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沒想到自己不買,小徒弟卻巴巴的給他定做了一套。 哎……總覺得這是一個Flag。 元九霄見秦倦遲遲不接,心里也有些忐忑,“師尊不喜歡” 秦倦勉強笑笑。他這當師尊的為了封建迷信傷徒弟的心可不太好,雖然晦氣,但還是穿了吧。 這煉器師煉制的法袍不用親自穿,他一點就上了身。穿上后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好看得驚天動地,不過小徒弟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驚艷中帶著一絲遺憾。 元九霄確實后悔,要是不做成即刻上身的,豈不就能親手幫師尊更衣了嗎?他低頭一看,秦倦還赤著雙足。 秦倦肌骨修長勻停,腳也顯得格外秀氣漂亮。足背的皮膚白皙如玉,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腳趾泛著透潤的紅。 元九霄單腳跪地,輕聲道:“我給師尊穿鞋。” 秦倦還沒來得及拒絕,腳就被元九霄擒住,他的手常年握劍,顯得有些粗糙,又熱得慌,也不好好的穿鞋,反而握著秦倦纖巧的足踝,在足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秦倦羞恥得臉都紅了,就元九霄摩挲的那一下,他下腹都抽緊了,只覺得一陣酥麻電流從腳背往上竄。 元九霄就著這個姿勢,突然抬頭看著他,眼神極為專注。似乎天上地下,就只瞧得見他一個人。 秦倦越發別扭,把腳掙脫出來,在元九霄小臂上踢了一下,以惱怒掩蓋自己的羞恥道:“傻看著我做什么?” 元九霄也不躲閃,朝他露出一個笑容,道:“師尊,我有樣東西送你。” 說完,沒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好幫他穿了鞋,然后掏出一個小匣子。 秦倦接過小匣,奇道:“又不是我生辰,怎么突然想起來送這么多東西。” 元九霄也嫌自己送東西還要挑時間地點氣氛的行為略顯矯情,便笑著不說話,把這個話題蒙混過去。 小匣子里是一塊花型配飾,此花巧奪天工,雖然明顯是后天雕刻的,質地瞧著在玻璃和玉石之間,然而卻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如真花似的。 只是這配飾上的掛繩卻丑得可以,不同顏色的細線編織出極其精細的紋路,一看便知做這條繩子的人手有多巧,審美有多奇特。 “你編的”秦倦肯定的問。 元九霄笑著點點頭:“師尊喜歡嗎?這條繩子花了我大半個月的功夫,在上面刻了好幾個法陣呢。” 秦倦:“……” 若元九霄手不巧,編不出這么精細的花紋,只是隨手把繩子搓在一起,可能這條彩繩還不會這么丑。 罷了,徒兒一片心意,丑就丑吧。 秦倦把花型配飾掛在腰間,然后拿出一根彩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給你做了彩線。” 這里的午月節和端午節類似,也有戴彩線的風俗。秦倦手里那條雖然也是親手做的,可也就是把五彩線順手一搓,沒什么功能,也沒有掛飾相配。 和元九霄下的功夫相比,他這條彩線顯得寒酸又敷衍。 不過元九霄倒是很高興,像中了頭獎一樣,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要秦倦幫他帶上。 秦倦更覺虧待了他,“一條線而已,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元九霄咧著嘴,笑得有些傻,和他冷厲的外表不大相配,道:“師尊給我的都是寶物,我當然高興。” 秦倦穿著絕美華服,佩著丑絕人寰的彩繩花飾,與元九霄一同來到極雪天宮的雪原。 雪原極大,偶然可見幾個修士,或在天上或在雪中,三五成群的,都在賞雪賞月。 月亮大而圓,如一玉盤掛在天上,夜里只有幾縷淡云,掩映星子,清輝盡情潑在雪地上,泛出冷光。 月光下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被它改造了,白天看著普通的景象,在月色與雪色之間,變得格外動人。 秦倦站在這清冷月色中,心卻暖如融融春風。若以后每年都能和徒兒一起賞月就好了。他這么想,便看向元九霄,卻見元九霄也正看著他。 這是心有靈犀,還是他并沒有看月亮,而是一直看著我呢?秦倦心中生出疑問。 他笑著摸了摸元九霄的臉:“清塵。” 元九霄:“嗯。” 他本想說但愿以后年年歲歲都能和你一起賞月,可話到嘴邊又覺得rou麻,便沒能說出口。 元九霄握住他的手,拿臉蹭了蹭,心滿意足的說:“我只愿以后年年歲歲,都能和師尊一起賞月。” 師徒二人兩心如一,即便是對這個世界毫無歸屬感的秦倦,也油然而生一種有他在處便是歸鄉之感。 正在此時,煞風景的家伙就來了。 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讓秦倦以為是幻覺的系統終于上線了。 “可愛的宿主,好久不見呀!” 系統的聲音活潑而欠揍,清脆而討嫌,但又莫名讓秦倦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而討人嫌的也不止系統一個,玉無涯也在此時開口:“主脈學藝之事不能再拖了。” 元九霄皺了皺眉。 玉無涯說的確實是件要緊事。他本來想就這么拖過去,但很顯然,玉無涯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你功力毫無存進也有幾個月了。元氏的入山考學就在五日之后,要是現在由秦倦帶你御劍去虛靈山,還能趕得上。” 元九霄心中猶豫,只不答話。玉無涯這次卻沒陰陽怪氣,平淡道:“我也知你心意。你無非擔心入了虛靈山后不便與秦倦相會,我素來知道你這人一牽扯他就變得婆婆mama,可你也該記得,幾年前正風門修士來犯,你師尊無力抵擋,全靠你強拉杜萬仁渡天劫才殺了他。元嬰修士說是各大宗派中流砥柱,其實都是消耗品,你向來聰明,利弊都清楚,只是太沖動,常被感情蒙蔽理智。秦倦偏偏也是個沖動的,我雖然知道你不愛聽我規勸,卻還是要提醒你,何謂輕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