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淪落
“不得已?哈哈哈哈,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一句不得已就抹殺了我苦修數(shù)十載的內(nèi)力?不虧是東瀛倭寇,陰毒十足的小人,畜生!我殺了你!” 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冰清猛然從地上竄起來,揪著冷風的衣領將他推至對面的墻上,絕望赤紅的眸子帶著不停溢出的淚水,打濕了冷風的心,他沒有反抗的任由冰清以手抵住他的胸膛,沙啞的聲音帶著抽泣在冷風聽來萬分悲涼“這就是你的愛?哈?好殘忍,好可怕,你一句散盡內(nèi)力便讓我失去所有的抵抗,讓我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廢人,你的愛好自私,好霸道,恕我難以承受,你走吧,滾出這個房間,我要休息了!” 多年高高在上的殺手生涯,突然就這樣結(jié)束了,冰清一時接受不了,憤怒之下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正欲動時手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武功盡失,變成了廢人,卻說殺他,就連殺死一只老鼠的力氣都沒有,冰清做夢都想不到,她奪命閻羅有一天也會淪落至此,是她殺人太多遭了報應?還是她命該如此,注定有天被心愛之人算計傷害? 冰清苦笑幾聲,踉蹌著倒退幾步,胸口一陣鉆心的痛,她皺著眉頭捂著被撕裂的傷口,血水透過指縫浸濕了乳白色的內(nèi)衫,并往深處蔓延,但她毫無反應,空洞的眼失神的望著窗外,一排排堅固的鐵柵欄映入眼簾,她打開窗戶,定睛細看,發(fā)現(xiàn)她住的房間四周圍滿了這樣的鐵柵欄,而她就如同一只失去自由的小鳥被關在里面。 “呵呵!”冰清勾唇輕笑,笑聲帶著薄涼的諷剌,讓身后的冷風心痛如絞,如果不是愛到極致,他不會這樣對她,只因太愛,太害怕失去,所以他才趁她昏迷之即在四周裝上鐵柵欄,冰清太強大太聰明了,如果不這樣做,難保她會想辦法離開這里。 這只是一方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向陽,他對冰清即常識又忌憚,這點他早就看出來了,為了以防萬一,冷風只能這樣做,這也算是變相的保護她吧! 但他的這種做法冰清顯然不理解,心里滿滿的都是滔天的恨意,從小到大,她都極渴望自由,她一度慶幸自己能夠女扮男裝,出外闖蕩,她喜歡那種天馬行空任鳥飛的自由自在,不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生活,現(xiàn)在冷風將她禁固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又廢除她全部的內(nèi)力,徹徹底底的讓她失去了自由,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幾十年有可能會一直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度過,她心里就全部被恨意所取代。 冰清什么也沒說,目光死死的盯著窗外的風景,從此以后,她就只能站在這看到這僅有的一絲亮光,呼吸到這僅有的空氣,一時間悲涼,無奈,心死,各種復雜的情愫在胸中交織,眼睛發(fā)澀,卻哭不出來,精亮的眸子死灰一片。 捂著傷口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流吧,就讓那殷紅的鮮血流遍全身,這樣刺眼的紅才能清晰的提醒她,信錯了人,愛錯了人,帶來的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和傷害。 “冰清,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好痛,來我?guī)湍惆褌谥匦掳幌隆蹦悄ㄒ蠹t刺痛了冷風的心,心疼的無以復加,再也無法忍受,一個箭步走到冰清身邊,不待她反抗就攔腰抱起她的身體往床邊走去。 這一回冰清沒有掙扎,她知道掙扎無用,內(nèi)力已失,她現(xiàn)在與柔弱無骨的弱女子沒什么區(qū)別,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有眸底那冰冷的抗拒代表著她心底的恨意。 直到冷風取來藥膏和繃帶,將手伸到她衣襟處時她才心慌了,猛的自床上坐起,推開冷風的手往后退至床邊,奪過冷風手中的藥膏,滿眼戒備的看著他,冷聲說道“我自己來,你出去!” “冰清,你傷成這樣,還是我?guī)湍闵纤幇伞崩滹L知道她心里的顧忌,女兒家的羞澀他可以理解,但以她的傷情,他是不放心她一人上藥的,冰清個性剛烈,非一船的固執(zhí),一手拿著紗布和藥膏,另一手抵著冷風的胸膛,目中的堅決帶著一絲抗拒讓冷風倍感無奈。 “我說過,我自已來,出去!”以冰冷的口穩(wěn)再次拒絕后,冰清直接轉(zhuǎn)身不再看他,傷口處的血越流越兇,已經(jīng)將白衣染紅,冷風再也看不下去,不顧冰清的反對快速抬手點了她的xue道,帶著歉意的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冰清,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從此以后,你是我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做主,在你昏迷期間我已給你換過藥了,該看的都已經(jīng)看了,所以你不必害羞!” “你混蛋!”