邀月仙宮,如今你就該見不到你的師尊了。” “師侄,你的臉色怎么那么差。你既是愛吃醋,聽到阿倦這么疼你,怎么一點高興地樣子都沒有,可不像很在乎阿倦的樣子。” 第60章 元九霄的神情變得極為可怕,瞧見他這副忍不住要殺人的樣子,玉無極樂得心肝都在發顫。 “我聽說……”玉無極故意頓了頓,“前幾天你把阿倦拒之門外,他送你傷藥你也不要,還扔地下了,我還以為你想和阿倦劃清關系,怎么現在又來關心他了?后悔了?” 玉無極樂從喉嚨里憋出一陣悶笑。 “師侄,你不用擔心我害他。阿倦魅力非凡,如今我對他死心塌地,我連人都是他的,他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元九霄身上卷起滔天殺意。 玉無極微微瞇起眼睛,有如實質的殺意讓他皮膚表面泛起一陣刺痛,這是神識極為強大之人在情緒劇烈波動釋放出的無差別攻擊,再進一步就是神識化形,可以將神識當做一件真正的武器來運用。 既能攻擊對方的神識,摧毀一個修士的心智,又能像實際的靈器一樣給予□□上的殺傷。 直到此刻,玉無極才正視了元九霄,他的笑容越綻越大:“阿倦知道你這么了得,一定會很高興。” 樂子已經瞧得夠了,也該回去瞧美人了。玉無極轉身就想走,然而心底里卻有一絲膽怯在不受控制的升起。 太像了,這么執拗的性情,這么強大的神識,讓所有人仰望的天賦。 元九霄冷冷的說:“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玉無極一聽就咧開了嘴,笑瞇瞇地說:“你這孩子怎么聽不懂長輩說話,你要是能殺我,師伯我感激不盡。” 一陣煙霧飄了過來,化作秦倦的身形,落在玉無極身邊。他聞見熟悉的香味,疑惑地皺起眉:“你怎么也在?” 這煙遁之法比尋常御劍不知快了多少倍,還很難察覺,元九霄握緊劍柄,帶了笑音,臉上卻什么表情都沒有:“聽說這里的日落很美,就來看看。” 玉無極笑道:“我還以為得一個人看日落,孤獨得在心里做了七八十首詩,阿倦看不見也愿意過來陪我,還是你知道疼人。” 秦倦笑了:“胡說什么?我又沒全瞎,顏色還是分得清的,我就不能看日落嗎?” 玉無極溫柔笑道:“能。怎么不能,你干什么都行。” 元九霄突然道:“無極真人說他對師尊你情根深種,師尊一向最厭惡被人糾纏,沒想到卻與無極真人如此投緣。” 秦倦挑了下眉,突然走近幾步,戳了戳元九霄的臉頰:“生氣了?” “我身為弟子,哪有資格生氣師尊的氣,生死之仇師尊都能將人留在身邊,難怪我如此冒犯師尊,師尊也不當回事,”元九霄陰陽怪氣的說完,冷冰冰的笑,“師尊仁義寬容,非常人可比。師尊觀賞日落吧,弟子告退。” 秦倦沒有留人,等他飛遠,秦倦先開口道;“他來找你做什么?” 玉無極:“瞧出來了?” 秦倦笑了笑,“以前我總是把他當孩子,他說什么都相信,后來才發現他騙人比誰都厲害。”說著,秦倦細細嘆了口氣,“他知道你是魔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