冰清氣的咬牙,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事了,一想到自已的身體在他眼里一覽無遺,她的臉上不自覺的升起一抹紅暈。 “冰清,你害羞的樣子真美!”那白里透紅的膚色如熟透的紅櫻桃,讓冷風看的失了神,忍不住兩眼放光,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扶她躺在床上,解開染血的衣帶,傷口沾連帶來又一陣尖銳的痛,讓冰清不禁倒吸涼氣,緊咬牙關硬是不哼一聲。 “會很痛,你忍著點”冷風小心的解開繃帶,動作輕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當看到那被撕裂的面目全非的傷口時,他的心也被撕裂的好痛 “唔……,輕點”終于忍不住吐出這兩個字,冰清已然痛的面如土色,嘴唇被咬出了血,身體不住的發(fā)抖。 “好,我要抹藥了,痛就喊出來吧”心疼的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下,如果可以,冷風寧愿這傷在他身上,看到那柔嫩的肌膚卻有著這樣猙獰的傷口,嫩rou翻出,血絲沾連,他的心也如被利刃挖空般的痛,閉上眼拿過藥瓶將里面的藥膏挖出,輕柔的抹在傷口處,絲絲清涼沁入傷口,減緩了冰清的疼痛,但也正是這股清涼的感受讓冰清猛然驚醒,自己的傷口在左胸處,是女人身上最羞于見人的部位,卻被他盡數(shù)看到,剛剛因疼痛的紅霞再度染上臉頰。 “看夠了沒?幫我把衣服穿上,從房間滾出去!”恐怕無地自容便是這樣的感覺吧,好羞!怎奈自己xue道被點,無法動彈,冰清只有閉上眼睛別過頭,不去看冷風那雙戲謔的臉,胸腔內(nèi)有著一股無法排解的怒火,該死的男人,他還看上隱了! 她想的沒錯,冷風是看上隱了,饒是柳下希再世,面對這樣一副情景也忍不住鼻xue狂流,雕紋精致的華貴大床上,半裸的女子斜躺在床上,長發(fā)繞頸,有幾縷青絲傾斜至的軟柔上,因羞澀而紅透的臉頰,微迷著眼手緊抓著床單,這一幕如同一把烈焰迅速在冷風心底點燃,他本來就抗拒不了她的,每次只要給她換藥他都忍受著內(nèi)心的巨大煎熬,如果不是她有傷在身,他怕是早已忍受不了急劇燃燒的要了她了。 清冷的俊目因內(nèi)心升騰的染上一層扉紅,呼吸之即迅速拉上冰清的衣衫,幫她系好衣帶起身,手一揚將絲質(zhì)錦被蓋在冰清身上,整了整衣領,強壓著心底不停上竄的火苗,嘶啞的聲音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慌“你好好休息吧,一個時辰后xue道自解,我先出去了!”說完不等冰清回應,逃跑似的離開了房間。 再不走,他真的怕自己難以自控,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冰清太美好了,身上一寸一縷都完美至極,讓人不忍褻瀆,別的事他都可以強求,唯獨這件事,他不想對她用強,他要等,等到冰清被他的愛所感化,心感情愿與他在一起,所以在這之前,他得控制好自己,擦槍走火的后果不是冰清能夠承受的,那樣的話她會恨他一輩子。 “少主,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您看?”冷風剛自冰清房內(nèi)出來,一名黑衣男子就曲膝跪地低頭稟報道。迷著眼睛深思片刻,點了點頭道“嗯,長的如何?” “一模一樣!”男子的話令冷風滿意的點點頭,扭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間,隨即咬牙做了決定“把尸體帶到厲城,按原計劃辦吧”“嗨!” …… “莊主,莊主……”一大早,管家就急匆匆的自外面進來,一路吶喊著跑到沁心苑,連呼帶喘的對建英夫婦稟報了一個霹靂的消息“二小姐的人在清水湖后面的樹林里找到了大小姐的尸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抬至后院。” “什么?冰清的尸體?”聽到這話,還未等玉建英做出反應,一夜未睡的老夫人就直接承受不住昏了過去。自從冰清落在東瀛人手里后,建英就對老夫人講了冰清女扮男裝的事,開始老夫人很生氣,也很不理解,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冰清音信全無,慢慢的心底的擔憂替代了沒有男丁的遺憾,這些日子她夜夜睡不好,擔心著冰清的安危,現(xiàn)在聽到這樣沉重的打擊,無疑于是雪上加霜。 “怎么回事?冰凝呢?”命人將老夫人扶回去以后,建英一邊安撫著悲痛欲絕的心蘭,一邊瞪著管家厲聲問道。 “在,在后面”管家結(jié)結(jié)巴巴的剛說完,門外就響起冰凝的聲音“爹,發(fā)生什么事啦?奶奶怎么?” “哎,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你扶著你娘,我們?nèi)ネ饷婵纯础庇窠ㄓ⒄f完,急步向外走,想看看那具尸體到底是不是冰清,其實他心里是不相信的,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眼見到才是真,可為何雙腿像灌了鉗,怎么都邁不動腳步? “凝兒,快,快扶我出去”面對凝兒疑惑的目光,心蘭來不及解釋便跟著玉建英急匆匆的往外走。 “娘,你等等,我陪你去”看到爹娘如此心急,凝兒心里已經(jīng)猜到幾分,自從禮佛大會過后,江湖上的各派勢力都紛紛組織人力打聽東瀛人的巢空,試圖救出冰清,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冰清依然毫無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一般,讓人擔憂不已,冰心姐妹更是每日每夜的帶著自己的屬下四處探查,看這情形,應該是找到了什么? 、、.。